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菱答应与他成亲,虽然这是他早料到的结果,不过“我愿意嫁给你”几个字亲口从凌菱口中说出别具一番风味,他曾一度认为凌菱的心已不在他的身上,看来真是想得太多。
君傲带笑看着即将布置完毕的新房:“菱儿……我从来没想到我是如此迫切想要得到你。”
“公子。”小米出现打断君傲的思绪。
“你回来做什么?”君傲的笑僵硬在唇角。
“是小姐叫小米来看看新房布置得怎么样了?”小米慌乱找了个借口。
“是么?菱儿她也很着急吧。”笑容再次爬上君傲的面孔,“你回去告诉他,万事俱备只欠她这位新夫人。”
“是。”小米应道,缓缓退出院子。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只想见他一眼就好。
凌府内,还透着哀伤的气氛。
陈氏紧拉着女儿的手,一遍遍诉说着自己的悲痛。
“娘亲,过两日我安排你们离开洛月城。”抱着哭泣的母亲,凌菱心如刀绞,这洛月城是是非之地,父亲的死对母亲的打击太大,如今她只想把家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曾经她只会躲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真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一切都变了。而改变这一切的是冷彻?是君傲?还是她自己?
“菱儿,君傲对你是一片痴心,他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嫁给他以后你一定要好好过日子。”陈氏抬头目光哀怨,“我真怕冷彻到时来闹事。”
“娘亲,你放心,那些事儿我会处理的。”陈氏无意的一句话激起凌菱心底的涟漪,君傲真如别人看到的那样么?冷彻他会在乎她另嫁么?或许他受毒药控制,早就忘记她的存在,或是还恨着她。忽略掉那淡淡的心痛,她告诉自己想帮冷彻解毒只是还他曾经的情,还他曾经那样宠着她,而她忘记了他还伤过她。
从陈氏房里回来时,见小米满面铁青坐在她的屋内。
“你出尔反尔。”刚踏进房门就迎来了小米的质问,“我可以帮你同样也可以毁了你。”
“是,我答应嫁给他了。”凌菱如实相告。
“你……”小米怒急一挥手就想对着凌菱的天灵穴拍下去。
“可我并没有说不帮你。”凌菱再次出声,阻止了小米痛下杀手。
“我欠一个人的情,我想还清。”凌菱望向窗外,眸色幽暗,“我还有我的家人。”
“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小米生气话中带刺,“难道你对他还没死心?”
“你不懂的。”凌菱轻叹,“只有呆在他身边才能找到我想要的。”虽然知道小米是君傲的人,她也知道这些话小米是绝对不会告诉君傲的。
“是为了冷彻的毒?”小米挑眉斜视。
“你也知道冷彻中毒的事?”问完之后凌菱就后悔了,恐怕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吧。
“冷彻的毒并非无解。”
凌菱听着并未出声相问,她明白要说小米自己会说,若小米不说她追问也无果。
“如果你愿意一命换一命,他就能活。”讽刺的笑声从小米的口中传出,“你会愿意么?”
“我愿意。”这句话她答得非常肯定,她问自己真的是还欠他的情?真的是欠他的才会用命去换他的命?凌菱不去想,越想越乱,事情知道得越多反而越痛苦。
“我想帮你,可是让公子知道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
小米眯着眼从怀里挑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子,注视着凌菱:“中‘情牵’之毒用这个药再加上心爱之人的血混合在一起喝掉,连服三日,毒自然清除。”
凌菱看着药瓶子,疑惑着:“真的如此简单。”
“当然不会。”小米捂着嘴凑在凌菱耳边说了一句话。
凌菱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点头:“只要你救他。”
小米不放心嘱咐道:“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药是我给你的,就算冷彻到时做了什么事,你也不能怪我。”
“我答应你。”不管是真是假,凌菱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她自己也没觉查到是多么迫切想要救冷彻。
心早已飞远的凌菱并未注意到小米眸色中闪过的狠厉光芒。
凌菱站在院中寒风吹过脸庞冰冷刺骨,青丝飞舞,衣袂飘飘,愁绪一点一点袭上眉稍。红唇微启浅浅吟唱: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歌声婉转动听,仿若天籁之音。
“每见嫂夫人一次,总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你更多一点。”东方正南半倚在屋顶,嘴里叨着一根树枝,眼神似火燃烧,“不知下次再见到你时,你又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凌菱抬头不把他的调戏放在心上,浅笑,“东方公子能再帮凌菱一个忙么?”
东方正南坐直了身,吐掉口中的树枝,亦笑道:“我可以说‘不’么?”
“我希望你会答应帮我。”她似乎算定他会帮她。
“我很想拒绝,但是这里。”他指着心房处,“它不懂得拒绝,每次见你它亦跳得最快。”他戏笑玩弄,亦不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那凌菱先谢过东方公子。”凌菱回答干脆,“请你带我去见冷彻。”
东方正南捂着胸口:“嫂夫人你真伤我的心。”他摇摇头,似在叹息,“我还以为你那首歌是为我唱的,没想到……”他纵身飞下屋檐,在凌菱身旁站定。“你是为冷彻而唱?”
“有感而发罢了,与谁无关。”她笑着退后两步,眼神里的落寞并没逃过东方正南的双眼。
“他那样伤害你之后,你还对他恋恋不忘?还是你一直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我相信他。”话出口,连凌菱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何时她竟然能做到这般相信他。
“我带你去,不过若是让君傲发现,以后你的事情会难办很多。”心间一阵苦涩,他是为冷彻高兴的付出的感情并非一无所回。可是为什么又有些失落,明知道她早已嫁作人妇,是知道她该是他的嫂子。
“菱儿。”他轻轻念着,“以后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
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我相识之时我已是冷彻之妻。”
他亦明白她所指,尴尬地笑着:“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冷彻。”他揽住她的腰,脚尖轻点,凌空而起,如飞鸟般飞出了凌府大宅。
慌忙中出于本能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查觉的讥讽,原来她也怕从高空摔下,怕摔得粉身粹骨,并非不怕死。
洛风山庄,洛风阁内。
浪荡的笑声传出,紧接着是田蜜儿娇滴滴的娇斥声:“夫君你好坏,这样戏弄蜜儿。”她依偎在冷彻怀中,小手在他胸膛肆意游走。
“蜜儿不是也喜欢我这样么?”冷彻饮尽杯中酒,俯下头再把口中的酒渡入田蜜儿口中。
田蜜儿半推半就,双手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夫君你慢点,蜜儿怕醉。”
“恐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冷彻薄唇微张,似笑非笑。
“夫君你说到蜜儿的心坎里了,只要有夫君你在蜜儿是想不醉也不行。”田蜜儿端起酒杯送到冷彻嘴边,勾魂般的笑容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能抵挡,“夫君是要自己喝还是要蜜儿喂你喝?”
“当然是要蜜儿喂我喝。”冷彻抓紧她的手,低下头轻碰她的樱唇:“蜜儿真香,没有哪个女人能比。”
田蜜儿双臂紧紧圈住冷彻的腰,有意无意在他身上摩擦:“夫君告诉蜜儿,永远只爱我一人。”明知道他对她的爱是受药物控制,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他的亲口承诺。
“我冷彻今生今世只爱蜜儿一人。”话出口的同时,大掌粗暴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薄衫,俯身把田蜜儿压在桌上,低沉的话语再次出口,“就让我好好疼你。”
房门被掌风推开,屋内的两人春光乍泄。
东方正南急忙挡在凌菱前方,阻止她看到这么暧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