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怎么对他们了？”四人中唯一一个不知道朱砂的丰功伟绩的白月瑞，非常疑惑地问朱砂。
朱砂恬笑。“不过是把他们拆成了九片而已。”
尹夜琥脸色瞬变，不过九片？
朱羽咽了咽口水，女魔头啊……女魔头……
白月瑞倒是笑了起来，把黑白无常都能拆成片，真不晓得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呀，这女子，果然非人间能有。
“月瑞？”有人突然喊了白月瑞的名字。
白月瑞含在嘴边的笑变得僵硬了，极其缓慢地扭过头去，“城主。”
城主？朱砂也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唔，还人模人样的，也没有长的一副非奸即诈的样子，看的还顺她眼拉。
“他是……”白城主指着尹夜琥，突然往后猛地退了一步，一脸惊愕。
“尹夜琥。”尹夜琥微微一笑，仪态万千。
白城主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身体颤了颤都险些摔倒，还亏的朱羽扶住了他。
“诶，朱羽，你长高了。”朱砂惊奇地叫道。
朱羽当下翻了个大白眼，好歹半年都过了去，他要是不长个头才是奇怪好不好？而且体内有朱砂的仙气，当然更易于他修行了。
“你们……”白月瑞有些啼笑皆非，在这种场面下也就朱砂会去关注这些琐碎的事情。
看着尹夜琥，白城主的眼眶红了起来，稳住身子颤声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跟如意，若不是我误听他人谗言说你会伤如意，我也不会失去如意……”说到女儿的名字，白城主突然哽咽起来。
“当年我跟如意也有错。”尹夜琥难得没有摆出媚态来，姿态卑微地给白城主行了一个礼。
“够了。谁都有错才是。”朱砂不耐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最近跟人类接触多了，她的脾气都火爆起来了。关挂念着如何找人，她都忘了洗心了。
（朱砂，你需要念清心咒了。）朱羽幸灾乐祸地看她。
（你也想被拆成九片么？）朱砂微眯着眼，威胁人这一招她可一点也没有忘记噢。
朱羽又马上缩了脖子。
白城主这才发现朱砂的存在，迷茫地问白月瑞，“这位姑娘跟这位小兄弟是？”
“这个是朱砂，那是她弟弟朱羽。”白月瑞替他介绍。
“朱姑娘好……”白城主话还没说完，朱砂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胡子，不知道自己哪里犯着了这位姑娘。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朱砂合上眼念了两遍，然后挽起嘴角，“白城主，幸会。”
女人变脸一向比翻书还快，这是古往今来的定律，但是没想到他会在朱砂身上看到这种景象。不过，白月瑞莞尔一笑，这样的她也好。
更像普通人一点，也……更容易接近一点。
“城主，已处理妥当。”一个仆人跑过来跟白城主报告。
然后白城主转向他们，“天色已晚，我让人安排客房让各位休息可好？”
朱砂想了一下，点头，“那麻烦白城主了。”
尹夜琥跟朱羽也朝白城主微微点头表示谢意，独独白月瑞没有动作。
“月瑞，你的房间还保存着，自你离开之后没有人进过瑞园。”白城主微微叹息道。
白月瑞笑容瞬减，生疏地道，“麻烦城主另行安排一间客房……”
给我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朱砂截了话，“劳烦白城主将我们一行人的房间都安排在瑞园吧。”
接下来就是另外三个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朱砂笑笑不说话。
“恩，没问题。”白城主招来一个仆人，交代了两句，然后对他们说，“各位请随我先到主厅坐坐吧。”
“恩。”朱砂率先跟上。
剩下的三个男性相望一眼，也只得安分跟上。
一到主厅，待大家一坐好，朱砂马上发问，“白城主可知道李成？”
白城主讶异地望她，“朱姑娘又是从何得知此人？”
朱砂隐忍地咬紧贝齿。
朱羽提醒白城主，“白城主，朱砂平生最讨厌别人唤她朱姑娘，因为跟某种动物很类似。”就是猪拉。
“喔。老生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姑娘见谅。”白城主笑了出来。
“不知者无罪。”
要是她不见谅的话，他还能在这里说话？尹夜琥、白月瑞和朱羽同时在心底说道。
“说起李成这人，真的是说来话长了。”白城主捻捻他的大胡子缓缓说道。
那就长话短说。“那白城主就慢慢说来吧。”
“是这样的。十七年前，我一次出城到猎场捕猎，一位仇家潜伏在猎场打算将我暗杀，是李成出现帮我截下那一剑，所以我才将他引了入城。后来从他口诉中得知了他是一名还俗了的道士，而且他说我的女儿正在跟一只妖狐来往，若是不小心那妖狐定当要了我女儿的命。”说着说着，白城主心虚地瞟了尹夜琥一眼才继续说下去。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想必尹公子跟月瑞应当与姑娘说了吧。后来李成失手射死了如意之后，我就有些疏远李成了，直到那年捡了月瑞之后，他又出现在我面前。而且终日跟我说月瑞有妖气，大约是因为如意的事情，所以我没有相信他，但是他却坚持不懈，在月瑞十岁那年将月瑞推到湖内差点淹死他。月瑞自那一次落湖后醒来便变了习性。”
“再后来，我将他驱逐出柏城又怕他再找月瑞麻烦，所以我与宜城城主商量，两城联婚，让月瑞与易茹成婚。宜城的兵力比柏城好，有足够的能力保卫月瑞。不像柏城……”白城主长叹一口气，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白月瑞听得心惊肉跳。
他误听了贼人的话，居然如此误会白城主。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步自白城主跟前，“扑通”跪下。
“月瑞，你这是做什么？”白城主慌忙伸手去扶他。他的妻妾都未产下一子，所以他把月瑞当成亲生儿子来疼，子不教父之过，若月瑞真有什么错也是他的过错。
“月瑞不孝。”
“傻孩子。”白城主又红了老眼，“若你真的觉得你不孝，喊我一声爹如何？自你十岁之后，我再也听不见你喊我爹了。”十岁前的月瑞总是笑着拉他衣角，喊他：
“爹，教我识字好不好？”
“爹，我要吃桂花糕。”
“爹……”
真是怀念他喊他的那声爹啊……
白月瑞跪着的身躯僵了僵，终究还是喊出口来：“爹。”
“诶诶诶，好孩子！”白城主激动俯下身去扶起白月瑞。
朱砂、尹夜琥和朱羽悄然退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父子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