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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都很重视上巳节,大夏朝亦是如此。上巳节时候,正是桃花烂漫时,姑苏更是满山遍野的粉红,因此姑苏每年上巳节这天都会举行热闹的桃花节,吸引本地和外地的人前来观赏。

每年上巳节,林如海都会带一家人出城看桃花。小黛玉已经将近三岁了,听到自己可以跟随出城看桃花后格外兴奋,抱着林如海的脖子亲个不住。林默涵假装生气道:“哼,我以前抱着你出去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高兴?原来玉儿嫌弃哥哥了呢!”小黛玉听后赶忙松开林如海的脖子,张着胳膊道:“哥哥抱,哥哥抱,玉儿最喜欢哥哥了呢!”林默涵怕小黛玉掉到地上,赶忙将她抱在怀里,点了一下黛玉的鼻子笑道:“小马屁精。”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上了路。林如海与默涵骑马走在前面,后面是贾敏与黛玉的马车,在后面是黛玉的奶娘张嬷嬷、紫衣、夏荷,最后是两个林家随从。林默涵在前面轻轻催马前行,并不急着赶路,感受着春日明媚的阳光,拂面的清风,心情格外轻松。

林默涵开口道:“可惜师父不在,不能一同前来。”

林如海点头道:“你师父已经回无忧谷了,三年时间将到,你可能很快就要到无忧谷学习了。”

“爹爹就这么有信心默涵一定能被选中?”默涵狡黠一笑道。

“我儿三年来的作为爹爹都看在眼里,可是远胜为父当年。我很高兴你能够处事冷静,思虑深远。”林如海微笑道。

“不过涵儿,你对今后是怎么想的?你将来是林家家主,并且是佑亲王,必然会牵连进朝廷,涵儿可有准备?”

“爹爹过奖了,爹爹不就做得很好。不过默涵不想科举,若是朝廷就此罢了,自然最好,若是不想默涵远离朝廷,默涵也有办法,我不过是想要有所作为来保护家人罢了,爹爹大可放心。”默涵微笑着回道。

突然默涵转头问道:“爹爹,师父为什么没有成亲呢?难道是他喜欢上了某个女子,但女子却跟别人成亲了,师父为情所伤,便下定决心此生不娶……”

林如海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难为你想得出来,看来管你管得太宽松了,让你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你师父要是在这里,定能从马上栽下来。”说完还连笑不止。

默涵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追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不过是没有遇上喜欢的人罢了。你与你师父性情有些相似,将来若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与你娘定然不会阻挠,玉儿也是,爹爹希望你们过的幸福。”林如海停下笑,认真的说道。

林默涵嘻嘻一笑道:“爹爹放心好了,默涵虽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林如海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贾敏在后面的马车里,看着前面的林如海与默涵说说笑笑,不禁露出满足的微笑。

一时到了一处风景秀丽之地,林默涵等便停了下来,贾敏也从马车上下来。抬眼看去,轻轻的溪水拂过水草,自西向东缓缓流淌,水中的鱼儿来回游曳,相互嬉戏。两岸成片成片的桃花盛开,粉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入水中,在水面上打个旋,跟随着溪水流走。

贾敏安排跟随的人将餐布铺在桃花树下,将各色点心放在上面。黛玉紧随着被奶娘抱下马车来,见了周围景色不禁高兴万分,提起裙子轻快地跑到水边,蹲下身来撩拨溪中的清水。

一时贾敏安排好后,林如海便提议沿着河边走走,默涵听到后便一把抱过黛玉说道:“走,哥哥带你抓鱼去。”顺道眼睛往贾敏处一撇,黛玉心领神会地狡黠一笑,拍手道:“好啊,好啊。”紫衣和夏荷等人见了不禁偷笑。贾敏双颊泛红,低着头被林如海拉走了。

默涵说道:“紫衣,把我吩咐带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溪边的那棵桃树下。”紫衣便点头去了。黛玉有些好奇,便问道:“哥哥带了什么东西?”默涵故作神秘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罢环顾四周,就近折来一根长树枝,除去分叉,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一头削尖,然后用手掂量了掂量,算是满意。回到岸边,默涵除去鞋袜,将衣袍下襟别进腰内,挽起裤管便下了水。黛玉原本因哥哥故作神秘,假装不理不睬,此时一见,再也顾不得了,兴奋地站到岸边,看默涵用树枝叉鱼。默涵聚精会神地望着面前的溪水,一有鱼儿游到,便轻轻举起树枝,看准时机快速插了上去,再一举起树枝,鱼儿便在上面了。黛玉见哥哥捉到了鱼,不禁兴奋的拍手叫好。不一会,便有七八条鱼被默涵抓了上来。

紫衣点头下后了,不一时便同两个小厮将东西安顿好了——原来是烤肉架。这默涵想着既然是春游,不能只吃些点心,总要来个野餐才好,便叫人按照他的吩咐做出了这个烤肉架来,一并带着些新鲜鹿肉、蔬菜、木炭、盐巴、佐料等,到时候自己烤着吃,也有些乐趣。

默涵见鱼足够了,便上岸来穿好鞋袜,吩咐小厮燃上木炭并将鱼拿去收拾好。黛玉见了紫衣摆上来的烤肉架后有些稀奇,追问默涵道:“好哥哥,快告诉玉儿罢,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的?”

默涵便指着说道:“这是烤肉架,可以用来烤鹿肉吃。”

黛玉听了,眼睛一亮道:“那我们捉的鱼是不是也可以烤着吃?”

默涵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玉儿真聪明呢,等会让你尝尝哥哥的手艺,保准你馋的舌头都吞下去。”

黛玉皱着鼻子道:“哥哥胡说,玉儿才不会那么没出息呢,不过君子远庖厨哦,哥哥这样可不君子了。”

默涵嘴角一撇,露出个讥讽的笑容道:“君子?玉儿记住三条:一、‘孔子曰:君子远庖厨’这句话是狗屁,君子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只读死书不知变通的不叫君子;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句话只信一半,自强不息是必须的,但更要懂得有仇必报,否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三、你哥哥不是君子。”

黛玉摇摇头道:“不,哥哥是真性情,真君子。”

默涵听了不置可否,君子,狗屁,君子能当饭吃么?

不再讨论这个话题,默涵拿过串好的鹿肉,放在烤肉架上细细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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