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遥这厮趁机邀宠卖乖,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着实纠缠了雨师好几天,几天之后,在水云逸强势的威逼下,才宣布自己全好了,听说好要去冰国参加‘易物节’时,着实高兴了许久。
雨师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到了冰国皇城,‘水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物产,于是她带足了银子,准备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回‘水国’离开水国快一年了,再回来时,心情格外复杂,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次,她可不只是来参加‘易物节’的。
在水国时她认识的人都是独孤流景认识的,因为本来就是通过他而结识的。他甩了自己的消息,想必整个水国皇城的人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算了,她还是蒙面吧!以免被熟人看了尴尬,还会将消息带给他。她现在实在不想见到他,心里有一些排斥感,就是厌恶不想。
她蒙着面找了一家客栈,整个都包了下来。收拾好了就换了一身男装出去,并叫人给她易了容,她走走停停,来到以前常来的小巷子里,这里有一个瞎眼的老头,会酿一种时令酒,叫‘花间醉’度数不高,醇香甘甜,很好喝。可惜它是由时令的蔬果酿的,最多存放不超过二个月,可是这老头却有办法将它存放半年以上,每每向他打听秘决,老头都神秘兮兮地不告诉她,说要带进棺材里哩。
雨师刚走到巷子里,老头就听到了脚步声,喊道:“雨师丫头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来看瞎老头了。”
雨师忍住心中的酸意,笑道:“我这不来看您了吗?”
瞎老头干枯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奇怪的问:“流景那小子没跟你一起来么?这小子越发不像话了……”
“爷爷,他很忙的。”雨师不知怎么的,竟然不想说。老头虽然眼睛瞎了但心不瞎,他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谁,就算她扮了男装又易了容又如何,他都照样认得出来。
雨师从银袋里掏出两颗粉珍珠,塞进老头干枯都是皱皮的手里,“爷爷,给雨师拿二壶酒,咱们好好地喝一杯。”
老头爽快地笑了笑,宠溺地说道:“就知道你这丫头是馋酒了,不然才想不起来我这个瞎眼的糟老头子。”
“怎么会?就算没有酒,我也会来看望爷爷的。”雨师坐在小石凳上,托着腮等着。几年前自从她闻着酒香找到了这个小巷子,发现过了时令依然存在的‘花间醉’就迷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死缠着老头要秘方,老头就是不肯说,不得已让她拿粉红色的珍珠给他,一颗珍珠换一坛酒。
这粉红珍珠对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瞎眼老头儿这样住在这贫困小巷子里的人来说,可能是非常难得的东西。于是,雨师就同意了,隔一断时间就拿着粉红珍珠来换酒喝,流景经常说她很会败家,但依然宠着她,有时甚至陪她一起来。
老头儿将酒拿给她,她揭开泥封,一股清雅的酒香传来,她拈起两个杯子,与老头儿一人一杯地喝了起来,这是水果酒,度数不高,但喝多了依然会有些头晕,没一会儿,雨师就喝得脸蛋微红,醉态浮现了。
“雨师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老头儿问她。
“没有啊!”她打了个酒嗝。
“前段时间流景这臭小子倒是也来了,学你一样一杯一杯地喝酒,话都不愿跟爷爷多说一句,你确定你们俩没吵架闹别扭?”老头儿说着说着,一拍石桌,嘴里骂嚷起来:“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这浑小子,看爷爷下次打他不……”
雨师笑了笑,喝了酒晕乎乎的,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呵呵,没有的事,他哪能欺负得了我啊!”
老头儿点点头,“也是,那臭小子哪有你这丫头鬼灵精。你呀,也不要与他置气了,上次他来时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爷爷虽然眼瞎了但也能感觉出来……他是很在乎你的,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心放宽些。”
“恩!”雨师迷迷糊糊糊应了一声,呵呵,他会在乎她?可能吗?心放宽?她受的那些罪,被一波又一波的追杀,侮辱,心痛,她一年来早拿命来偿还了,她的心能有多宽才能受得了这些事。
雨师喝了一坛酒,提着另一坛装得满满的‘花间醉’出了小巷子,被微冷的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她又去打听了一下‘易物节’从哪里举办,什么时候举办,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她便走进了一间有名的小吃店,将‘花间醉’放在桌子上。
她很饿了,于是就点了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恍然想起来,这家店她跟独孤流景常来,她猛然抬头间,竟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年没见他了,他依然风度翩翩,俊美儒雅。当他紧紧地盯着她,带着审视的目光时,她竟然依然面不改色地继续狼吞虎咽。
独孤流景看着那抹纤细的身体,再看桌子上封好的‘花间醉’,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花间醉’了,从酒坛上散发出的香味深深地地刻入他的心底。他仔细打量着那个少年,他的面容他不认识,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他想忘都忘不掉的,还有他的举止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令他心隐隐作痛。
是她,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变得那么瘦,吃饭如此粗鲁,她很饿吗?而且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是很好,难道她这一年过得很落魄……
她离开王府那日,什么也没有带,想来是过得很不好。他的心里狠狠地一痛,像撕裂般痛彻心诽。身旁的欧阳若兰紧紧地靠着自己,双手紧抱着他的手臂,他抽了抽,她却丝毫不放松。
雨师看到他身旁那个紧紧依偎的身影时,微微有些恶心,嘴里的食物已不再香甜可口,反倒有像食不下咽。想不到这两人在一起,还能给她如此大的影响,看来她还是没把心弄得更加坚强。
雨师突然不想吃了,更不想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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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恩,见喽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