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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了宝玉,薛蟠便开口道:“宝兄弟今日怎么有时间出去转转,我们几个正要去红楼听个小曲,那可是个好地方,宝兄弟定然没有去过,要不一起去看看?”其他几人皆知宝玉是贾府里的凤凰蛋,便纷纷出言奉承相邀。宝玉一听要去听曲子,觉得是为一件雅事,便点头同意。

这红楼虽然做的是晚上的营生,却也有楼里的清官每日轮番登台献曲,若是客人觉得好,也可出钱在二楼包厢让清官单独为其演奏,因此引得许多人来喝茶听曲。不同于晚上的繁闹,白日里这里却是有些雅静。

一行人来到红楼时正值换人时候,宝玉第一次来,但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可谓是奢华极尽,不禁在心中赞叹,好一处所在,可怜我成日呆在家里,倒不知如此地方。几人找了位子坐好,不一时,便听中央垂着粉色帘子的舞台上传出一阵歌声:“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声音清新悦耳,婉转动人,宝玉不觉听入了神。

一曲完毕,宝玉才回神,想要见见到底唱歌的是怎样的绝色女子。正此时,便见一女子怀抱琵琶从帘后转出。只见荷衣飘动,环佩叮咚;云堆翠髻,笑颜如花;纤腰楚楚,莲步袅袅;红唇轻启:“多谢各位捧场。”说罢微微一礼,更是妩媚万千。只看的宝玉移不开眼睛。

此女子正是紫薇,在红楼中化名半夏,闲来无事也经常登台或歌或舞,不出几日便成为了红楼中最出色的歌姬之一。薛蟠见宝玉的神色,便道:“怎么样宝兄弟?我没说错吧,你要是觉得好,哥哥出钱,包她为你演奏上一日!”边说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

宝玉听了,十分高兴道:“果真可以?这位姐姐与家中姐妹都不相同,却也是极好的,琴声好,歌声更好。”看向半夏道:“不知这位姐姐芳名?”

紫薇微笑道:“公子抬举了,小女子半夏,多谢公子夸奖。”

旁边几位贾姓子侄便起哄道:“既然宝叔叔看上了,今日就包她了。”

正说着,便听旁边桌上一位公子开口道:“红玫瑰,今天本公子要听半夏单独唱曲。”视线对准二楼。

众人将视线移至二楼,才发现一女子正风情万千地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一身红衣似火,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较之半夏更加成熟妩媚,此人正是红楼的老鸨红玫瑰。红玫瑰听后笑着开口道:“原来是卫小侯爷啊,多日不见,不知卫小侯爷被哪家姑娘绊住了啊?”卫若兰轻摇折扇,肆意一笑道:“红玫瑰说笑了,又有哪家的姑娘及得上你红楼的万紫千红?半夏姑娘以前倒是没见过,琴歌如此绝妙,让人闻之忘怀。”

红玫瑰手指团扇,掩唇一笑道:“卫小侯爷该是知道咱们红楼里的规矩的,要听半夏姑娘单独唱曲,可要经过姑娘自己同意才行,奴家可是无能为力呢!半夏,卫小侯爷想听你单独弹奏,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紫薇闻言笑道:“早就听闻卫小侯爷风流倜傥,随意不羁,不知倾倒了京城多少姑娘,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只是……”说着眉目轻转,看向一边的宝玉,一时生出多少风情,笑道:“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宝玉忙道:“在下贾宝玉。”

紫薇转头对卫若兰笑道:“这位贾公子也是难得一见的清俊人物,倒叫小女子不知如何决定。”

卫若兰听见贾宝玉开口,便转头问道:“这位可是荣国府政老家二公子?原来是贾兄,在下卫若兰,久仰了。”说罢看向紫薇道:“不知我与贾兄一起欣赏紫薇姑娘的表演,姑娘可否同意?”

紫薇点头道:“自然。”说罢便余转身带路。

刚要离开,却听一旁坐着的薛蟠开口嚷道:“慢着!听你们的意思是不准备请爷我一起了,这可不行!我与宝兄弟是一起的,既然姑娘你请了他,自然也得把我们带上。宝兄弟初来乍到,如何能让你们单独把他带走?”

宝玉听了也有些为难,这红楼时薛大哥带自己来的,让自己有幸听得如此清新曼妙的曲子,自己要是单独去听了,却是有些对不起薛大哥。

正徘徊之间,只听卫若兰开口道:“你又是?”

“这是我的表兄,薛蟠。”宝玉忙介绍道。

“奥?难道是金陵皇商薛家的人?”卫若兰开口问道,眼中却尽是轻蔑。四大家族,哼,不过是毒瘤一个,连王子腾都被明升暗降调离京城了,还不知收敛,愚不可及。

“正是,你知道我?”薛蟠有些惊讶又得意道。

“自然知道,只是奉劝一句,这是京城,王孙公子一竿子能打到好几个,薛公子还是小心一些,免得到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吃了苦头。”卫若兰轻摇折扇,口气轻慢道。

薛蟠一听顿时火大,蹭地站了起来,指着卫若兰的鼻子道:“怎么,你看不起老子?想当初,老子连”却突然被跟来的仆从拉了一把,薛蟠回头斥责道:“拉大爷我干什么?”那仆从凑到薛蟠耳边低声道:“大爷,那件事可千万不能说啊,要是被他抓住了把柄,可就难办了。”薛蟠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转头跟卫若兰道:“今日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把半夏姑娘让出来,爷就放过你,要不然……”说罢看看自己身后的一众仆从,意思显而易见。

卫若兰是真被气笑了,自己不想跟他计较,倒还被小瞧了去,便冷笑道:“那我要不让,薛公子想要怎样,动手么?”完全不将一众奴才放在眼里。

薛蟠见此便想让奴才们动手。

形式一触即发,却听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红玫瑰开口道:“各位莫非是忘了红楼里的规矩不成,既然要动武,各位外边请,楼里的东西金贵得很,怕到时候打坏了各位赔不起。”

红楼中有不得动武的规矩,在京城开起这几年,犯事者无不被收拾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可见背后靠山非凡,只是自己来了许多次,明中暗里却始终探不到一丝头绪。卫若兰思及此,心中生出一计,开口道:“在下自然是知道的,只怕这薛大爷不是很清楚,也是没办法的。”

薛蟠一听,不就是赔银子么?自己家里还能缺银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家丁一拥而上。

卫若兰见此心中一喜,面上却眉头微皱,三两下将来人打倒在地。宝玉见了不禁心中大急,拉着薛蟠道:“薛大哥何必自此生事,咱们还是回去吧。”薛蟠见家丁俱被打倒,心中有了却意,便欲跟着宝玉离开。

谁知刚到门口,便被红楼的护院挡在前面,身后传来红玫瑰的声音:“闹了事,难道就想走么?还请薛公子先留下吧。”

看了眼卫若兰,红玫瑰缓缓道:“看来卫小侯爷也要先留下了,红裳,清算一下楼里的损失。两位先到楼上来吧。”红裳应声而去。

如此正合卫若兰的心意,薛蟠还要嚷着离开,却被宝玉拉着跟了上去。紫薇见众人不注意,便回房唤雀鹰为自家公子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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