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戟侠士主动进攻,握紧武器横扫过去,带起一阵强风,薛劲的身体向后一倾,躲过这一击,铁戟又从他的头顶劈下,薛劲不慌不忙的拉直流星锤的铁链,奋力相抗,刺耳的相撞声伴随着一星溅起的火花。薛劲本是以防为主,那流星锤甩得是虎虎生威,那要是砸在头上非砸得凹进去,但在过了二十几招后薛劲突然改变策略,先是用流星锤缠住铁戟拉拽对方的武器,再快速甩了回去,铁戟侠士就这样被流星锤重击在地,他咽下喉咙上涌的血腥味站了起来。
薛劲收回流星锤,抱拳说:“承让!”铁戟侠士抱拳一揖后一言不发的下了场。
“大哥,你没事吧?”人们的眼睛往往只看得到胜利者,于沁关心的问候让铁戟侠士心头一暖,他露出爽朗的笑说:“没事,江湖人才济济,看来你大哥我还得回去练几年后再来争夺,小兄弟,咱们就此别过了,有缘再见。”看着离去的高大背影,于沁生出敬佩,这才是真英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始终保持着豁达的心态。
薛劲的名头在江湖里众人早有耳闻,谁都不想上去挨打,特别是后来看到几个武功还算高的人被流星锤砸得吐血让别人抬下来。于沁一看薛劲那甩得生风的流星锤就有点犯怵,砸在身上该多疼啊。
“没人上来了吗?那这盟主的位置可就是我的了。”薛劲将流星锤的铁链缠在自己手腕上,一脸狂傲,于沁看薛劲那得瑟的小样觉得很碍眼,要是她能自己上去打他个落花流水就好了。
“薛劲,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种人当了盟主那是武林的祸害啊,去铁匠铺拿铁锤比较适合你。”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虽然这个挑衅薛劲的人讲的是个笑话,但现场没人敢笑,想笑的也被薛劲凛冽的目光给逼回去了。这不包括没心没肺的于沁,于沁一听到有人这么贬低她讨厌的薛劲高兴还来不及,就算是个冷笑话她也要把它变热。
“哈哈哈,铁匠铺,果然很适合,哈哈!”于沁一手扶腰一手指着薛劲那边笑着,而薛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身为门派掌门,每天享受惯了弟子们的敬畏和遵从,还没人敢当面奚落他使他难堪,尤其是那个哈哈大笑的臭小子,选举过后他必定要他好看!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段兄弟,武林盟主向来都是能者居之,我是该拿流星锤还是铁锤,试过之后我会让你知道的。”流星锤从薛劲的手腕上无声垂落,手指捏紧。
“好,雄天派段有为前来领教!”一位身穿蓝色对襟长衣的高大男子站在薛劲对面,长发高高束起,脸庞棱角分明,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潇洒,年轻时必定是美少年一枚,不过……于沁疑惑地问:“大叔,那位大侠怎么武器也不拿,那他不是亏了吗?还能赢吗?”
先前“嫉妒”那根白竹竿细腰的丰满人士铜铃般的双眼一瞪,“叫谁大叔呢,我有那么老吗?那位可是雄天派的段大侠,虽然薛劲难对付,可他也不是好惹的,你就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于沁有些汗颜,她本来想叫大爷来着,问完之后她心痒痒了,啥好戏啊,两高手对决必然很精彩。
这时候场上的薛劲已经甩出流星锤主动发起进攻了,而段有为却站那一动不动的,于沁暗暗替他着急,再不动那脑袋非得被砸出个洞来。说时迟那时快,段有为在那流星锤砸到他脑袋之前右手在腰间一抽,软剑一挥就把流星锤给挡回去了,薛劲连退几步。于沁放心呼出一口气,原来好戏在这呢,白担心一场。
“怎么样?现在知道你该拿什么了吗?”相比狼狈的薛劲,段有为显得气定神闲,但他同样感到气血翻涌,虎口震痛。
“姓段的你别欺人太甚!”段有为以往的武器不是这软剑,薛劲因此没料到他这招,刚开始看段有为没携带武器还以为他来找死的,原想着趁机杀了自己也只落个失手的罪名,没想到出乎意料了。
“我欺人太甚?趁着我与几位师弟远游夜袭我雄天派,你还有脸争夺盟主之位。”段有为满脸愤怒地说。于沁恍然大悟,难怪一上来就火气冲天的,拼了命的进攻,有私仇啊。段有为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音,在场的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包括那些评判,邢江的脸色都变了,无故挑衅别派,这是绝不允许的。
薛劲脸上露出慌乱,“你别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薛劲的心慢慢定下来,得意地笑了,那晚他留了个心眼,凡是有能体现赤山派标致的衣着和武器全被他以普通的代替了,而且是人皮面具加蒙面进行的,谅谁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你赤山派与我雄天派一向水火不容,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段有为的言语掷地有声。
薛劲彻底放了心,原来真没证据,“姓段的话可不能乱说,说不定是哪位英雄看不惯雄天派的所作所为,前去为民除害呢。”
“放你个王八屁,我雄天派行得正坐得端。”段有为怒不可遏,薛劲这是在所有武林人士面前把整个雄天派都给骂了,他今天要是不把事情澄清,难免落人口舌,可他现下确实苦于没有证据,他此时有些后悔冲动了,被那小人倒打一耙。
“啊,那位拿铁锤,不是,拿流星锤的和俺爹说的一个人好像啊。”全场正因为段有为和薛劲的对峙而安静万分,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结果,于沁这忽然用蹩脚的乡音咋咋呼呼,立刻就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薛劲听到那刺耳的和“铁锤”更是想砸死她的心都有了。
“臭小子,你在那胡说什么?”薛劲的表情好似下一刻就要把流星锤朝她狠狠扔过去了。
“我说你和俺爹说的一个人好像,一脸奸相,还拿个大锤子。”于沁又讲了个大笑话,这回没憋住的直接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薛劲的脸色变化得像调色板。评判台上的潜心打坐的静凡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于沁站的地方。
“你找死是不是?”于沁三番五次惹薛劲不快,而他的耐心也已告罄,理智也被搅乱了。
“俺爹是个樵夫,上个月十五俺爹看月亮又大又圆,就想着晚点回家多砍点柴,俺爹是在雄天派附近的山上砍的,回家的时候看见一群全身黑衣还罩着脸的人往雄天派的方向去,虽然都蒙着脸,但俺爹告诉我走在前头的人拿着啥锤子,而且看眼睛就知道面相很奸,我越看越觉得你像俺爹说的那个人,俺们老百姓可都是很老实的。”听见“老实”那两个字,静凡被茶水呛了下,换成以前的腔调,于沁骗人时就会很正经地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两者异曲同工之妙啊。
“胡说八道,我那晚根本没去,派门下弟子去的,也没有什么鬼月亮!那天……”薛劲意识过来马上住了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不知不觉怎么就钻了套。
反应过来的段有为剑直指薛劲,“薛劲,你还有什么话说,今天不是你死我亡。”举行武林大会的初衷是切磋武功,推选盟主,薛劲挑衅别派难辞其咎,江湖自有公断,像段有为这样寻仇的却也是禁止的,邢江等人正要阻止他,空气里突然弥漫着一阵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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