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隐暂时没有再逼问梦溪的内力是怎么来的,她在庄里的这段时间确实没有过什么异常的行为,这让他在潜意识里感觉她不会害自己,也许是有什么奇遇吧,等安排好唐蕊,再慢慢问她吧。
叶风隐打算让梦溪和唐蕊同时坐上庄主夫人的位置,两人平起平坐不分大小,他心想这样该算是两全齐美了吧,一边是情,一边是义,不论他放弃谁,都会对另一方造成伤害,那只好这样处理了,她们两个应该不会反对的吧。
自以为是的男人就这么想着,不过也难怪他,这个时空里的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几乎没有谁会去想“唯一”。
加上叶风隐的真正身份是太子,他明白不久自己将回京城回到属于他的位置,那时候,这两个女人谁也当不了他的太子妃,只能是他的父皇为他安排,现在为了安抚唐蕊和梦溪,他才擅自做了决定,以后回宫再和父皇解释吧。
吃过晚饭,梦溪不想整天呆在屋子里,刚想去外面园子转转,却听见门“砰”地一声象是被踢开,叶风隐满面怒火地站在她面前,眸光里尽是一片冰寒投射在她身上。
不明就里,梦溪皱起秀眉:“你……”
黑着个俊脸,叶风隐不由分说拉起梦溪就往外拽,梦溪大惊之下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毫不顾惜她的疼痛,恼怒的她另只手使劲捶打着他的肩膀。
“你……放手,你发什么疯!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我真是看错你了,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没想到你这么恶毒!”嘴里说着话,步子却没停下,拖着梦溪继续往前走。
“你说什么!什么恶毒,你说清楚!可恶的男人!”梦溪一阵窝火,挥起小拳头打在叶风隐身上,无奈现在她的功力太浅了,这点力道对叶风隐来说虽然比以前稍大了点,不过那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竟是一路来到了清芳阁,梦溪不明白来这里做什么,只是当她看见唐蕊那张吓人的脸时,心里涌上一个不好的预感……
唐蕊那原先有疤痕的脸上此刻已经溃烂,渗出的点点血迹和翻起的皮肉混在一起,好象还夹杂着少许脓水,更加丑陋恶心……
一把将梦溪拉扯进屋子,叶风隐将她推到唐蕊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的视线对着唐蕊那张触目惊心的脸。
冷漠无情的眸子里再没有了温度,这样的他让梦溪感到陌生。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梦溪被他吼得莫明其妙,心头一阵恼怒,忿忿地说:“我不明白在你说什么!她的脸关我什么事!”
嘴上这样说,而另一件事才真正让梦溪心头狂震。
这么近距离地站在唐蕊身边,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奇香,这个香味梦溪一辈子忘不了,这是叶风隐成亲那天,把梦溪打晕的那个人,她在昏倒前那一秒闻到的就是这个香味。这种味道梦溪从来没闻过,不是脂粉味,也不是花香,到底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梦溪敢确定唐蕊就是当天和另外那个男人说话的女人,更是设计她上了花轿的人!恍然大悟,一些她想不通的事现在豁然开朗。
怪不得无垢山庄戒备森严,却被劫走了新娘子,怪不得她与那歹徒要跳崖,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导演的,她才是庄里的奸细!而她为什么回来,梦溪就算暂时不清楚,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准没好事。
而这些,叶风隐都不知道,多可悲的男人啊,当宝贝一样的准新娘早和别的男人有染,还骗走了“九生丸”。
梦溪看向叶风隐的眼神竟逐渐变成怜悯。叶风隐见梦溪这种眼神,微微一愣,这女人竟敢这样看着我,可恶!
“不关你的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小绿带上来!”叶风隐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小绿出现的时候,一张脸几乎已经变形了,又红又肿的脸上,有明显的淤青,嘴唇也高高肿起,残留着血迹。
“溪姐姐……”小绿艰难地喊着梦溪,眼泪噗噗往下掉,混合着那血迹,更显得凄惨。
昨天看见小绿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这个样子?
