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的容貌在水月楼从来都是未露真颜,整日的浓妆早已经遮盖了她本身的清丽脱俗。
在丞相府里,长户郝如锦的身旁也不过是她早已经修饰过的容颜,顶多有她真颜的一半绝色而已。就这样也让我们的长户大人没来由的心动不已,彻夜难眠。
不过郝如锦不愧是大家出身,再怎样的前面失态,后来找了一个好的借口“自己对于香墨的容颜纯粹是欣赏而已”。
就这样的接口,还真的就让郝如锦再碰见红线时万分的镇定了。不过也不只是郝如锦见着红线的容颜这般失态,就连郝如骥已不知为何也有片刻的痴迷。
倒是郝如良雷打不动,面对着这个二哥给自己夸了半天绝色之貌的小厮也是无动于衷。惊得郝如骥直夸弟弟不为美色,最后也是自叹:“谁让弟弟也是同样的资采,人家好歹也是大梁国的双绝公子!”
其实如果红线和郝如良站在一起,真的还是要输郝如良一筹。
只是郝家兄弟自小对着弟弟的天人之貌早已经不甚新鲜了,呼地一下有个另一只草长得美丽,就一下子入了二人的目。
郝如锦其实这几天也有在调查常事林绝父子的事情,按照账册上提供的借贷姓名从旁调查,果不其然那两家真的跟人借过高利贷。只是主家并未调查清楚,郝如锦也不想就此事跟得太紧,害怕打草惊蛇。
红线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郝如锦,害怕他有个闪失。
有一两次有生人接近,红线都手握绵绝准备随时给人下药,好在结果都是虚惊一场。
红线的暗中保护并未引起郝如锦的觉察,总以为香墨是受了父亲的嘱托对自己严加保护而已。
红线心中一直嘀咕:“明明长户大人胜过他那名为双绝的弟弟郝如良百倍,为何却没有被大家发现呢!”
那个自以为是的郝如良也是非常不入红线的眼睛,就这样子的假清高之徒还和自家少主子那样子风姿绰约的人物并称双绝,真是替少主子不值。
如果真的要与自己主子并称双绝,眼前的郝如锦倒是更让红线举双手赞成。
郝如良也不知道自己这份淡然沉稳,已经让很多人都嫌弃了多遍,这些人也都是从善身边的人。
可是不知为何郝如良对着这个相貌出众的小厮有着深深的怀疑,那样子的一双灵动的双眼和这个小厮的年纪太不相符了。
还好在经过几次观察之后,郝如良并没有发现红线任何的破绽,再此以后也渐渐的放松了对红线的探究。
晚间,郝如锦整理了商会的邀请帖,等着再过两天就发出去。
红线在这些帖子里无意外的看见了少主子的名字,只看见长户大人只看着主子的帖子发愁:“那天究竟你会不会出现呢!冯家的家主可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已经联合其他的几位商户联名上表到我这里,准备自行推荐了!”
说着又拿出了今天郝君仁从宫里带回的户部上表的会长推荐信函。
红线看到信函眼睛一亮,这个倒是要好好瞄瞄。
随之红线从袖里拿出了一小撮沉迷,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加在了一旁的鎏金子母香炉里。
只要了一小会儿,郝如锦就感觉自己有些瞌睡,昏昏悠悠还未多说话就慢慢栽在了桌案上。
红线轻轻地唤了几下郝如锦:“公子、公子,别睡这里睡到榻上去吧!”
几下之后,郝如锦睡得深沉无比。
红线一看长户大人没有了动静,随之一吹气,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台。
黑暗之处,红线拿出了火折子,抽出了压在郝如锦身下的推荐信函。
信函打开,入眼的便是冯家家主的请奏言。
言下之意,就是列举了自己这几年大的几项商场买卖,自己这些经验,完全可以带领京城的商会所有人员走上致富道路。
信函的夸夸其词让红线感到呕吐,但是她很精明的记下了底下签字的几个人,京城丝造赵季、京城粮行刘勉、京城珠宝商宋士元等等一共大约二十余人。
记完信函上面的名字,红线把信函原封不动的装了回去,又用特殊的药水粘了回去。
做好这一切,红线回房间换了夜行衣纵身离开了丞相府。
翠碧阁红线将记下的人名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报告了倚在软榻上的从善。
从善闻听冯依山的信函内容和那些在背后支持他的人,放声大笑:“冯依山还真是贼心不死,以为我真的见阎王了吗?你拉拢的这些人都是欠了我银两的人,你说我就光拿着欠条,你看他们还能说支持你吗?赵季去年借我的三千两银子周转看来也要加些利息了;刘勉在我的当铺里还压着你家京城祖宅的地契,看来我该要你搬出去了;宋士元你在我凤凰楼代销的珠宝也该给抵消我楼里的租金了,看看万两银都够不够!”
红线看着丝毫未慌张的主子不解的问:“少主,此事要怎么才能通知老爷子呢!”
从善笑看红线:“怎么通知,不用通知老爷子。红线你只需将这些事情告知水家少主水之蓝便可!”
从善从书桌的小盒子里取出了几张借条,还有一份地契之类的交给红线:“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水家少主,他自会处理这些人。不用跟他多说什么,只要在纸条上注明为何欠账即可!”
红线聪慧的点点头,立即明白了少主的意思。
不过她也看了看一旁的媚笑,然后对着从善说道:“少主此事若是让媚笑去,说不定水家少主更是喜悦不已?”
话刚出口,便招来了媚笑的狠戾剜眼。
从善了解的和红线相互一笑。
媚笑指着红线才道:“妹妹看着,红线姐姐说不定也有猫腻发生了,只是背着少主而已呢!”
从善听了此话,转过头探究的看着红线。
红线顿时脸红,飞快说着:“主子,我送信去了!”
等红线离开时,两人的笑意在背后一直荡漾。
深夜时分,正待休息的水之蓝收到了从窗外扔进来的飞镖。取下一看,心下明了。贤弟这是给他吩咐事情来了,正好他最近闲得难受啊!
按兵不动,非所不动。
未雨绸缪,只在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