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祺,你知道天底下什么人最恶心吗?”凤云轻冷冷一笑,丝毫不意外他说出来的话,盯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千年的寒冰,让人骤然遍体生寒。
赫连祺是不会承认自己被她这个眼神怔住了,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起来,厉声道,“凤云轻,你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吗?”
“自然是知道的。”凤云轻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点头回答。
“那你就该注意自己的口气。”赫连祺脸色更加的难堪,为自己的尊严,更为自己被一个女人忽视,这种感觉让他抓狂一样的不爽,原本帅气的面孔变得阴鸷狰狞,面色不善的盯着凤云轻,似乎只要她再多说一句难听的话他就会立马掐断她的脖子。
可是凤云轻是什么人,是恨他入骨的人,她刚刚也是想确定一下他究竟有多蠢,才会浪费唇舌和他纠缠这些,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兴趣了。
“我觉得只要还是个人,都知道我会选什么,也只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才会问得出口,你觉得我们还有交流的必要吗?”凤云轻目光淡淡的一瞥,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的无视加鄙视,说完这话,自顾自的往冷宫里面走去。
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如果可以,她想要保留她唯一可以保留的东西——尊严。
赫连祺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耻辱感,那是他不能够接受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着凤云轻转身的背影,眼中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阴鸷的视线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残忍的血腥,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握拳,“凤云轻,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休怪朕无情。”
无情?
赫连祺,你现在还好意思对我说无情吗?
凤云轻淡漠的表情无喜无怒,踩着优雅的步子,就算是如此的狼狈,就算是阶下之囚,就算是低贱奴隶,她依旧是她,凤云轻。
看着她走进去之后,赫连祺几乎是气急败坏的离开,站在不远处的段承德看着他脸色铁青的走过来,立马弓着身子迎上去。
“段公公,将凤云轻放到浣衣局。”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骨气。
浣衣局?
段承德眉头微微一扬,眼中精光一闪,继而低下头,“嗻——”
凤云轻慢慢的走进冷宫,明明只有很短的距离,她却觉得自己走了天涯海角那么远,脚下灌铅一样沉重,她真的好像就这样倒下去,可是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倒下去,倒下去的话就真的全都结束了。
仿佛经历了一整个漫长的严冬,她终于走到了正殿。
大殿很空旷,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这里已经蜘网遍布,灰尘漫天,到处是一片凄凉。
不过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进大殿的那一瞬间,她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瘫软在地上。
强忍的痛苦终是在这一刻喷薄而出,肩上的疼痛,心里的疼痛,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她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的事情,她多想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了一切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是肩膀上的疼痛真切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所有!
冷宫,本就安静,此时,她低声的抽泣,细微的声音被无限的扩大,带着无助的凄凉和浓烈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每一秒,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身子蜷缩着靠在墙上,与她而言,现在的处境和天塌下来了没什么区别,对于以后,对于接下来的路,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顿顿的疼痛,爹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吧,我真的好害怕自己撑不下去!
可是,没有亲眼看到赫连祺不得好死,她不甘心啊,这个男人是她过去十年记忆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现在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刀,手贴在自己的肩上,那里灼热感依旧强烈,如同她心中滋长的仇恨。
隐忍的哭声,在这个密闭的环境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时间滴答,也许只是过了一刻钟,也许过了一个时辰,她慢慢止住了哭泣,空洞的眼中没了往日的神采,却多了积分道不明的坚韧,绝美的小脸就这样变得冰冷起来。
慢悠悠的擦干眼泪,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等到她看清楚大殿正中的匾额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心中不由的一惊。
正要仔细观察的时候,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这样被人盯着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她根本不能够忽略,这样的认知顿时让她毛骨悚然,即便现在是白天,可是关于冷宫的传言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的。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身子就像被定住了,视线不住的朝四周打量,“谁?”
“凤小姐好耳力,这么远就知道奴才过来了。”就在这时,段承德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刺耳。
凤云轻眉头紧蹙,完全忽略了段承德的话,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刚刚绝对不是幻觉,从她一进这个大殿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只是刚才被自己忽略了,可是这样一个久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
心,被揪的紧紧的,丝毫没有因为段承德的进来而放松,但是不想被段承德看出什么,转身走到了殿外。
就在她走出外面的时候,大殿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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