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的养母,嘴里不停的向吴阳诉说着婚姻的道理,苦口婆心的模样,希望吴阳能想明白。
情情爱爱全是过眼云烟,抓不住,也留不住。
做女人,就要看眼前,看现实。
当初,他如果没嫁给现在的老公,也会是个阔太太。
哪还用成天为儿子的婚事发愁,每个月领着千儿八百的微薄工资和低保过活。
如果吴阳嫁过去了,家里的情况马上就能好起来,至少能给他们一口喘气的时间。
吴阳听养母说了很多,虽然都是一些生存与传宗接代之道,但的确很有道理,
至少,这些年来,因为养母向她所说的道理,她一直都平静的生活着。
只是这一次,吴阳听完养母的道理后,没有坦然安心的感觉,却又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事儿。
那像是一场被她尘封已久的梦,此时却像是空气一般的缠绕着她。
一天内两次想起以前的事儿,吴阳觉得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非常不舒服。
她低头按着脑袋,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脑中那些场景,却像放影机中影片,在她的眼前一遍遍的掠过。
爷爷死前抓着的她的手所说的话儿,妈妈在雨中拼命的喊她快跑。
她没命似的在国道上奔跑,眼中的泪水早已经干竭,她以为她会死,却没想到她竟然活了下来。
整整十二年,她都不敢踏足京城半步,就连旅游,她对京城也是避之不及。
吴阳的养母看到吴阳的脸色不太好,便没再多说下去,让吴阳去屋里休息。
而吴阳这么一休息,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这一觉中,她做了很多梦,梦到太多过去的事儿。
洛家大小姐,一个名满京城的小才女,洛家唯一的继承人,一个自打出身,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名门千金。
儿时的风光,是所有名流千金羡慕的对象。
然而这一切,都在十二年前那场巨变,而消失殆尽。
她叫洛阳,爷爷说,洛阳是古时的帝都,希望她能胸襟宽广,脚踩城池、头顶天,做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英雄。
洛家需要她,洛家的未来,全都握在她的手中。
她应该回去,回去夺回一切属于洛家的东西。
回去去夺回一切属于洛家的东西。
一切属于洛家的东西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吴阳头有些痛,可能是昨天的梦太长,消耗了太多的脑力。
屋外传来一阵阵低笑声,让吴阳感觉家里来了客人。
吴阳的直觉向来都很敏感,这一次,也不例外的猜出了可能要发生的事儿。
刘婶说司老板,明天要出差,希望这两天就把婚事定下来。
做为诚意,他会把房子过户到吴阳的名下,当然,之前说好的彩金,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加十万。
显然,司先生对吴阳很满意。
事情发展的速度,让吴阳的心情却变得诡异,太快了!
但……
她和司先生见面的目地,就是要结婚。
她是为了彩金,为了安稳。
只是此时,女人的心中涌上一股躁意,不想点头,嘴里却说:“我没有意见。”
吴阳没有意见,司凌急于结婚。
于是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带齐了户口本以及所有的证件,到民政局,在家人的见证下,领了结婚证。
新朗司凌,新娘吴阳。
男人说到做到,三十万的卡,交到了女人手中,轻笑着告诉女人:“密码是你生日。”
而这种甜蜜宠溺的模样,却让女人心中的失落感渐强,伸手接下卡,回应男人的,只有脸上端丽的笑容。
鲜红的结婚证,就这样将两人束缚在一起,或许吴阳做梦也没有想过,司凌,来自京城。
吴阳的养母,对司凌把彩金提升到三十万,非常高兴,晚上在城市最大的酒店摆了一桌,为了庆祝司凌和吴阳的结婚。
同时,希望司老板能考虑一下婚礼的事儿。
婚礼是形式,结婚证是实质,大家觉得形式性的公开,是对男女双方的尊重。
司凌对形式的婚礼并不反对。
只是握着自己新婚妻子的手,忽然告诉大家。
“我父母都在京城,所以我希望,能和吴阳在京城举行婚礼。”男人声音低醇,缓缓得如同山间清泉,撩人悦耳。
众人皆是诧异,在京城举行婚礼,摆一桌,普通的也得一万,好的那是上不封顶。
吴阳这是捡到了宝了!
难怪认识没两天就结了婚。
原本男方家资这么丰腴啊。
只是,当众人都觉是宝,吴阳的脸色,却是猛然沉了下去。
起身便将手从男人的手中抽了出来,纤瘦的身影,立于圆桌前,小脸变得煞白。
京城?
他们明明说,司凌是苏城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京城人?
如果她知道司凌是京城人,还要在京城举行婚礼,她怎么可能答应嫁给司凌。
女人心慌意乱,笔直的站在人群中,看着养父母请来的亲戚,她紧紧的将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在肉里的疼楚,让她又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事儿。
“对不起,我想我和司先生的婚事,欠缺考虑。”
比起吴家的脸面,女人最终还是自私的选择了自己。
她不愿意再回京城,当初只有她一个人顾着逃,也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
女人想到这儿,转身离席,她抗拒着回京城。
然女人前脚刚离开,男人后脚便追了出去。
在走廊,男人宽厚的手掌抓住了女人的手碗,敛眉而问:“洛小姐,你真的连你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吗?”
男人的声音,像是警惕,紧紧握着女人的手,终于表露出他此行的目地。
洛家与司家的联姻,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由双方家长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