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乱来,伤口好不容易才有愈合的迹象——”靳小山拉住余岩的胳膊,看架势是想把他赶回屋里。
“我妈呢?我要见我妈!”余岩并不领情,他一手捂着牢牢包扎着的脖颈,另一手囫囵得试图推开靳小山。但显然由于失血过多四肢毫无力道,跄踉几步一下子栽倒在屋外的阶梯边。靳小山一阵心酸,既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残忍的真相又不能放任他自虐一样的发疯。
“我妈在哪里啊?”余岩跪坐在地,拳头狠狠得砸在竹制的阶梯上。一阵微颤过后,脚步声停在他脆弱的身影后。“余岩,别闹了,唐姐已经死了。”邱惠走出房间,扶着阶梯上的栏杆轻声道。她的脸上同样显现出重创过后的疲惫之态,凌乱的短发不安分得翘着,一双眼睛却依然有神。
“你们…杀了她么?”余岩的泪水横穿面颊,一滴滴渗进脖颈上的纱布里将血迹晕染得粉红。
“她袭击你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邱惠皱了皱眉,慢慢跪下身子扶起他:“后来,她逃掉了——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你一眼,我想…她可能还有哪怕一丁点的意识,她一定在悲伤自己为什么伤害你。”
“妈…。”余岩再也抑制不住绝望,不顾一切得扑在邱惠的怀里放声大哭。
在场的众人见此情景无不为之动容,乞丐头拽了拽肖君,小声道:“一会这小子要想起他爸,岂不是还要再崩溃一次?”
“那要不趁热打铁一齐告诉他得了。”肖君叹气道:“伤心这种事,伤着伤着就刀枪不入了…”
“他才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夜之间就变孤儿了也确实可怜…”苏黎凑到肖君身边,见这情景亦是抹下两滴心酸的泪水。
“余叔和唐姐也未必是他的父母,只是记忆里就是这样设定的罢了。”楚江道:“人的感情羁绊本来就是很原始的,养育之恩远远大于生育…”
“话说余叔和唐姐…好像都没有死啊。”靳小山思考一下忽然冒出一句:“你们说人类感染丧尸化的行为究竟可逆不可逆?如果他们都还活着,可不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恢复常态?”
“呵呵,如果他们没有攻击性我倒觉得即便当宠物养也没事,如今光一个余叔肚子里生产出来的怪物都差点让我们死得惨翘翘…”乞丐头揶揄道:“我可不敢尝试,再给我看到那种恶心的怪物我管他是谁变的肯定格杀勿论。”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小语变成怪物的话你能下的了手才怪!”苏黎皱皱眉头,对他的言论很是不爽。
“你——”乞丐头一股无名之火窜上来:“肖君!你再不管管她让她乱说话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他妈的这种话是乱假设的么!”
肖君也知是苏黎失言在前,拍拍她的背将她拉到一边:“好了,不要讲这种话…乞丐头,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是我说得大,老子要是变成这副鬼样子——肖君你第一个崩了我!”乞丐头叫道:“我他妈才不要这样不人不鬼得活着。”
“你们都闭嘴!”邱惠吼道,“我们不是来求你们安慰的,但如果不能体会失去亲人的心情也请你们至少尊重一点!”
“都少说两句,来吃饭吧——”徐韦凡将一众人招呼过来,“今天难得有这许多热乎的肉汤,喜欢什么就多吃点。”
“余岩,吃点东西吧。”靳小山帮着邱惠把地上的男孩扶起来,余岩嘴唇动了一下,轻声抿出一句话:“你们应该杀了他的…我不想我爸妈变成怪物…”他站起身来抹去泪痕,一个人跌跌撞撞得往屋子里走去。
“郝如海呢?”邱惠左右数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从眼睛盲了…谁也不见什么话也不听。”靳小山摇摇头道。
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盲了双眼等同于判了死刑。不仅难以自救,在激烈的战斗中即便是亲密的队友也无法展开救助。邱惠放下碗:“我进去看看他。”
野味炖的烂熟,阵阵扑鼻的香气调动起大家久违的味蕾功能。乞丐头一边摸着满足的胃,一边响响得打了一个饱嗝。他一转头看到秦客语的脸色有点不妙:“怎么了小语,吃这么少?”女孩手中的食物孤零零得漂浮在汤水里,一块肉上只被咬了小小的一口。
秦客语面露难色:“我…有点恶心,吃不下——”说着一偏头干呕了几声。“不好意思啊——”她起身跑到潭水那边洗漱。
“诶?”苏黎用胳膊肘捅捅肖君,使了个诡异的眼色:“有情况啊!”
肖君也这么想,他踹了乞丐头一脚:“你小子是不是把人家弄上?”
“不会吧!”乞丐头顿时傻眼了:“我…我很小心的呀…”
“小心个毛线啊!”肖君白了他一眼:“这都已成事实了你还不认啊!”
“不是——我其实…。”乞丐头把肖君拉到一边小声道:“我还没做啊!”
“啥?!”肖君大跌眼镜:“你俩都睡一起了还没做?谁信啊——”
“是真的。”乞丐头揪着肖君道:“就亲亲抱抱…偶尔那个一下,真没做啊!”
“为什么没做?”
“大哥你好像跑题了吧!现在不是纠结为什么的问题,而是怎么会这样的问题?”乞丐头激动得捶了他一拳。
“你问我怎么会这样?搞不好你小子活力强,沾上了就发育了呗…”肖君笑道。
“这——”乞丐头像个麻了爪的虾子一样,顿时手足无措。“应该不会是…。”
肖君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别瞎怀疑,这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谁会在你的眼皮底下搞你女人!”他想了一会道:“再说呕吐可能只是肠胃不好,未必真的怀孕——或者说你介意不介意…我帮你透视一下,看看她的处女*还在不在?”
“你敢——”乞丐头劈手就把肖君的领子抓住。
“开玩笑的呀,就算能透视我也不知道那玩意长啥样。”肖君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