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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晚霞渐消。帝都明室殿上空,苍云叠浪,横弋苍穹。

明室殿内,一枚洁玉雪子悄然飞升,巧射灵光,被稳稳投掷在悬空的棋盘中。须臾,灵光炫目,耀亮整个殿堂。待灵光散去,悬空棋盘再现九局银环。环环旋转,流光四溢,却只见正中银盘上,一只朱雀幻型,赫然在目。

舜帝淡然一笑,略一倾身,斜倚几案,正欲阖目养神,耳际沙哑之声顿起,“重眸围战,落子酣眠。看来,传言非需,你确实有几分实力!”

舜帝浅笑阖目,缓缓道:“苍天怜悯,给朕几分薄面,重华心怀感激,怎敢怠慢?!”

“呵呵,莫急!”沙哑之声冷笑道,“区区一环,小胜数子,怕是彰显不了你姚重华的真正实力!”

言罢,墨光滚滚,直袭棋盘。刹那之间,只见棋盘之中,左肩右足的一双银盘,顿然同时飞转。舜帝微微抬眸,见得此景,略一皱眉,“棋开并蒂!”

只听那沙哑之声冷冷道:“不错,两局同开,你可要仔细应战,莫要丢了江山!哈哈哈……”。

舜帝微微起身,神色坦然,只见他摸出两枚雪子,思虑片刻,随即扬手。雪子飞散,同击银盘,一道亮光过后,舜帝细细凝望,只见棋盘之上,银光两列,字字耀目:

“沙度仙卯紫瞳悲

山隐天龙神踪现”

……

冀州边陲,林荫道上,一匹战马愤然疾驰。战马之上,伯益凝眉而坐,不时担忧的望向马背上昏沉不醒的天翔,脑海顿时浮现冰宫脱难那日光景,旋即凝眉陷入深思。

暗夜之中,马蹄声声,惊醒马上沉思之人。伯益猛御缰绳,驻马而立,众人顿时围在身后,四下观望。不消片刻,只见一匹棕色良驹自夜色之中赫然凌现。众人睁大了双眼,细细望去,只见棕马之上,一名壮汉手持钩天戟,飞奔而至……

棕马飞驰而来,但闻马上驾驭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十万火急,不得片刻耽搁。伯益命一行人驱马至道边,正欲为来人让出道路,熟料那棕马甫一接近伯益,猛然扬起前提,惊鸣一声,不再前行。马上壮汉惊驭骏马,疑惑的四下观望,待看清眼前之人,顿时惊喜万分。

“侯爷?怎得是你!”

伯益听闻此声,驱马上前,凝眉细看,来人正是冀州参军何为。

原来那日,何为急御良驹,出了玄武郡,直追伯益而去。奈何,伯益早已飞马无踪,何为大费周折,才觅得此径,却不料在此得遇兖州侯。

伯益心中暗自疑惑,急忙问道:“何参军,暗夜急行,可是冀州又有祸事?!”

何为天戟回扫,收于身侧,一边摆手,一边喜声道:“哎,哪里哪里,冀州好得很。我这是为侯爷护驾而来!”

伯益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无奈,长叹一声,缓缓道:“赢某谢过参军好意,我等现已安然,正欲返回冀州!”

何为正欲策马回转,无意间一瞥,发现伯益马背之上,一名白衣少年,憨然昏沉,顿时惊声道:“侯爷,这是……”

伯益不待他说完,略一摆手,“无妨,竖子无理取闹,我正欲将其遣回!”

何为闻言,顿时一愣,双眉顿扬,高声反问道:“少将军?!”

……

东天微亮,晨寒漫漫。天翔只觉周身酸痛,头痛欲裂。凉风拂面而过,耳际顿时传来声声马蹄。

天翔略一挣扎,只觉四肢僵麻,脑海蓦地想起落凤居一幕,心中顿时气愤无比。正欲开口怒喝,只听耳际突然传来低声细语,似是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悄然而谈。

“我说,大哥,这都走了一宿了,咱们是不是歇歇脚,也好给少将军松松绑?总这么绑着,可如何是好?!”

“你当我不心疼少将军?只是,侯爷临走前,再三叮嘱,此去帝都一行,全权听令于那紫衣小厮。如今他不发话,我等岂能擅自做主?!若于此事,落下把柄与他,怕是日后那豫州侯再借机找咱家侯爷麻烦!”

“唉,能忍则忍吧。只是苦了咱家少将军……”

“真不知侯爷怎么想得,竟让这紫衣小厮亲自押送少将军回帝都。你说要是这厮,心怀叵测,对少将军暗下毒手,侯爷后悔都来不及!”

“他敢!这厮要是有丝毫歹意,我第一个废了他!”

“尔等糊涂。侯爷若非思虑周全,岂能轻率作此决定?况且,此行我等兄弟八人一道随行,你道是为何?”

“为何?侯爷不是早就有言在先,让我们佐助那紫衣小厮,以防少将军叛逃?!”

“愚蠢,尔等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我等乃白虎八士,可不是什么豫州八士!这佐助护行的对象,尔等莫要弄混了!”

“大哥的意思是……”

低声细语戛然而止,旋即只听一声闷笑传来,“大哥英明!”

“是侯爷英明才对!”

“呵呵……”

众人暗笑出声,天翔声声入耳,心中顿时泛起五味杂陈。先前对父亲的埋怨愤恨,因听了方才的话语,略略淡去。但甫一想到,此去帝都,问责领罪,心中顿时不愤。

正欲挣扎,只听耳际陡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呼唤,“我说白虎八士,你们快把少将军解开松快松快吧!侯爷是让少将军回京问责,又没说要取他性命。这等绑法,我看了着实心疼!”

