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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歌虽然学过马,但比不得古人常年于马上,此次深知必然逃不掉,而且,那人就要追上她了。

她喊道:“大人,求您放我一马,我再也不会踏入此地一步。”

那人的声音闷闷的,却是如魔咒一般:“只有死人才值得相信。”

那人抽出剑,剑光与月光相融,光映在树干上,她看得清晰,忽的,她翻身下马,将束发的丝带扯下,青丝一瞬间散了下来,倾城的美人就那样跪在地上,眼眸含泪地紧紧盯着他,“大人,小女愿为奴为婢,只请大人放我一马,日后定以性命来还。”

那人淡淡,“女人?”

她本是脸上有一条假疤,遮住了脸上的光彩,如今青丝散落,假疤不再,动人秋水之眸,若凝脂白皙之肤,月下美人一现,倾城人儿多倾城。

那人儿又说:“我必须活着。”眸中的坚定,他看的痴迷。

似乎是这话触动了他,再也抬不起持剑的手,这一世为了活着而活着,这女人和他一样,有着同样要活下去的意志。

不问来路,不问身份,只为那双不屈的眼眸,只为那句触动他心底的话,伸出的手,淡淡一句:“跟我走!”

本就是抱着用这张脸来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如今这个男人的作为在她意料之中,果然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动物!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一个真正的杀手,是绝对执行命令,不会手软,一旦违反规定,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她伸出手来,缓缓搭在他的掌上,女子的手轻柔细腻,落在掌心似乎要融化了自己一般,月光下,他看得清她容颜,看得清此时她眉间紧锁。

她跟在他身后,他就那样拉着她在前面走,将她扶上马,自己跨到马上,怀抱着她,向着手下那里行进。

那感觉与那日安梓初的怀抱不同,这个人即使离得这么近都觉得没有相近过,似乎总是隔着一层什么,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安梓初的怀抱那样令人安心,反而多了一层忧伤,多了一层疏远,多了一层孤寂。

他们走得很慢,她在他身前,她的头正好能碰到他的下巴,他微微低头,她发里的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兰花香,正如她这个人般淡淡的。

女子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身前,趁着月色,他可以看清她的侧脸,好小的巴掌脸,细腻如瓷的肌肤,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在动,使得他的心也不听使唤地跳得厉害。

若是生命停止,在这一刻,不要离开我!

原来我的心,还可以这般悸动!

他们是祁月国的人,带着她向着祁月的方向走,其实和她的初衷是一样的,只不过,现在的她像个囚徒。

当那个领头的男子将蒙面的黑布摘下,换上自己的华服的那一刻,晋歌才感觉到这个男人不简单,绝不是个杀手那么简单。

他很好看,不像安梓初那样妖孽,是一种刚毅的美。棱角分明的俊脸,深邃的眼眸,总是那样深不可测,想要探索却一无所知。他天生就像个王者,孤傲高贵,性感的嘴唇从不会轻易吐出几个字。

她觉得比起人来,他更像一个艺术品,一个只有上帝才会创造出来的艺术品。他这人沉默但不温柔,他这人高高在上却不暴虐,他这人孤寂却不失落,他似乎无情,却对着所有人都像是有情。就像他对她很好,从来都是先让属下问她饿不饿,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不仅仅因为她是女人。他对属下也很好,虽然他是主子,但能亲力亲为的绝不假手他人,在他身上,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看到了平等。

“女人,名字!”

“晋……晋歌!”

祁聿疑惑地看着她,“真的名字?”

“假的!”她毫不避讳。

祁聿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很聪明,但有时又冒着点儿傻气。当时那么多人要杀她,她竟丝毫不怕,还敢扬粉,到现在自己的手下还对他带回她有怨言呢。

“既然都骗了我,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

“瞒不过你啊,妾名晋凉歌。”

“祁聿。”

“啊?”

