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大概真是累了,瑚少爷回房的时候淡淡睡的像死猪一样,他看着淡淡穿着撕掉袖子和裤腿的亵衣,哭笑不得,那件透明的睡衣是不穿了,搞这么一件半露的,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他只觉的自己全身随着视线牵动了起来,刚刚明明吹了冷风,现在一到一秒钟,竟然热的狂躁难安,不仅身子热,四肢热,就连那心窝窝,也仿佛支着火炉烘烤。
“老女人,还挺有吸引力的。”他呆立半晌,才笑骂了一句,虽然全身烧着火,但是还能克制,毕竟已经不是毛头男孩了,这些事也要讲究你情我愿,而且就淡淡这个性格,你要真强了她,说不定第二天她来个彻底的消失,到时吃苦的也就是瑚少爷自己。
他轻手轻脚的脱了外衣,小心的躺在淡淡的身边,侧着身子面对面瞧着,忍不住微微动了动,立刻,她柔软的唇带来惊心动魄的销魂。
原来,只要自己愿意,她就是他的妻子。
这样想着的瑚少爷,根本就不可能睡着,待到天色隐隐泛白,才沉沉睡去。
瑚少爷睡的迟,所以睡的很死,死到淡淡在房间中噼里啪啦的推倒了凳子,然后大喊一声‘小卓’后,他才被吵醒过来。
“怎么了?”被吵醒的瑚少爷慌忙的赤脚跑出屏风,只见淡淡傻乎乎的坐在地上,身边倒着一张凳子,手臂和小腿还是裸露的,一张纸飘在不远处,神情哀怨,脸上泪水纵横,完全已经没有了方寸。
瑚少爷看的心惊肉跳,他已经将淡淡视为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总是行为出众,没心没肺的样子,今天这是受了什么打击?
他慌忙的跪在地上揽住她,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声线,用自己都听了肉麻的语调柔声安慰:“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淡淡本就是一个藏不住委屈的人,现在有人这样安慰他,不由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将脸埋入瑚少爷的怀中,大哭特哭,只把被月老拐骗的委屈也一并哭了出来,真是残云惨淡,花容失色,哦不,花容变成了猫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淡淡才在瑚少爷耐心的安慰中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只瞧的瑚少爷心中绞痛,恨不能取而代之:“淡儿别哭,还有我在,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淡淡仰头望着瑚少爷,仿佛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一般,她哽咽的厉害,说了很久才把事情说清楚:“小……小卓……小卓……呜呜……小卓不见了,呜呜……他说……他说他走了……呜……他怎么可以走……呜呜,哇哇……”
瑚少爷心仿佛被人揪了一下,一阵一阵的刺痛,淡淡语气中对小卓的依恋和不舍,让他觉的如果没有了小卓,淡淡就会立刻死掉一样,他紧紧的搂住她,抚慰着她:“小卓吗?没事没事,我派人出去找,一定找得到的,别急,淡儿乖,我马上就去找好不好?”
淡淡在他怀中哭着点头,手无力的抬起,将那张信纸拿起来,瑚少爷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姐姐,我走了,小卓回来之日,便是和姐姐成亲之时。
天啊,这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竟然这样直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有些好笑起来,低头瞧着哭的我见犹怜的淡淡,柔声说:“淡儿,让他出去闯闯也好,他这样的心思,留在身边反而不好,是不是?”
淡淡将嘴一扁,‘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斥骂:“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要帮我找,算了,我找紫晏去,小卓才多大呀,他也就是这样说说而已!”
瑚少爷一听头就大了,这不刚刚让紫晏死了心,她这么一折腾,还让不让人家紫晏死心了。他赶紧拉住要冲出去的淡淡,耐着性子说好话:“淡儿,你别急啊,我又不是不帮你找,只是觉的他也不小了,15岁时可以成亲了,而且你看,你要出去也要换件衣服是不是?”
淡淡被他拖住,本来还在挣扎,一听他说15岁就可以成亲的事实,便心里抽了口冷气,可不是,这是古代,古代人家15岁当爸爸都有。她回头望望瑚少爷,委委屈屈的说:“我……反正我担心他。”
瑚少爷见劝住了她,心中喜悦,说话更是温柔:“我这就去派人找,你别急。”
话一落音,他也不敢耽搁,穿上衣服就奔了出去,临到房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还在伤心的淡淡,咧嘴一笑,心情愉悦而去。
再说淡淡因为小卓的事情,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也不出去,呆呆的坐在房中依窗扯树叶,一边念念有词:“找到,找不到,找到,找不到……”
黄婉秋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淡淡,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柔的嗓音立刻带来春天的气息:“怎么,姐姐这么豪爽的女子,也会喜欢这种小女子的把戏?”
淡淡头也不回,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对付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她落寂的丢下树枝,趴在窗檐上叹气。
“怎么了?还在为昨天的事担心吗?”黄婉秋拖着她翠绿色的长裙,款款的走近淡淡,一股幽然香味直扑鼻间。
淡淡摇摇头,低着声音说:“小卓走了,瑚少爷帮我去找人了!”
黄婉秋不知道小卓是淡淡这个世界上唯一承认的亲人,还以为是淡淡的一个小跟班,便随意的安慰:“算了,不过一个小跟班的,以后送姐姐一个贴心的!”
淡淡诧异的猛回头,天啊,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说送就送。她开始有些反感黄婉秋,但是转念一想,这也就是封建社会的一个产物,黄婉秋也不过是封建社会熏陶下的一个受害者,实在是不能怪她。
于是淡淡笑了笑,强打起精神笑了:“小卓是我弟弟。”
黄婉秋一愣,嫩滑白皙的脸上一片血红,她本就是一个不怎么出门的千金小姐,家中富贵,和她所有接触的人都是一味的迎合她的意思,即使她说错了,别人也是暗中提醒,从未有人当场给过她这样的难看,她一时面子上下不来,错愣了一会儿,想要扭头就走,不再讨好淡淡,但是转念一想,脸上依旧浮现出合体的羞涩的笑:“姐姐,婉儿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