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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怎么还不睡?”他蹙眉,转而一想又笑了,“娘子是在等为夫的?”

“冷彻我搬出洛风居住可好?”凌菱劈头就问,如一盆冷水泼在冷彻头顶。

他走上前,坐到她的身旁,危险的气息渐渐逼近她:“你又在想什么?”

“你答应过我,给我两年时间。”她抬头,往后退缩。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你。”不是他赖皮,而是他从没想过要放她走。

凌菱起身再往后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咬了咬嘴唇,道:“那你让我一个人单独住几天就好。”

他亦起身,逼近她:“告诉我理由。”黑眸中的怒气渐深,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

凌菱偏头没能逃过他的钳制,她定了定神,吐出一口气:“你让我安静几天。”

黑眸微眯,如猎豹般锁住猎物:“你不要告诉我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不是……”背上的伤,加上他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下巴,她差点痛呼出声。

“那是什么?”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手指的力气再次加大,“告诉我。”

“你放开我。”用尽全力推开他,“我早就告诉过你原因。”

“难道你忘记了这些天的晚上是怎样依恋我的怀抱?我告诉你不要反复考验我的耐心。”一想到她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要几天就好。”她苦苦哀求,只要伤好了就会回来。

“做梦也别想。”他拖过她揽在怀中,突然问道,“你受伤了?”做为一个杀手在外打拼这么多年,对任何事非常敏感,她身体上的药粉味自然也逃不过。

“没有。”她挣扎着,以为只要他看不到就会没事。

他扶起她的双肩,动手就要脱她的衣衫,冰着一张脸,眼眸中除了怒意再无其它。

她双手紧紧怀在胸前:“你要干什么?”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神情,就连他杀人时也没有现在的表情让人害怕。

他不言不语,动手就扯掉了她身上的薄衫,顿时春光无限,胸毫不保留地露在他的面前。可他并没有多想,直接扳过她的身子,看到了那条深深的鞭痕。十指紧握,喀喀作响,全身所发出的气息让人不寒而颤。

“告诉我。”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上那条伤痕。

凌菱双臂环在胸前轻颤了下:“痛……”

“你还知道痛?”她怎么知道看着她受伤,他宁愿伤的是自己。最重要的是她还不想告诉他真相,想要独自承受。

“我当然知道。”她尴尬得要死,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怎么做也不是,只好低下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想。

他拦腰抱住她放至床上:“告诉我是谁伤了你?”虽然已尽全力放柔的声音,不过一听还是知道他怒气未消。

她急忙抓过被子挡在身前:“是我自己。”

他捉住她的手臂,怒火目中烧:“你不想说实话?”

“如果你不让我单独住,我就天天自残。”她抬起头望着他,眼神中的坚定让他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好,很好,懂得这样逃离我了。”他笑,笑得有些苍凉,“现在就搬出洛风居吧。”

夜深人静。

冷彻长叹一口气,嘴角微勾:“我差点让你给骗了。”顺势躺上床,双手压在头下,“过两日再搬吧。”

凌菱瞪着双眼盯着他,这个男人又改主意了,刚刚不是让她激得答应让她搬走的么?冷彻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揽她入怀,凌菱灵活避开:“不要碰我。”

扬起的手顿了顿,靠起身来:“别忘记我是你的丈夫。”不理她强烈挣扎,大力拖过她拥在怀中。

“你混蛋。”她骂,她可记得他刚才羞辱她的那句话,他说她依恋他的怀抱,他总是这样强势,她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么。

“睡吧。”冷彻闭上眼,似乎很快睡着了。其实是他已经习惯搂着她入眠。

此时凌菱却睡意全无,被冷彻紧紧地搂着动弹不得,浑身不自在。想起白日里救的小兰,她救小兰除了不忍心看到一个无辜的丫头受到伤害外。另一点还是想和冷蓉过不去,这何尝不是逃离冷彻的捷径。

次日清晨,洛风山庄花院中跪了三个男人,正是昨日凌菱救小兰的原地。冷彻坐在冷宁坐过的那张木椅上,喝着冷宁喝过的那种茶。天气不热,身旁却站了两名为他摇扇的婢女。

跪在地上的三名男人,头低得几乎要与地面接吻,其中两人已吓得尿了裤子。

“冷宁还记得我是谁么?”冷彻徐徐问出这么一句话。

跪在地上的冷宁颤抖着,半天才答出:“奴才该死。”

“你确实该死。”冷彻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飞出,正落在冷宁面前,“你既然知道你只是一条狗一条忠于主人的狗,你就该知道谁是主人。”

冷宁多少明白冷彻的性子,趴在地上不敢置一言,更不敢反驳。

冷彻坐回木椅,淡淡开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冷宁应了声,接过一旁女仆递过的小刀,举刀就往手臂划去。血及时冒出,每划一条伤痕,旁边就有人及时为他撒上盐。冷宁痛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仍是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这是活命的唯一出路。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冷宁的两条手臂已伤痕遍布,痛得他几乎要昏睡过去。而伤口上撒的盐更是让他生不如死。

“庄主饶命啊,奴才都是听管家的话才会误伤的夫人,请庄主网开一面。”另外两人慌忙磕头,想请求冷彻的饶恕。

对两人的求救听若未闻,看着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冷宁吩咐道:“冷宁下去吧,往后你仍是这洛风山庄的大管家。”

“谢庄主不杀之恩。”冷宁从地上爬起来时才知道原来他也吓得尿了裤子。

“哪只手用的鞭子?”冷彻似无意问道,“你们说得对,其实你们只是奉命行事,这事怪不得你们。”

“谢庄主不杀之恩,谢庄主不杀之恩。”跪在地上的两人只知磕头,也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人答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夫人要来挡那一鞭。”

“你的右手?”冷彻突然笑了。

那家丁彻底放心了,因为他们从来没看到冷彻笑过。

“你的右手留不得。”冷彻笑意加深,“自己动手还是我叫人帮你?”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你今天吃米饭还是吃面条那么简单。

“庄主求你饶了奴才,奴才真的不是故意。”那人还想做最后一搏,毕竟今日的冷彻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至人于死地的样子。

“看来你是选择别人帮你。”他摇了摇头,似在婉惜,“别人动手不知轻重会很痛的。”他招了招手,候在外的另外两大汉走了过来。

“庄主。”两人齐声唤道。

冷彻挥挥手:“动手吧。”

两大汉上前,按住那名家丁不容他动弹,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小刀,如削果皮般一块一块削下了那家丁手臂上的皮肤,接着再抓起盐放在皮肤与肉之间,再替他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两大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再乖乖地退回冷彻身后等待他的吩咐。

只有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响透了山庄的各个角落。

冷彻起身,轻笑道:“谁敢伤我的菱儿半根毛发,我就会让他死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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