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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好了人照看焦同学后,兰青鸾就冷冷艳艳的开口:“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本来打着呵欠的几个兰氏弟子,登时神色一紧,当即点了点头依言守在了灵鹫宫外。直到兰青鸾走的没影子了,几个兰氏弟子才贼眉鼠眼的交头接耳了起来。

  “你知道房里的是谁吗?”

  “不知道啊,这大晚上的,谁知道啊……”

  “这里面关着的,会不会是谁的……貌美禁脔?”

  “去,别瞎说,素有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的师尊怎么会……”

  “切,你知道什么,我听说这兰安兰公子失踪了!晚上连家都没得归,你又不是不知道,兰安公子的爹娘早逝,又是虚妄师尊一手拉扯长大的,这含嘴里怕化了捧手上怕飞了!如今兰安公子失踪了,别说不是同族人做的了,就算是咱们兰氏之人做的,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别想虚妄师尊会因为是同族人而睁只眼闭只眼……”

  “算了算了,不管这些,我们还是守着门吧……”

  随着兰氏弟子交谈讨论的声音慢慢远去,而太虚殿中已经是沸沸扬扬了起来。

  “掌门也知道安儿性子懦气,从来不会惹事生非,如今失踪的莫名其妙,掌门是不是应该给老朽一个交代!”说话的是一个长着白色长眉的老道,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阴鸷,语气中明显带着勃发怒意,显然是因为爱孙失踪而极为不愉。

  “虚妄师兄莫动怒,此事已在调查中,安儿必会平安无事……”因为虚妄师尊在兰氏有莫大的功劳,在族内地位是极高的,兰氏掌门只能一边安慰着,一边给在他身边站着的大弟子兰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快去安抚那虚妄师尊。

  兰原会意,连忙立即道:“虚妄师尊莫急,弟子听内人谈及,似乎是有一银发异瞳的妖女打伤了安儿,遂带罪逃跑了。”

  一听到爱孙不仅失踪了,竟然还被人给打了,虚妄当即就脸色铁青的道:“此事当真?”

  兰氏掌门兰武也怔了怔,面露惊疑之色;兰原则是低着头眼眸一转,就禀声道:“千真万确,弟子不敢胡言……而且弟子捉了几次,都没能捉到那妖女,相反还受到了限制,若不是族内有地位如同师尊一般高的人在暗中相助,那妖女岂会逍遥法外?”

  言下之意,话的矛头就是暗指兰青鸾帮助外人。

  “岂有此理!”虚妄气的双手朝椅子的扶手上狠狠一拍,那扶手应声而裂。

  虚妄并不是一个爱发脾气之人,相反的,他的脾气一直极好,但是也只有遇到兰安的事情才会失态,毕竟是他自己一手养大的,兰安怎么着都是好的。见虚妄气的面色铁青,兰武警告的看了一眼兰原,示意他不要惹是生非,火上浇油。

  兰原心中冷笑了声,想起兰青鸾三番五次的护着那妖女,就唏嘘道:“掌门,青鸾师尊为何还没有来?碧流师尊一向不理世事,一直闭关所以不能前来,青鸾师尊难道也是闭关?”

  虚妄黑着脸没说话,他上午还见过兰青鸾,现在又怎么会闭关?

  掌门兰武看了一眼兰原,又想起儿子傍晚回家时的狼狈模样,眸中一暗,没说话了。

  正当场面僵持间,忽然就听有门外的弟子恭敬道:“恭迎师尊。”

  兰青鸾轻轻颔首,便迈步进了太虚殿;兰原见兰青鸾神色冷冷淡淡的,还是那副好似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冰冷模样,立刻开口:“师尊莫不是有要事在身?弟子听族内师弟说傍晚有一妖女打伤了兰安公子之后就带罪逃跑,不知师尊知是不知道那妖女的所在?”

  兰青鸾还是那副万年冰雪的模样,他径自坐了下来后,看都没有看兰原一眼,只是冷冷淡淡的‘恩?’了一声,那带着敷衍的声音,由此可见说话之人极为漫不经心。

  兰原心中一怒,面上却仍自笑道:“师尊也知道蓬莱近日来了贵客,耽误不得,前几日弟子便谨遵掌门吩咐,做好了礼物要送与蓬莱少主的夫人,却没想到路上偶遇一妖女,夺了那礼,如今那妖女横行霸道明目张胆不说,还打伤了兰安公子,带罪逃跑后,定是凶心又起,才导致兰安公子失踪,如此妖女……”

  兰原话还没有说完,一直黑着脸的虚妄就冷笑道:“兰青鸾你我认识许久,说话还是开门见山的好,那妖女打伤了安儿不说,如今安儿失踪,又岂会与她没有半分关系?青鸾师弟你且说,那妖女如今人在何处?”

