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范二哥告诉宁儿,楚天易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依靠;后来,百里粟也对她说,楚天易很好,不要错过了。宁儿想,他们这样说是因为不知道猷雪夜的好,要是他们看见他,也会像她一样喜欢他的。
“你最近沉默了不少。”楚天易来到宁儿身边,给她披上披风,远处是她的风景,她是他的风景。
“你不怕我吗?”最近只要有人亲近她,宁儿都会问这个问题。偏头看他,“他们都说,我是个妖怪。”
“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何况,于我看来,你是我的女人,如此而已。”
宁儿一叹,不想再跟他在这件事情上争执,“我若继续在这里,你会很难做的。”
“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苦笑一声,需要谁说吗?也没有人敢跟她说话。她再笨,再不知世故,她妖妃的骂名都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吧。“你们这里对待妖怪是不是用火刑?”电视上和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楚天易扳过她的身体,虎目紧紧锁住她的,让她也正视着他,“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连忙别开头,抬眼看着天空,太阳很刺眼,可她还死命地睁大双眼,这样的男人怎不令人感动,这样的男人怎不令人心疼,“放心吧,没有人可以伤到我。”
“那那日又是怎么回事?姜雪跟你说了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楚天易看着她,“我只想听你自己说说。”
心里突然酸酸的,猷雪夜从来都不问她这些事,那时候她伤的那么重,她一直等他开口问她,最后还是没等到,她只好主动一些,问他为什么不问,他却没有回答。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他觉得不问是一种尊重,可她多希望他什么都问一问,这样她会觉得他在乎她,在他心里她是重要的。
楚天易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每一次,几乎每一次跟她在一起她都会失神,人在他身边,可他却觉得何其遥远,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她的心?
“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顿了一顿,楚天易又道:“有些事虽然痛苦,可毕竟已经过去,活着的人怎可为已去的人束缚,我想,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原谅你的过失的。”
他说的是谁?这一世的祖父、父亲母亲、姐姐?还是哥哥?是呀,不紧在现代她满手血腥满身罪孽,这一世也是,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真跟她有关系,可她总是难逃阴影,或许,冥冥之中,她就是逃不开煞星的命运。深深看了楚天易一眼,如果接下来还会有人死,她不希望那个人是他,他是个好人,应该有好报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好皇帝,他将带领晋国上下步入一个辉煌鼎盛的时期。
“别想着逃,我虽然已经放过风雷寨的人,也答应你不再围剿,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你不守承诺,风雷寨也将不复存在。”这种胁迫于他来说是可耻的,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她呢?
“为什么不能放手呢?你这样做根本就没有意义。”
“我说过,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与他对视好一会,宁儿终是败下阵来,“好吧。”
宁儿是答应留下来了,宫里却热闹了,这不,安公公又嘿咻嘿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进了御书房,还没开口,楚天易头也不抬,“她又把什么烧了?”
“没烧东西。”
“砸坏什么了?”
“没砸东西。”
“吓到谁了?”
“也没吓到谁。”
楚天易奇怪了,“那你跑这么急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掉湖里了。”
什么?!
慈宁宫外头,宁儿对着手指,很是乖巧地在青石板上罚站。看完太后的楚天易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正要说话,宁儿先开了口,“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认罚,可是,错也不全在我,他,她,还有他们,都有错。”
被宁儿点到的宫人们吓的连忙叩头喊冤,楚天易扫视一眼,对宁儿道:“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母后怎么会掉到湖里去的?”
“我在花园里跟阿轩玩闹来着,太后就来了,来了就来了吧,那几个女人在她面前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然后太后就要抓我,我才不傻呢,就开溜喽……”
楚天易俊眉一皱,“说重点。”
“重点就是,人,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没站稳,哦不,是她们把她推下去的。”宁儿有些心虚地用手指了指跪成一片的宫人,“对,就是他们,跟我没关系。”
这哪是重点,是推卸责任!楚天易无奈,看了眼最前面的丹姑姑,“丹姑姑,你是朕的奶妈,在这宫里也算是德高望重了,你来说说吧。”
皇上这是有意抬高她而让她不好意思说假话吧,明摆着就是向着那妖妃,想罢,也顾不得前怨,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原来,因为宁儿最近在宫里胡作非为,不是烧人家衣服就是毁坏屋宇,甚至大晚上的吓人,早已把宫里的人折腾的心惊胆战,怨声载道,可因为有皇上的袒护,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好日日到太后面前诉苦,正说着呢,宁儿就好死不死地撞了上来,太后正在气头上,当即就让人把她抓起来。宁儿不愿就范,东跑西跑跟大家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来,场面慢慢失控,混乱不已,当宁儿躲到太后身后的时候,大家没有收住动作,就全往太后身上扑了,太后吓的往后退,刚好后面就是湖,很凄然的,大家伙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老人家掉进水里。
“你听听,说了不是我吧。”丹姑姑一说完,宁儿就立马接口,不期然在空中与楚天易的目光撞在一起,立时闭了嘴,有些蔫蔫地道:“好吧,我也有责任,你说吧,想要怎么罚我?”
这事归根到底确实该是宁儿的错,楚天易心里也明白,她最近变着花样把宫里闹的鸡犬不宁不过是想逼他把她赶出宫去,而他因为知道所有纵容,却不料太后也会受伤害,说起来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幸好太后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好好调息就好。
“那就小惩大诫,打十大板,并去藏经阁抄写佛经七日,为太后祈福。”他的偏袒已经惹来众怒,这个时候若还不罚,别说大家心里不服,就是母后面前也说不过去。
“板子就不用了吧。”宁儿没想到他还真罚她,还罚的这么重,抄经书就算了,打板子多丢人啊,据说很疼的。可是楚天易的一记眼神杀过来,宁儿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早知道就不玩那么大了。
“丹姑姑,念在你是朕的奶娘的份上,又尽心尽力侍奉母后这么多年,就将功补过,好些照料母后,若再出什么事,两罪并罚。其他人有阶品的各降一级,到慎刑司各领二十大板,无阶品的领二十大板后全部发往浣衣局。”
这下宁儿真觉得玩大了,二十大板,那些太监还好,至少算半个男人,可那些细皮嫩肉的宫女难保不会因为受不住而丢了性命,最可怜的就是那些下等宫女了,打完了还得去宫里最脏最累最苦的地方做事,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吗,太狠了这。本想给她们求个情什么的,可是,今天楚天易的眼神貌似很恐怖的说,罢了,自己的事都管不了,干嘛要当好人管闲事,再说了,她是妖妃嘛,怎么有那么好心去救人呢,哼,这些个长舌妇就该让她们长点记性。
打板子这事虽然宁儿也有份,可执刑的人全是些弱不禁风的小宫女,而且楚轩还偷偷给她带来好几层棉布垫屁股,打起来力道刚刚好,舒服的让宁儿都要睡着了,直嚷着让她们多打几下,这都还没舒服够呢。
板子挨完了,宁儿又被带到了藏经阁,里面除了经书很佛像,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刚开始还好,宁儿觉得蛮清静的,经书也懒得抄,把几张桌子一拼,经书作软垫,开始呼呼大睡。可睡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眼一睁,妈呀,怎么这么黑,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吗?
跟着记忆连忙摸到出口,使劲一拉,我靠,居然锁住了,要不要酱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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