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整,Hilton国际大酒店内。
奢华欧式水晶灯下,一条德国进口红绒毯从厅内展到厅外,场内灯光璀璨,高贵圣洁,随处可见四个大字‘百年好合’。
场中,清香花瓣装饰的纯白柱子搭成的唯美长廊,和潺潺流水的巨型人造喷泉都张显着上流社会的豪华生活。
场下云集了各界绅士名媛,他们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就是为了参加今天集团霸主—聿氏集团举行的旷世婚礼。
距婚礼吉时还有段时间,场下的名流们就开始躁动不安,离长廊最近的一桌贵宾席上。
一个满脑油光的中年男子,憋了很久般,忍不住张口,“都说聿家大少不喜欢这新娘子,这婚是聿老爷子硬逼的!”
边上一穿金戴银的贵妇也不落后地附和道,“不是吧,我听说聿少有个难忘的初恋情人,不过后来和他那同母异父的大哥跑了。”
“那都过时了,我这有更劲爆的,”另一个同桌的男子压低声,一股宣布重大新闻的阵势,“今天新郎官不会来,聿家在外找了个远方亲戚来拜这个堂!”
“什么!开玩笑吧!”
“豪门也会有这种事?”
刚刚都还较真的两人这会儿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那央家的人会同意吗?”同桌一瞅就未婚待嫁的千金紧张地失了言。
男子坚定点头:“千真万确!我们家厨子就是前两天从他们家过来的,我跟你们说呀!”还没等男子说完。
厅内一阵悠扬婉转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场下随即安静了下来。
没有新郎的身影,只有款款而来的司仪登上台,嗓音清凉如洪,“婚礼现在开始,首先,有请我们美丽的新娘——央靳琪小姐。”
半刻,在动听的奏乐下,身着一袭洁白婚纱的新娘子手捧花束,后面跟着两只可爱的小花童,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了上来,
她举止大方,端庄秀丽,走到台中间,向司仪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场下的嘉宾没见过新娘,都对这看起来温柔娴淑的女子打探起来,不过大部分的人,是想看热闹,这新娘子见不到准新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好事’呢?
央靳琪在众目睽睽下挺了挺身板,黑钻石般的眸子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央小姐,你愿意嫁给聿先生吗,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司仪的语气如生死判官一样严肃郑重。
只听新娘一声柔柔的语气,“我愿意!”尽管她知道聿止琛不愿意娶她,借公务忙为由,冠冕堂皇地羞辱她,她还是答应了聿老爷子,答应了这场联姻。
礼仪小姐捧着两枚精致的婚戒和一位长相斯文的男子走了上来,靳琪却没有抬头,听到场下的人们瞬间炸开了锅般躁动,她知道他们惊异的是什么,和她拜堂的确实不是聿止琛本人。
男子象征性地将婚戒戴在她纤细的手上,央靳琪则拿着另一枚婚戒迟迟不肯动手,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直到司仪‘好心’地咳嗽两下,才缓缓将那枚闪烁的钻戒推向了男子的手指跟。
偌大的厅内回荡着司仪洪亮的声音,“我宣布,聿止琛先生和央靳琪小姐正式结为夫妻!”,场下欢声一片,掌声连绵。
这一刻对相爱的两对新人来说,是神圣美好的,然于她和聿止琛,却是一场较量的开始。
*
‘聿家新婚日,没有新郎’已成为近日媒体报道的主要新闻,电视报纸,手机网页一打开,全是央靳琪和他人结婚的照片。
‘豪门另类拜堂,婚礼阔少玩失踪!’
‘聿氏大少爱野花,不爱家妻’
‘豪门少奶难当,系数女人上位辛酸史!’赫然醒目的大字不断冲刺着人们的眼球!
聿家别墅。
从外回来的央靳琪,收拾完门口的报纸后,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和往日不同。
她强烈的第六感,有谁回来了。
客厅里,远远地瞧见正襟危坐的四个人,仅仅是一个背影,她也能感觉那人身上散发的气势,果然是她那忙碌的丈夫。
现在是他们度蜜日的时期,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忙着‘所谓的工作’吗?
怎么这么快就现身了,她可还没准备好和他见面。
偌大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叫做火药的味道。
聿老爷子一脸不悦,平时阳奉阴违地婆婆和小姑子也没什么表情,虽然看不见聿止琛的脸,站在远处的央靳琪却也能感觉到他浑身的震慑力,看来在她进来之前,里面有过争吵。
她径直走上楼梯,不管是爷孙互相看不顺眼,还是姑婆女人的争吵,她都不想趟他们的浑水。
却在脚触到第一个台阶时,听见聿老爷子浑厚的声音,“靳琪,你也坐过来!”
