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转过身对着田蜜儿柔声道:“蜜儿,你回南院去,别受了惊吓。”
“夫君,蜜儿等你一起吃午饭。”田蜜儿对着冷彻甜甜一笑,还不忘对凌菱道,“姐姐,蜜儿先走了。”
冷彻接着沉声吩咐道:“冷厚,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现在也没娶媳妇,这个丫头我就让你玩玩,玩够了再丢出去喂狗。”
“奴才谢庄主赏赐。”名叫冷厚的大汉面无表情地走向凌菱身后的小米。
“冷彻。”凌菱护住小米对着冷彻大吼,“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叫她怎么能不妥协。
“晚了,刚才的条件已经没有价值,我现在就要把她赐予冷厚或是更多的兄弟喜欢也行。”冷彻敛眉冷笑,看着凌菱脸色逐渐苍白眼神中有一丝丝心疼。
凌菱双手紧抓住长裙的两侧,美丽的小脸上力持镇定,只有过度用力的双手,泄露了她紧张害怕的情绪。
“你、你禽兽不如!”她伸出食指着他骂道。
冷彻捏住她的指头,冰冷的黑眸仿佛要活吞了她,他突然笑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禽兽不如?”
冷彻头也不回地对冷厚几人吩咐:“冷厚,还愣着干嘛,既然夫人不肯放人你们几个就在这里享受了。”
凌菱做梦也想不到冷彻还有这么残忍的一面,她几乎要绝望时,只听得家丁来报:“相府少爷求见。”
冷彻应道:“相府的人一律不见。”
冷菱勃然大怒,完全忘记了冷静,挥手就要给冷彻一把掌。
而她用尽全力挥出的手却被冷彻牢牢握住,纤细的手腕被握得好疼,她低呼一声,无力地软倒在地上。她已没有力气再去与这个男人争执。她更恨自己软弱无能,此时除了掉眼泪外,什么事也不能做。
“冷彻,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要我跪着求你还是要我去死?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听。”
“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要你‘生不如死’。”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而小米那丫头竟然不知死活地叫喊:“小姐,我给你说过冷彻杀人不眨眼,君公子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你现在答应和我一起去找君公子,我们马上就可以走。”
冷彻一挥手,道:“拖出去砍了,别脏了夫人的院子。”
凌菱拨下头上的簪子,对着脖子,仰起头做最后的一拼:“冷彻如果我死了,你还能玩吗?”
“若你死了我就要相府几十口人陪葬。”怒火在冷彻的黑眸中越烧越旺。
“你、你有这个本事?”凌菱的双手开始颤抖,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害怕。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试试,用簪子对准脖子刺下去一了百了,整个相府的人也会感谢你的。”冷彻的话如寒冰一样刺骨。他双手不自觉紧握,他在害怕,却要装着无所谓。为什么?为什么她宁愿死也不肯呆在他的身边?
“哈哈……”凌菱近乎疯狂地笑出声,“冷彻啊冷彻,你骗得我好苦,曾经真的以为你是真心地对我好。我错了,错得离谱,从今天起我凌菱不会再觉得有愧于你。你知道吗?我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累的我想要睡着了再也不要起来,累到我觉得人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以前的十八年里,我是父母兄长手中的宝贝,他们真心的宠着我爱着我,我开心地过着每一天。在洛风山庄几个月而已,我却觉得比过了几十年还要长,不但夜里会做恶梦,白日里还要担心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杀了。今天就让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冷彻重复着凌菱说过的话,勾唇冷笑,“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你生生世世来还,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下葬。”
凌菱挥动手中的簪子,口中念了一句:“爹、娘请恕女儿不孝。”对冷彻,她是彻底死心了,这样无情冷血的男人,留在他的身边只会加深她的痛苦。这样活着太累,不如一死百了。
就在簪子即将刺在她白晳的脖子上时,冷彻如风一般眨眼功夫已闪到她的身旁夺过她手中的簪子,拖她入怀。他的声音很哑:“凌菱……”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嫁给我冷彻真的让你这么痛苦?”