“何参军,我替少将军谢过你的关怀。只是,我等此行奉命随行,若无紫衣士卒的命令,我等不敢私下做主!”

“哼!那厮算个鸟!尔等怕那紫厮,我可不怕!”言罢,猛挥钩天戟。天翔只觉身后一阵凉风扫过,须臾,四肢顿然轻快。

“哎呀,我说何参军,你如此鲁莽,可是犯了我家侯爷大忌。若是那紫衣士卒怪罪下来,我等如何复命才好!”

“怕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我何为也是受了侯爷的命,怎么着也是此行督军,这就找那小厮理论去,看他敢奈我何!”天翔听闻一阵马蹄声急急前去,心中暗自惊喜道:“这人倒是知我心意!日后有机会定当道谢!”

旋即,闭目凝神,暗自运功,不消片刻,身体便温热徐徐,好不畅快。

白虎八士见天翔少将虽俯身而卧,周身却暖意阵阵,顿时明了,旋即暗自一笑。须臾,只听一名白虎士卒高声叫道:“哎呀呀,这人有三急,真是憋死我也!大哥,你先看着,我去去就来!”言罢,飞身而去,没于路边蒿草之中。

“真是奇怪!莫非这三急也能传染。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也得方便一下!”

“对对对,方便方便,去去就来!”

“哎哎哎,别介啊,哥哥们,这事怎么能掉下我啊,你们难道忘了,咱们白虎八士可是有福一起享,有尿一起撒!等我,等我……”

天翔听得次况,心中暗自发笑,“谢了,诸位兄弟!”

“唉,如此顽崽,愁煞我也!二弟你若不急,随我上前看看那何参军如何与那小厮言语,我看他言行莽撞,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也好,大哥你我二人理应速速前去。这监押少将军的任务,只好暂时由三弟,四弟代劳!”

言罢,两人驭马前行,天翔只觉周身顿然安静下来。

“你可看好了,我打个盹,这一宿夜行,可把我累够呛!”

“哎,我说你个小兔崽子,说到累,我可比你更累,你看着,我睡会!”

“那可不行,我可不比你,身宽体胖的,我这瘦弱的身子骨,要是累瘫了,可影响我传宗接代,那可是大事,我先睡,我先睡……”  “反了你了,敢跟我顶上了,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你!”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天翔耳际四下蛮绕。只听一阵拳脚摩擦之声过后,一声低沉耳语悄然传来,“少将军,小心了!”

言罢,陡然高喝,“敢跟我动手,今天我让你尝尝我白虎飞镖的厉害!”旋即,略一扬手,两枚飞镖直射而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天翔身下的骏马后臀上。

天翔只觉一阵疾风响在耳边,旋即,身下骏马悲鸣一声,撒足狂奔,追云而去。

身后,蓦地传来一阵似真还假的惊呼声,“哎呀呀,大事不好,没想到我这白虎飞镖竟也有失手的时候!”

路边蒿草之中,四名白虎勇士一跃而起,兴奋之情不予言表。顷刻之后,一名士卒假声惊呼道:“不好,追云驹受惊而逃!快快回禀紫宇小士!”

另外两名士卒飞身上马,“我等去将那劣马追回,也好回京复命!”

“哎呀呀,哥哥们,等等我啊,你们莫要忘了,咱们可是有福一起享,有尿一起撒,有马一起追的好兄弟啊……”

三人策马,向着追云驹前行的方向,疾驰而去。

“还看什么呢!都是咱俩闯的祸,还不快追!”

言罢,两匹良驹,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前方不远处,顿时传来一阵惊呼……

黄沙漫漫,驼铃声声。

一抹斜阳垂在西边的天幕,举目望去,漫天红霞铺天盖地撒网般轻笼而下,霎时,款款沙丘身着红毯,好似欲出嫁的新娘,不知听了阿娘的什么教导,一瞬间红了脸。

金乌西坠,红幔渐拢。天际渐着丹青。须臾吗,红霞褪尽,一抹金光敛在天际。

夜色降临,天幕转暗。

不远处,一阵悠扬的驼铃声悠悠传来。一只硕大的骆驼身旁,一名少女亭亭玉立。

只见她一手斜牵着挽在骆驼脖颈的缰绳,一手搭在前额,专心致志望着西边天际变化多端的云彩,乌发在夜风中轻柔的舞蹈,双目炯炯,齐眉刘海,秋水剪瞳,仿佛画中仙人,让人迷醉。

突然,一股凉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少女不禁皱了皱眉,粉嫩的脸颊顿时浮起一抹忧虑。

“看来这天又要变了,唉。”她小声的嘟囔着,樱桃小口不自觉的撅起,“还是回家吧,不然,阿娘又该担心了!”她自言自语道,随后叹了口气,牵了手中的缰绳,银铃声顿起。金乌西坠,一人一驼,伴着夜风缓缓行走在大漠之中。

夜色渐深。不远处,一抹流星悄然划过天际,闪耀在沙漠上空……

黄沙漫天,乌云漫布,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却黑仄逼人,一番诡异。

天幕之下,一名白衣少将手持宝剑,肩跨金箭,逆风策马,缓缓前行。身后六名白虎士卒紧紧追随。一阵狂风袭来,众人顿觉黄沙扑。

天翔举目遥望,只见天际黑云愈烈,似是翻墨倾盆,甚是阴暗。

追云驹猛然裹足不前,一名白虎勇士急忙上前,“天翔少将,我看怕是迷路了。大漠风沙无情,我等是否先寻得安稳之处,待避过这风沙,再行追寻!”

天翔手握缰绳,四下环视,心中叹道:“也罢!。如今天时地利皆不利于我,看来只能先做休整!”想到此,厉声道:“今日暂停追踪,众兄弟随我寻得安全之处,待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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