央靳琪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是她想的太单纯,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转身过去,顺便编了个合适的理由,“嗯,爷爷,我正要换件衣服,再来见您呢?”
“今天也去上班了吗?”聿镇江没说什么,和往常一样,亲切地关心着她。
“没有,今天和沫儿逛了商场。”她老实回答。
余光不免扫到旁边的聿止琛,他们只有领证的那日见过一面,就再没碰过面了,今天算是第二次。
聿止琛如雕刻般立体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细碎短寸的黑发透出难掩的成熟,一双深邃的黑眸半眯,让人猜不出再想什么。
一身深蓝色工作服穿在他身上,霸气性感,狂野如豹,不过连衣服都没来的及脱,想必是被聿老爷子急着召回来的,看来是什么要紧的事!
靳琪心里盘算着,一脸威严的聿镇江,话峰一转,不容人拒绝的语气,“那就这么定了,江南剧场和九洲地产的股份归为靳琪的名下!”
此话一出,场上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比刚才更加剧烈,婆婆和小姑子欲要张口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聿止琛放在腿上的拳头微微一紧,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而央靳琪却浑然不知,怎么回事,她才到,就成了主角吗?
额,等等,她错过了什么,什么都归她名下了?
聿止琛高大的身形蓦地从沙发上起来,紧抿的薄唇轻蔑一笑,“如果明天董事会上这提案也通过,我们也没意见。”说完,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出去,完全无视刚到的他名义上的妻子。
三月的盛暑还透着一丝凉气,吃了晚饭后,央靳琪就进了浴室。
花洒的按钮被扭开,温热的水流打在她的纤白的肌肤上,浴室很快,被一层缭绕的雾气笼罩,模糊的玻璃上,映出她朦胧的玉体。
她一边撩拨温水,黑瞳望向天花板出了神儿。
九洲地产和江南剧场都是聿氏集团投资的项目,虽然没见什么利润,聿家却从来没放弃过,为什么聿老爷子突然将它们转到她的名下?
刚刚婆婆和小姑子想要说什么,聿止琛也是欲盖弥彰,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嫁入聿家前,已经调查好了聿家的背景,江南剧场是聿老爷子和聿老夫人年轻时候创建的,聿老夫人走了之后,聿老爷子就隔三差五去听戏,而九洲是聿氏五年前开始投资的,一个是房地产,一个是剧院,两者会有什么关联呢?
她擦了擦身子,将浴巾简单地围成裙式状就出去了,润黑的发丝还在滴着水。她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就只能自己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打开书桌上的等,她却惊讶地发现卧室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此时,男人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慵懒地半仰在松软的大床上,修长的白指无聊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央靳琪认出了那是她平时的案子,没有发作,他这时候出现她的房里,倒不像是要和她行完新婚夜没行的礼,而像是在等她。
聿止琛听见声音后,抬起半掩的眼睑,目光恰好碰上和央靳琪的。
此时,央靳琪未着寸屡,只围着一个浴巾,是她没想到会有人大驾光临。
聿止琛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游走了一圈之后,又再次和她相对,毫无躲避之意,嘴角抿起诱人的弧度,先发制人,“哼,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央靳琪抱臂杵在原地,等着他发话,却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
这话什么意思?是指她有胆量嫁给他,还指聿老爷子无缘无故给她股份。
“还可以!”既然他挑明了说,她何必还要掖着藏着,在他面前装柔弱。
聿止琛俊脸一沉,倾长的身子从床上起来,步调缓慢地来到央靳琪的跟前,大掌准确掐住她精致的小脸,眸色不再掩饰,透着狠态,“就算你过了聿老头子那关,明天你也不会通过整个董事会!”
“哼!不试,怎么知道。”央靳琪挺起胸,明亮的眸子对上他的,语气很冷,本来她没想要那什么破股份,可既然他这么在乎,她倒好奇起来。
他一脸邪气,语气玩味儿,话却比她的更冷,“呵,不知道我老婆这么爱玩,不过开始了,就要做好会死的准备!”
“好啊!我也讨厌没有刺激的!”她也尽力放着狠话,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
聿止琛会意地点点头,深邃的眸子眯出危险的弧度,最后一把松开了她,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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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是新人,额,可以求点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