她娇柔的身子如风中摇曳的树干,额头上早冒起一层层冷汗,红唇张张合合竟吐不出一个字。
他摇着她瘦小的身子低吼:“你说话啊,不要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
泪,顺着凌菱的眼角一滴滴落下,他的话如万箭穿心,刺得她一阵抽搐,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只是一个会装可怜的女子。凌菱闭上眼,如今小米死了,与家人无法相见,今后的人生她要怎样走?
“这话你不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我嫁给你我该感到幸福开心吗?”不知是不是冷彻搂着她的双臂太过用力,她挣扎了几下,一口气喘不过来,再次昏倒在他怀中。
正巧此时家丁来报:“庄主,小米那丫头会武功,让她逃跑了。”
冷彻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凌菱,轻声道:“让她走吧。”接着又问,“相府的公子走了没有?”
家丁轻轻擦拭着额上的汗,恭敬道:“凌公子还在客厅,说是见不到夫人他就不会走。”
“带他过来。”冷彻挥手示意家丁退下,再抱着凌菱进了房间。
他放她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地唤着她:“菱儿,你知道吗?伤害天下人,我都不愿意伤害你。可是该死,你总是让我乱了分寸,做出的那些事我都不敢相信是我自己做的。”他超强的自制力在遇上她时显得苍白无力。
当凌菱醒来时,守在她身边的是凌瀚,她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好几次眼睛,确定是凌瀚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被家人抛弃了,好不容易找到家人。
凌瀚拍着凌菱的背,心中五味俱全,原本活蹦乱跳的妹妹才嫁人几个月,今日一见他差点认不出她了,她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灵气,瘦得下巴越来越尖,脸色也变得苍白,他认为她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像苍老了好几岁。
“菱儿,跟哥哥回家,这洛风山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凌瀚心直口快,他不知道冷彻就在外屋。
凌菱抽泣不止,哭着说:“菱儿想爹爹,想娘亲,想哥哥,可是你们都不要我了。”她越说越伤心,哭声又渐渐变大,她以为这里只有凌瀚一人,趁着无人她也想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哭出来。
“菱儿,你永远都是我们疼爱的菱儿,你知道为什么爹爹要狠心将你嫁给冷彻吗?”凌瀚说着,额上的青筋跳动,看样子还以为他想找人打架。
凌菱擦着眼泪,摇摇头,睁大眼睛看着凌瀚,等待着他给她解释。
凌瀚紧握双手,咬牙切齿道:“冷彻他拿全府三十几条人命威胁爹爹,如果不把你嫁于他,他就灭了相府。爹爹无奈只好答应他。”
“爹爹不是宰相吗,怎么会任他欺负,他真有这个本事吗?”提到冷彻凌菱不下意识地又开始颤抖,原来他威胁的不只她一人。
“你忘了冷彻他是干什么的,他今晚想杀的人就活不到明天。爹爹也是怕连累全府的人才忍痛割爱,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爹爹和大娘的谈话才知道的。”凌瀚懊恼自己没有帮到最疼爱的妹妹,让她受到如此羞辱。令他更气氛的是,“冷彻当时还说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疼爱你,可是你进门才几个月时间,他又另娶,他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在乎你,真的疼你,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哥哥,他娶谁我一点不在乎,只要我知道你们没有不要我,爹爹还是以前疼菱儿的爹爹我就满意了,什么都不怕了。”凌菱含泪点头,扑到凌瀚的怀中。只要想着至亲的亲人仍然疼着她,并没有抛弃她,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走,妹妹今天就跟我回相府。”凌瀚劝说道。
“我说过你活是冷家的人,死是冷家的鬼,从今后我不会再让你见相府的人。”冷彻面色铁青,嗜血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活吞了。她竟然就这样说出来,他娶谁她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