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端木府比平日似乎繁忙了许多,因为今天是端木府的当家人端木清康回府的日子。
端木清康这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月,如今回来也只是为了二少爷端木璟瑞的婚事,稍作停留又得出远门。
端木萼玥今个儿却比平日里起的晚了许多,昨晚想顾姨娘的事想了许久,所以睡晚了。
“杏儿,一会儿,你陪我出府一趟。”梳洗完璧后端木萼玥叫来丫鬟杏儿。
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也是端木萼玥与张记布庄月结的日子。
以往每个月的最后一天,端木萼玥都会跟高嬷嬷去张记布庄拿寄放在他们那里卖的刺绣品所得的银子。
因为嬷嬷的身子才刚大好,不宜外出颠簸,所以端木萼玥叫了丫鬟杏儿陪自己去。
杏儿,今年二十,一直都是锦绣小院的粗使丫头,当初端木萼玥与王姨娘的契约里说明了,王姨娘不得带走锦绣小院的任何东西,自然杏儿也包括在内。
锦绣小院除了杏儿外的其他仆人,都到端木萼玥面前前来求去了。
各种理由千奇百怪,总之就是不愿意就在锦绣小院跟着端木萼玥。
谁都知道王姨娘是老爷的心尖尖,而端木萼玥不过一个没有靠山的表小姐,虽说现在有大夫人的撑腰,可是也不及巴结王姨娘来的福利多。
端木萼玥也没阻拦他们,随了他们,唯独就只有在院里做粗使的杏儿没有选择离开。
所以端木萼玥将杏儿提拔到了自己身边做近身丫鬟。
当然,在这之前,端木萼玥对杏儿的背景也调查了一番。
杏儿十岁那年,家里为了给她哥哥娶妻,所以将她卖给了端木家做丫头。
而那一年正好也是端木萼玥被人赶出锦绣小院,去了北院的那一年。
或许是因为杏儿与端木萼玥在同一年都遇到了那样的事,所以端木萼玥对杏儿有怜悯之心。
不过怜悯归怜悯,将杏儿调到自己身边,端木萼玥也观察了杏儿很久,在确定她不是大夫人和王姨娘的人后,才做出的决定。
因为张记布庄离端木家也就三刻钟的路,而对于现在的端木萼玥来说,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踏出端木家。
端木萼玥并未用那车代步,而且徒步去的。而且以往的端木萼玥与高嬷嬷也是徒步去的。
戴上了高嬷嬷给自己的面纱还有轻纱斗笠,端木萼玥就出门了。
一路上可热闹了,掌理国的京都还真是繁华,端木萼玥左瞧瞧右逛逛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张记布庄。
张记布庄除了卖布匹外,还有帮人做绣品和裁剪衣服,店面的设计也是分成里外两间,里间是供客人试衣服还有测量的地方。里间的后面还有一个四合小院。
除此之外楼上还有几个简单隔出来的厢房。
而外间,左边呈放着各式各类的布匹,右边摆放了十分精美的刺绣品。
楼上则是店家的会客室,比方说有人来弹买卖或是结算什么款项时都在那里,而那里正好是端木萼玥今天的目的地。
还没进张记布庄,就听见里面似乎有人在争执。
“老板,开个价,缎面我家主人要了。”一个年级莫约十岁的小男孩,指着张记布庄店面里挂着的一块珍珠缎面说道。
这缎面用银线在上面绣的是清晨盛开的白牡丹,牡丹花上用的是色泽圆润的珍珠做露珠。
这还不是这缎面的奇特之处,它奇特的地方是在于,要在阳光吓才能看到缎面上绣的白牡丹,没有阳光时缎面上那零零碎碎的珍珠,远远看去就是一个草书的“福”字。
“这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并非是我们不愿意卖给客官你,而且这珍珠缎面,并非小店所有。”布庄掌柜的一脸的为难。
“不是你家所有,那怎么又会摆在你家铺子里吗,难道说你们,看我们不是本地人就想店大欺客?还是说你们怕我们出不起价。”
那小男孩话落就从怀中拿出一大叠银票,放放张记布庄的柜台之上。
先不说这银票的面值了,光看那厚厚的一叠放在那里,就算面额只有十两,少说也有上千两。
听那男孩的口气,可想而知那银票的面值绝非只有十两。
“这位客官,并非是价钱的问题,是在是小的做不了这个主。”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跟身边的伙计使眼色,要他去请当家的出来。
“掌柜的,你可看清了,这些可都是四海钱庄的银票。”男孩继续说着。
“就算是四海钱庄的银票,这缎面也是不能卖的。”这时从里间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绯红衣裙的女子,女子腰间挂这一串铃铛,铃铛随着女子的步伐叮铃铃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