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君说的也没错,如果像之前的狼人丧尸那样听声辩位只怕是越开枪越麻烦了。”林南道,“这些尸体该怎么办?”
“放在这呗,”乞丐头道:“难道烤了吃啊!蝙蝠你们不肯吃,变成怪兽了难道——”
“这个还没死!”肖君眼看着角落似乎有一只依旧垂死挣扎着的蝙蝠丧尸,在一片焦黑的血水里挺着脑袋扑腾。他想上前一步结果了它,却被忽然从那残躯下面钻出来的另外一只吓了一跳。那丧尸体型较小,背毛湿漉漉的,冲着肖君疯狂叫嚣着,被他一剑劈开了脆弱的脑袋。“还有漏网之鱼?”肖君确信刚才的突击扫射三五只丧尸无一幸免,这只兔崽子到底哪里钻出来的?
“这怎么还有活的?”乞丐头跳将起来把一块碎石后面的半截丧尸爆了头,却在它身旁同样发现了一头个头较小的。“妈的,又不是变魔术,杀不干净啊?”
确定眼下所有的七具怪物均已气绝身亡,一行人这才敢踏实坐下来休息。
“已经是凌晨了,”肖君看了看手表,面带苦笑。他心想:到明早才是第三天,现在就伤了三个,丢了一个…。真是有够狼狈的。只是他深切明白,整个团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股能够凝聚起来的正能量,泄气的话是身为队长不能吐露半口的。
他低头看看肩膀上的小伤口早就凝血结痂了,望着一言不发的楚江道:“你想到了些什么?”
紧张地战况令人疲惫不堪,三个女孩已经睡了。肖君让乞丐头和林南也先去休息,几个小时后再替他和楚江的班。
楚江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发呆,神色凝重,见肖君发问也不多隐瞒:“我是在想,之前从石缝里钻出来的蝙蝠丧尸…到底是几只?”
“四?不——五只?”肖君回忆道,除了一只爬上自己的大腿,似乎确实是左右各有两只在地面上虎视眈眈的样子。
“我记得很清楚,也仔细点了数量,是五个没错…”楚江低吟道:“一阵混乱的枪击过后,有两只重伤未死。但就在之后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它们的身边分别出现了两只体型较小但完整无伤的…你觉得是巧合么?”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受伤的是母的?生的孩子?”肖君瞪大了眼睛。
“不…”楚江摇头否认肖君的猜测,“你仔细看这两只蝙蝠丧尸一只喉部中弹一只腹部被打烂,哪里也看不出怀胎生育的迹象。我的猜测可能有点大胆——”楚江一边用剑挑着那两具尸体一边严肃分析道:“它们是自行分裂的复制体。”
“没那么夸张吧!”这想法确实够奇葩,肖君惊叫道:“只听说过细胞复制,这么大头的丧尸自己也能复制?而且对峙那么长时间都没变化就这么一会会多出来一头?”
“这场实验本就猎奇又诡异,难道你以前会相信巴掌大的蝙蝠接受感染后能变成小猪一样的怪物?至于复制体出现的时间,我猜测是在本体垂死的阶段…并需要延续一段时间。”楚江继续道:“其实在前两次遭遇狼人丧尸的时候我就有这点怀疑了。整个任务基地不过是十字山脉四个村庄,面积说小不小说大又算不上大…那一批批层出不穷的狼人丧尸到底是藏在哪里才能这么大数量得从天而降?”
“你的意思是,当丧尸个体濒死挣扎的时候,会自行复制出新的个体…”肖君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确实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反驳楚江的假设。
“我们处在危机四伏的未知环境,一没有科学背景二没有攻略线索。”楚江瞥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几个女孩,既要活下去完成梦寐以求的愿望,又要保护患难中建立起来的重要羁绊…除了用坚硬的拳头拼出一条誓死不倒的血路,冷静的分析和高效运作的头脑是取胜这场战役尤为关键的因素。
“就像一开始,尚未获得记忆尚未组成团队…”楚江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都是拼着本能守到获得真相的那一刻的…如今的每一步,步步惊心,时时危机…我和你们一样都不知道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什么程度的丧尸会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有时相对大胆的猜测对我们的战略是没有坏处的。”
“三十天……”肖君长叹一口气:“十分之一就已经走得这么艰难的。但你说的没错,之前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难免遭遇意外损失惨重。如果丧尸真的会自我复制,那么我们也应当有自己的对策。下次对战必然要保证绝对消灭,一口气不留才行。”
“现在我都有些后怕,第一次在村庄消灭的那些狼…若是没有把他们的尸体烧掉只怕就惹大麻烦了呢。”楚江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伤口愈合得还算顺利,看样子再过两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徐…学姐的事…”肖君低下头:“我还没机会向你抱歉…”
“你已经对她道歉过了,不需要再对我讲…”楚江面无表情,语气似乎很轻松。
“可是…”
“可是什么——”楚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个团队同生共死,互相关心再所难免,但她失去生育功能与否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受到伤害的人也不是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肖君很是尴尬,但还是不服气的追问了一句:“你们不是互相喜欢对方么?她的痛苦难道不是你的痛苦?”
“只是因为我是男人她是女人,你们就只能想到这种八卦的事?因为你有苏黎吴齐岳有秦客语,我就理所应当应该跟小凡在一起?虽然我们生存战斗的方式很原始,但觉得你的脑子应该是进化过的吧——”楚江嗤之以鼻,挑了下眉毛把墙角的乞丐头喊醒。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是换岗休息的时候了。
肖君被他噎得没话,自知再多说就讨人嫌了。篝火闪耀着的山洞里,又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只是谁也没发现,徐韦凡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得落入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