他闭上眼睛,靠着树假寐,她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名字,小声嘟囔了句:“挺好听的嘛。”他嘴边含笑。

用了一周的时间,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祁月国,而当祁聿把晋歌带到府门前的时候,她只感觉:逃命之人又逃回原地了!难不成这辈子就跟王府杠上了?

他竟是祁月顷王!

听过祁月顷王,祁月王的弟弟,是他处置了安南王郑淳晚谋反之事,传说中那个冷血的顷王,没想到,竟然是他。**

“离夜太子逼宫,被骁云骑中一人射箭所杀,太子侧妃随即自杀,太子妃已疯,那个杀了离夜太子的人被找出后就咬舌自尽了,至今未查出何人指使。”

听着属下的汇报,男子一手摩挲着玉扳指,“离夜太子逼宫?皇帝皇后不是最宠爱他吗?逼宫这是做什么?”

“嚯嚯嚯嚯!”一声邪笑从屋子的一个角落传来,“你知道我得到的消息吗?离夜太子并不是天顺帝的儿子。”

“哦?”

“皇后之前嫁的不是天顺帝的哥哥吗?天顺帝早看着那个太子不顺眼了,早就想杀了,这不正好吗?”那人的身影渐渐在灯火中现出,戴着高高的白帽,衣服纯白,却故意在上面开了几个口子,但还是可以看出那件衣服的价值不菲。他手中一把白色折扇,站起身来,用扇子捂着脸向着那个男子走来。

“那可知设计陷害他的人是谁?”

“也不一定是陷害吧。”白衣男子的声音拐了好几个腔调,另一个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听说是他与祁月的安南王之间有交易,呵,安南王那个蠢猪要谋反竟然去找那个离夜太子这个大蠢猪,呵呵呵呵,不死才怪~呢,不被发现才怪~呢!”

“主人,属下听闻,左丞相死后,天顺帝将其权力全部移交给辰王,而兵权交给了齐王。”

“兵权?看来天顺帝属意的皇子是五皇子啊!那么未来的离夜的王将会是……”

“嘻嘻嘻嘻,我倒不那么觉得~”

“哦?”

“虽说有了兵权就有了一半的天下,只是,在一个皇子出外领兵之时,朝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觉得他赶回来还有戏~吗?何况,如今听闻天顺帝身体不好,似乎正派人寻找良药~呢。”

男子点头,似乎觉得他说的有理,“总之,目前来看,天顺帝对这两个皇子很重视啊,只是不知道离夜太子谋反一事中,他们两个参与多少?只怕不只是一两分啊!离夜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不容小觑,蚩白,去查!”

“属下遵命!”蚩白转眼之间便离开了这间隐蔽的屋子。

“夜~儿?人家好想~你~”白衣男子看到蚩白走了,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走到男子身边,将手伸进了男子的衣襟中,开始喘息。

男子嘴唇邪魅地一勾,“晋凉歌是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身体僵硬,伸在那人衣襟里的手也顿住了,没有任何动作。

“听说她活得好好的,还逃到了祁月,跟祁月顷王在一起。”白衣男子没有任何声响,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

“说!”男子一声怒吼,白衣男子将手缩了回去,老老实实站好,低着头,绞着手指,像极了犯了错的孩子。

“我是杀了她啊!可倒也是没有再确认她到底死了没,之后就遇到了杀清罗那个东西,追着我就跑,不过我也把他重伤了,估计一两个月他是好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你没杀死她?”

“我……我,我那确实是致命的……”话未说完,夜的眼神生生止住。

“那个东西你也没找到?”

“是!”他的头垂得更低,绞手指绞得更加厉害。

“晋花羽如今形似痴儿,着实没有必要杀她了,姑且放她一命,”男子似是疲倦,闭上了眼睛,又道:“如今和萧子墨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是切不能让他们回到那里,继续派人监视他们!还有那个东西一定在晋凉歌那儿,找到它,”他心平气和地说完这些,接下来却是一声怒吼:“滚!”

“夜~儿,你让我滚哪儿去~啊?”

夜默辰如血的唇邪邪地勾起,轻吐两个字:“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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