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粉红的帐幔,描金的卷篷顶,熏香萦绕,大红大金,真是俗气……
“花楼就是花楼,怎么装饰还是花楼!”淡淡非常感性的感叹了一句,她当然还记得,昨天她是要去花楼的。
起床,穿鞋,套上外套……咦,脑袋怎么这么晕?
她使劲的晃了几下脑袋,‘咿呀’一声响,好像是有人进来了。她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耀眼的光线中,袅袅的走来一个踏着碎步的小巧女子,面容在阳光中泛发着青春的光彩,嫣红的嘴唇和闪亮的眼睛透着自信,淡淡不由的看的痴了,花楼还有这样不染风尘的女子,就连展凌雪也没有这样的风采。
哎呀瑚少爷,你这下可失眼了,挑了一个第二的。
淡淡咧嘴笑了,笑的很开心,不知怎么的,她总觉的这样一想,心里好像平衡了很多。
青春姑娘盈盈来到淡淡的身前,殷殷笑着,连眉目也在笑着:“姑娘,你醒了,这是醒酒汤,公子说你醒来一定要喝,不然头会痛的。”
公子……
淡淡觉的头更晕了,这里不是花楼吗,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公子?难道这位公子也在这里有个相好的?嫖花楼的公子大清早的竟然让妓女端来一碗醒酒汤?
很诡异啊……
淡淡端起汤喝下,不苦,还有点微甜,她叭匝了一下嘴,回味无穷,一个醒酒汤也能回味无穷?
青春姑娘掩嘴笑了出来,忙回身说:“姑娘洗漱一下,公子在厅中等待姑娘。”
“哪位公子啊?”淡淡终于忍不住问了:“大白天的哪位公子还在花楼?”
青春姑娘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馒头,眼珠即将瞪出来,半天才惊呼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花楼?你说这里是花楼?”
淡淡茫然,难道不是?
青春姑娘尖叫一声,腾的跑了出去,留下继续茫然的淡淡?
发了一会儿的呆,她终于想起,昨天没有去成花楼,中午的时候去酒楼吃饭,结果喝了酒,好像和一个壮汉还拼酒来着,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淡淡想不起来,她再次的环顾了一下房间,只见粉红的帐幔曼妙,描金的卷篷顶贵气,熏香萦绕在鼻尖,大红大金非富即贵,果然不是一般的俗气,而是雍容华贵啊……
手浸入银盆水,微温的水荡漾着,连自己的小胖手也变的柔嫩了起来,果然是富贵逼人啊,瑚少爷是有钱,可他家里没有银盆。
用银盆洗漱后的淡淡觉的自己也高贵了许多,袅袅的走了几步,竟然身轻如燕,果然是山鸡也能变凤凰……哦,不,这叫近朱者赤。
她袅袅的出了门,一看,懵了,只见眼前繁花片片,一条条平铺的小路纵横交错,有点像,桃花岛的桃花阵。
嘛嘛咪啊,大手笔啊,大制作啊,大场面啊,大富贵啊。
如果说瑚少爷家就是豪门的象征,那这里就是富贵的象征,你看看那一盘盘硕大的什么花,那一盆盆金色的什么花,那一盆盆紫色的什么花……
淡淡终于正确的了解了眼花缭乱这个成语,她觉的眼中都是花,手中都是花,这一朵实在是太漂亮了,那一朵实在是太可爱了,哎呀,这一朵好高贵啊……
一个粗大的霹雳就响在晴天大白日的:“公子,这里怎么有一个媒婆?”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认识我郸媒婆,难道是旧识?
淡淡嫣然回头,笑的可开心了,嘴中露出N多的牙齿,一看,不认识,就是其中有点眼熟:“你们……是谁?”
不远处站的是一个粉嫩粉嫩的公子,一个身材魁梧的粗人,还有一个精瘦巴干的小胡子。
孙厚祖本来对淡淡就没有好感,闻言眼一瞪:“还不见过我们家公子。”
淡淡觉的这个粗汉有点眼熟,脑中一转,不就是和自己拼酒的壮汉?她笑的矜持,柔声害羞道:“你们家的公子,为什么要我见过?”
孙厚祖是粗人,口舌自然不利落,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一句:“没有教养的臭……”他瞄了一眼公子又说:“没有教养的女人。”
淡淡笑了,笑的头顶上的牡丹花乱颤:“这位壮汉四肢这么发达,真是猛人啊!”
那是……壮汉得意,瞄了一眼身边精瘦巴干的小胡子。
噗嗤……
那个精瘦巴干的小胡子摇着一把扇子,笑的直不起腰:“四肢发达,哈哈……不就是头脑简单?”
壮汉气的脸都红了,脖子粗了,铁球似的拳头高高的举起,要不是身边的公子混不在意的瞄了一眼,他的铁拳早已经挥了过去。
“这位姑娘。”粉嫩公子终于开了口,只见他上前两步,明明就是普通的走了两步,偏偏灌顶的压力迎面而来,要不是他开口斯文有礼,淡淡几乎想要夺路而逃:“姑娘住在哪里?我派人送姑娘回去。”
淡淡咽下心中的惊叹,矜持的笑着,举止变的端庄,人家公子这么斯文,难道自己好意思粗鲁吗:“我住在……紫府。”
这个可以算是地址吗?淡淡汗颜。
想不到粉嫩公子粉嫩的脸庞动容,反问:“紫府?江南紫晏?”
仙人紫晏真是名人啊,看看,这就是名人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