梦溪大惊之下,奋力挣开叶风隐的手,冲到小绿面前,一把抱住她,这个乖巧的小女孩,谁这么狠心对待她!
“小绿儿,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告诉姐姐!”梦溪心疼地地想伸手抚摩她的脸,可又怕她会痛,只能紧紧盯着她,心里又急又恨。
小绿紧闭着嘴巴,不肯开口,可那惊魂未定的眼神却时不时的瞄了瞄叶风隐。
梦溪猛地一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冷声问道:“叶风隐,小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冷哼一声,叶风隐踱步来到梦溪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地她。
“你该庆幸她还活着,没有一巴掌结果了她,已经算是仁慈了!”叶风隐又恢复了当初那个冷酷张狂的样子,仿佛把一切都踩在脚下。
梦溪蹭地一声站起来,一字一句的道:“小绿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待她,她还只是个孩子!”
“你还好意思问?就是你指使她将栊粉放进蕊儿的药里,结果,你看看蕊儿的脸!你也是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毁容是一件多残忍的事?!”叶风隐咬牙切齿地说,那眸光里只有阴暗,冷戾而危险,周身散发骇人的寒气。
原来如此!梦溪总算明白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唐蕊轻轻地依向叶风隐,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怯生生地说:“隐,你不要发脾气了,蕊儿没有那个福气恢复容貌,蕊儿不怨谁,只求你别气怀了身子。”说着,双眼一红,豆大的泪珠子往下掉,叶风隐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一脸疼惜地搂过她,射向梦溪的眼神里更是冷森。
“蕊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呵呵,委屈么?梦溪无言地笑了,他难道看不见唐蕊在他怀里向她投去的目光中那明显的幸灾乐祸,那明显的挑衅吗?
梦溪清冷的眸子里尽是不屑,冷静下来的她,立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陷害的戏码,她在书上电视上也见过不少了。
“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和小绿干的?”梦溪毫无惧色地反问道。
“凭什么,就凭这瓶栊粉!”
栊粉草,银雨国的特产的一种草药,多长于悬崖峭壁,表面无害,但是将其晒干捣碎后的粉末,混合着柴灰,沾在伤口处,中者的伤口就会出现唐蕊那样的情况。
“什么栊粉,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
叶风隐指着梦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真会狡辩,身为银雨国的人竟然不知道栊粉,连民间女子都知道,而很多人,特别是在小妾多的人家,那些女子抹在脸上的东西都是先擦在丫环手上,试过没问题,才会用来擦脸,这女人竟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好,把素梅带上来!”叶风隐冲着门口的侍卫喊道。
梦溪更纳闷了,这关素梅什么事?
很快素梅被带了上来。
“素梅,将你昨天看到的说一遍。”
“是。”素梅应了一声。竟是面不改色地说起来。
指了指梦溪说:“昨天,奴婢看见小绿从她房里出来,手里拿着这个装栊粉的瓶子,奴婢刚开始并不知道是装的栊粉,由于奴婢本身就要来清芳阁将刚做好的袍子给唐姑娘,所以就随在了小绿身后,见她鬼鬼祟祟地把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唐姑娘梳妆台上的瓶子里,然后今天就听说唐姑娘的脸……”
叶风隐冷冷地瞥向梦溪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本来刚开始他也不愿相信是梦溪联合小绿干的,可转念一想,小绿和梦溪关系情同姐妹,而素梅是在庄里已经好几年的丫环了,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没有理由胡乱指向梦溪啊,加上唐蕊那张脸,真实地摆在眼前,庄里,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有陷害唐蕊的动机。
梦溪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只怕是唐蕊与那素梅的一起合谋的结果,什么栊粉瓶子,什么小绿拿着装栊粉瓶子从她房里出来,太可笑了!只可惜了小绿被她连累了,无故受了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