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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正欲走下马车,蓝影一把拉住了她。“小姐,蓝影跟着你从未吃过苦头,这一回,也该是报答你的时候了!”她的眼睛里有依稀的水光,蓝影也不过十三岁,却有如此护主之心,实属难得。

鸾歌摇了摇头,“蓝影,我们都跑不了。”说罢便掀开了帘布,蓝影虽不明就里,却仍跟着下了车。

在对上马背上那名黑衣男子之后,鸾歌深吸了口气。

“鸾歌果然名不虚传,红楼之中出奇葩了!富贾争你、朝廷争你,我等自然不能放过!”那男子一开口,面上的黑巾一呼一呼的随着热气鼓动。

“皇上,若我们殊死一搏或许有几分胜算,但是为了一名贱妓有必要吗?”青荇小声的附在誓邪耳边轻语。却还是被鸾歌听见了耳里。

贱妓?——她心里暗自苦笑,莫不辽大哥也如此想?帝王天家尊荣贵傲,沾上一缕红尘便不干净了?

“风尘女子自是不值费力,他们要便让了他们!”誓邪的语气讥讽,不知是在嘲那黑衣人还是眼前的女子。

“既然这位大爷看得起小女子,那便容我带上我的小丫鬟,请您另备一匹马。”鸾歌握着蓝影的小手朝那一群人马走去,面上毫无惧色。

“敢问兄弟摄神教名号?”沉默良久的末辽终于开口,就在鸾歌踏马之前。

那黑衣男子好奇的回过神,斜睨的鹰眼,凉声质问,“难道邑南王与我摄神教相熟?”

这一问,誓邪与身后的侍从皆移目向他。着实,那句‘摄神教名号’诡异!

“现在不是熟了?敢与朝廷抢人我邑南王自会铭记于心!”末辽撂下这句狠话,那黑衣人干笑了几声便扬长而去。

凉风吹过两鬓,却没有快意,刚上路不久马匹便停了下来。她不禁回头张望,哪怕后面有一个身影也好!

“看什么?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那男子下马将她和蓝影抱了下来,然后指了指一旁的马车,“上去。”

“还要演吗?”鸾歌轻笑一声,扯下了他的面巾。虽然她不认识,但是他绝不是摄神教的人。

那男子倒是长的清隽,浓眉大眼,见状,竟有片刻凝神。“你怎么知道?”

蓝影也惊异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气淡神闲的女子。演?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肯定你不是摄神教的人,因为你说‘鸾歌果然名不虚传,红楼之中出奇葩了!’,摄神教的人应该早就见过我了,而不会露出你那般感叹。而且,摄神教的人想要劫我,何必追到荒郊,而不动皇上?只需要那会在楼外将我劫走岂不省事?”鸾歌抚了抚被风吹到面上的黑发,继续说道:“你们是皇上的人,那一块玉便是皇上由马车上随手丢下的,我敢断定这一群人就你身上有。”

黑衣男子赞许的点了点头,拿出那块玉随手丢弃在了草边,“确实,这一群人就我身上有玉。那么,你说说皇上为何让我半途来劫你?”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深长的绵意。

“皇上心气如此之高,断不会任由他人劫走身边的人,即使他说我低贱。”她嗔笑,“他不过是在拿我试探邑南王,试探他是否是摄神教教主,试探他是否有二心,甚至,那一处刺杀指不定也是皇上的好戏。我说的对吗?”

对面的男子听了她的解说欣然的鼓起了掌,“不愧是冰雪聪明、才华过人的姑娘!主上没猜错。”

“主上?”鸾歌皱了皱眉,狐疑的后退了几步。

“你猜对了一半,那些确实是皇帝小儿的鬼把戏!只是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摄神教的东门主麸辟。顺便再告诉你,摄神教教徒只有在执行任务时佩玉,完成后抛玉。”

鸾歌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眼前变得迷离起来的男子,加之一个噱头在身上,确实可以让人感觉沉重的距离。

“我是想过在楼外劫你,但是让他们耍耍岂不更好玩?本应该是皇帝小儿那禁月队的人马来劫你,但在半路,我们把他们劫了。还有……”麸辟低头凑近鸾歌耳边,轻呵,“对你百看不厌,夸你纯属自然。”

千算万算,原来还是被人算。桑妈妈教导过她临危不乱,才能从容不迫,心思缜密,方能自救。男人不过绕指柔,他硬你软,他强你弱……

“你们主上是谁?为何劫我?为何你说他果然没猜错?”她昂起头直视着他的戏谑。

麸辟招来一名随从,自他手里接过两块黑布,“两位姑娘,闭上眼马上就知道答案了!”他的话音方落,鸾歌便觉眼前一黑,后脑勺一紧,他打完一个结之后,将她抱进了马车。

临君台上,誓邪已换上明黄金龙睡袍,站在漆红圆柱长廊上,双目不知落在了何方。在他的脑里,不知道何时飘进一袭紫衣,笑如葵,明明身在野花中,却独有一方清香。他呵斥了她,他以为她会茫然神伤不知所措,没料她安静的道‘敝女不值二十万。那会儿不过就是好玩罢了……’,好玩吗?她一句好玩,害的众人为之绞尽脑汁,七上八下!

“陛下,从禁月队口中得知,那帮人应属摄神教教徒,我们是否要出手?”青荇站在誓邪一丈开外,脸上丝毫没有败阵的惭愧。

“怎么,冰镇将军是对那女子动情了?”誓邪转过身,面上有淡淡的浅笑,在月光的照拂下,他的周身有一股无法言说的贵气。

“臣不敢。陛下是准备将鸾歌姑娘赠与无上王公?”青荇猜测道。

自从那一旨诏书下颁之后,谁人都知无上王公日日笙歌夜夜宴,怀有软玉杯有酒,似一生如此,别无所求。只是他越是如此,越惹得誓邪心疑。

而他似乎忘记了,是谁人将他置于此种境地。

“除了朕了解痕无休,你也明白,他是个可怕的人!朕的一切都是他所授,策马扬矢,盘棋举剑,诗学歌赋,兵法对弈……他是朕的恩师,却独把那一份凛光给予朕晓,万人皆以为他轻荡不羁、毫无心府,他这是在挑衅!是在逼着朕怕他!……”谈到痕无休,他那一份淡定不迫全数瓦解,他惊慌、不知所措,他完全不知那人的心思。

若说端玄偏爱誓邪,其实只有誓邪心里明白,端玄更倚重的便是他痕无休,而那日街头出现的遗诏,更让誓邪心慌。

他找来痕无休问,“你可愿坐那龙椅?”

他只是轻笑着摇头。

就连那笑都让誓邪不安,他是真的不愿还是在顾忌什么?只是,有什么能让他顾忌,臣心民意?

不!他相信他的睿智能一统天下。

最后,他将登基日期提前,这不过是显示了他的慌张罢了。

那日登基大典,在他脑海里一直出现那一份遗诏,那一份详细的记载了痕无休身世的白纸,更让他恐惧!

摄神教传出那些谣言,如果是帮痕无休夺位,却又没有任何后续动静。那只能理解为要陷他于水深火热中!他们有什么瓜葛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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