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什么鬼地方,我的腰。”于沁毫无准备地掉进密道,“咚咙咚咙”在台阶上滚了几圈的于沁扶着腰站起来,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地方比外面明亮的多,墙上每隔半米的样子就插着火把,于沁从外面跌进来的门已自动关上,石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往前的空间似乎很大,同样是灯火通明,而且洞的空气是流通的。
于沁念了句阿弥陀佛壮壮胆然后往前走,令她失望的是一个铜板也没见着,亏她还以为堆着满箱亮瞎眼睛的金银珠宝呢,浪费想象力!不过这么庞大的工程应该不是某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挖出来玩的吧。于沁取下一个火把靠近石壁仔细研究着。
“你在干什么?”一道声音从于沁身后传来。
“我在看有没有类似葵花宝典的武功秘籍。”
“葵花宝典?”声音里带着困惑。
“就是欲练此功,啊妈呀鬼啊……”在于沁手上的火把招呼到慕容宣脸上之前,她已经被慕容宣给劈晕了。
“哼,你以为还能让你得手?胆子这么小。”慕容宣把于沁打晕了可没心情扶着她,任她倒在地上。“终于落到我手里了,”慕容宣蹲下拎起于沁的后领晃了晃,“你的死期不远了。”
枫林院里,静凡因喜静不想去前厅,邢江也料到了他不会去,一群江湖人聚在一起,喝酒是少不了的,出家人是忌喝酒吃肉,所以吩咐管家送去可口的素菜,三人一人一份。
“大师,你隔壁那位好像睡着了,叫了没应。”山庄的下人指了指于沁的房间。
“先放我这吧,有劳了。”静凡可不认为于沁之前说不吃饭的话是真的,在昭月寺她总是最贪嘴的那个,开饭时间没到就溜进厨房,因此于沁最不能忍受的事——挨饿,饭菜放这她就会闻着香味自动寻过来。
低下头眼见着一截素色的僧衣下摆在空气里轻扫而去,送菜的下人连说:“不敢,这是小的的荣幸。”
密道里,于沁的鼻子嗅到了饭菜的香味,红烧鱼,糖醋排骨,宫保鸡丁,八宝香丝。于沁舔舔嘴唇睁开眼,准确的说她是被饿醒的,“啊,真的有。”
眼前真的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肴,还有一壶酒,于沁第一反应当然是直扑美食,但她发现自己动不了。“怎么回事?”她的手脚被绳子捆绑在椅子上,根本不能动,她遇到劫匪了?哪个不长眼的会劫她?她一张人民币都没有啊,不对,这里不用人民币的,难道是冲着上次林菲烟给她的银子,早知道就先去青楼花光,失策啊失策。
站在背光处的慕容宣欣赏着于沁脸上的各种表情,欣喜,疑问,懊恼,变换得真快。“你有什么遗言吗?”慕容宣居高临下地站在于沁面前。
正后悔的于沁一抬头,目不转睛地呆了呆,古代水土果然养人啊,美男扎堆。洞内的光线充足,慕容宣长身玉立,剑眉入鬓,鼻高唇薄,脸若刀裁,深邃漆黑的双眼看着于沁,着一身黑衣,不是于沁上次看过的那种样式,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滚金边的袖口和领口,腰间系着镶了白玉的锦带,一块玉佩垂挂在腰侧,在光下晶莹剔透。
鉴定完毕,于沁开口:“我比你穷。”不要打劫我。
慕容宣挑挑眉,比他穷很正常,比他富的没几个。“这就是你的遗言?想要我多烧点纸钱给你?”
遗言?纸钱?什么乱七八糟的,“等等,你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终于看到于沁露出害怕,慕容宣开怀一笑,白牙一闪,“没错。”
于沁被他的笑寒得一哆嗦,“我不认识你啊大哥。”
上次被揍完后鼻青脸肿的慕容宣被罪魁祸首于沁遗忘了,这是他不能忍受的。慕容宣笑得更加白牙森森,“我记得你就行。”
于沁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密道,饭菜,美男,杀意,很乱的组合,但手腕和脚踝勒着的感觉是真实的,于沁还特地用力蹭了下,蹭出了细小的血口子,火辣辣的疼。“那你准备怎么杀我?”
慕容宣坐在桌前神态悠闲地给自己斟杯酒,“这倒是个问题,所以我打算一边吃一边想,等我吃完了大概就想到了。”
这个变态啊变态,还要她忍受着挨饿和害怕的双重折磨,更变态的是要她看着他吃,史上酷刑之最也。
慕容宣用银筷夹起金黄酥软的鱼肉,在浓郁的汤汁里蘸了蘸,于沁的眼睛随着他的筷子而动。“大哥,我想到遗言了。”
慕容宣细细嚼着鱼肉,“别叫我大哥,叫我殿下,我是太子,说吧遗言是什么?”
于沁恨不得封闭耳朵,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她啊,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表明身份说明已经把她看做死人了啊,话说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啊。“殿下,能给我吃一口吗?我不想做个饿死鬼。”于沁的手脚被绑,自然不能自己动手。
“本太子没有与外人同食的习惯,况且难道你想让我喂你?换一句。”
他奶奶的,遗言哪里还有换着说的,不过不给她吃在意料之中,于沁摆出一张苦兮兮的脸,“外面都传殿下最是体恤百姓之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殿下就答应小的吧,小的怎么敢让殿下喂,帮小的解绑,吃饱了也好上路啊,可怜我从小生活困苦临死了都吃不了一顿饱。”
慕容宣将那句名言细细品味一番,越觉得意喻深远,发人深省,没想到从寺庙逃出的小和尚也有这等见地,“你这马屁拍得不错,就赏你吃点。”
于沁立刻表示千恩万谢。慕容宣从一个小瓷碟拿出四颗花生,用手指两颗一弹,绑在于沁手脚的绳子就断裂了。被解开的于沁心里拔凉拔凉的,瞧这身手,她逃跑的几率为零,得智取,智取。于沁搬过椅子坐在慕容宣对面,她的目标——八宝香丝,各种蔬菜切成薄而细的丝状与调料凉拌而成,于沁夹起一根欣赏一阵,再咬一小截。她就是要磨时间,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啊,生命,是如此的精彩。
这速度慕容宣看不下去了,“你别想着晚点死,本太子可不管饱,没那么多耐心。”
于沁的拖延策略失败,“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呢?不会是特地来杀我的吧?那小的真是荣幸之至啊。”于沁一边说着一边把慕容宣的酒杯满上,策略二,在聊天中灌醉某人,可惜她没带蒙汗药。
慕容宣看着她的动作不置可否,想灌醉他?再来十壶都休想。慕容宣反问:“你有那么大面子吗?”
于沁认真思考了会儿,答:“似乎大概还欠点儿,那您是来?”
慕容宣饮了一口酒,皱皱眉,这酒比宫里的差多了。“告诉你也无妨,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
于沁捂住耳朵,使劲摇头,“别告诉我,千万别告诉我。”但无论她捂的多紧,还是听到了。
“我是来屠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