  兰青鸾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美眸中还是流转着万年不变的冰冷与高高在上,声音冷冽,神色如常:“虚妄师尊切勿说笑,兰氏何时来了妖女?青鸾为何不知,青鸾知道虚妄师尊担忧兰安公子,可也勿要被谗言左右了心智。”

  “这……”虚妄一滞,兰青鸾极少开口,一般说话更是惜字如金,突然一大串儿的话下来,让他不禁开始反思了起来,开始思索兰青鸾的话。

  掌门兰武见两人没了争锋相对的气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料想这两大师尊若为敌了,可不是好玩的。

  兰原见虚妄面带思索,心中一慌,想起了几个时辰之前与兰阮商量先斩后奏的妙计,心神一稳,就道:“虚妄师尊难道不担忧兰安公子的安危,我听族人说似乎见青鸾师尊带了什么身份不明的人进了灵鹫殿,说不定,兰安公子便在……”

  兰武怕兰原触怒了兰青鸾,他心中一紧,连忙喝止:“休得胡说!”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又岂有收回之理,兰原咬了咬牙,就对着一脸思虑之色的虚妄道:“此事是真是假,虚妄师尊大可去灵鹫宫外看上一看,弟子早前便通知了一些人去了灵鹫宫查看,且在周边撒下了药粉;若弟子料想的不错,现在那妖女定在灵鹫宫内!”

  兰武见兰原是铁了心要找出那妖女,叹了口气,就对兰青鸾道:“事已至此,不如师尊就行个方便吧,也好让虚妄师尊安心。”

  虚妄听兰原面色肯定,虽然未说话,可是面上却是赞同的。

  事已至此,众人本以为兰青鸾定会冷言冷语的阻拦,未料,他的神色丝毫未变,反而冷冽又艳丽的吐出了一个字:“请。”

  兰原见兰青鸾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心中有些疑惑,可这疑惑却也被能捉到那妖女的兴奋之情给压了下去。

  因为这件事涉及的是族内私事,在太虚殿的也只有兰武,兰原,虚妄和兰青鸾;四人踩着夜幕去了灵鹫宫,一路上兰原尽量压住兴奋,这样一来,一能捉到那妖女,二来又能帮妻子洗脱了嫌疑嫁祸在那妖女身上,到时候那妖女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灵鹫宫虽大,可是一眼却也能望到底,根本藏不住人的!

  兰原越想越兴奋,一眼就看到了守在灵鹫宫门口的兰氏弟子。

  几个兰氏弟子看到了来人,连忙恭敬躬身。兰青鸾用余光瞟了一眼神色掩不住兴奋的兰原后,清冷开口:“把门打开。”

  门吱呀一声后,众人便看见灵鹫宫内白色的纱帘飘飘,除了写简便的席被褥子之外空无一物,一看便知其主人冷面冷心,如置入冰窟似的。

  里面一眼望到底,别说人了,就连个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兰原见里面空无一人,登时望直了眼。虚妄一见如此情景,不由得老脸一红,就对兰青鸾道:“兰鸾师弟,老朽这也是因为安儿太急切了……”

  兰青鸾微微颔首,虚妄自觉无颜面,他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诬赖了一个小辈;说了些的客套话,虚妄转身便走了,走前,看着兰原的眼色不由得严厉了许多,他一向最是不喜搬弄是非之人,此次若不是涉及到安儿,他也不会轻易跟来。

  兰武见宫内当真无人,想起刚才自己竟然还同意了兰原的胡闹,连忙厉喝道:“兰原!你身为大弟子竟学一些诬赖诽谤之事,罚你面壁思过三日!”

  兰原一向是兰武的得意弟子,对于掌门轻的不能的惩罚,兰原知道掌门这是先发制人,怕兰青鸾提出些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惩罚。

  可是兰青鸾却并未开口,见兰原几人还木着站着,就冷淡的说了一句:“怎么,掌门是想来灵鹫宫喝茶?”

  “哪里哪里……”兰武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手,瞪了兰原一眼,两人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连忙走了。

  人一走,灵鹫宫内就恢复了一往的冷寂;站在门前的几个兰氏弟子心中颇为好奇,却也不敢开口为什么人眨眼就不见了。

  兰青鸾看着空无一人的软榻,心中也仿佛一空;他微微蹙眉,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却盯着那软榻不说话。

  几个兰氏弟子寻着兰青鸾的视线望了过去,心头奇怪,这软榻上又没人,青鸾师尊看什么啊?不过这话他们是不敢问的,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尊可还有吩咐?”

  兰青鸾移开盯着软榻的目光后,就冷丝丝的说了一句:“你且下去。”

  几个兰氏弟子应声而去,兰青鸾便进了灵鹫宫,他从来不在意冷清与否,此时他看着一如既往冷清的宫殿,却突然想起了与这冷清丝毫不相符的一个女子,成日笑嘻嘻的,如果她在,这宫殿内倒不会如此冷清……想到她,灵鹫宫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叹息,声音叫人欲罢不能,回荡在灵鹫宫内久久未散。

  而数个时辰之前,焦同学因为吃了解药大难不死,正在灵鹫宫内的软榻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突然,焦同学闭着的眼睛一骨碌转了转,睁开,醒了。

  “这哪?”焦同学疑惑非常,她站了起来,突然她一脸痛苦,捂着肚子大喊了起来,喊了半天发现肚子好像不疼,她一怔,就自言自语道:“难道老娘有金光不坏之身?不!难道我又死了?”

  焦同学被这想法吓的花容失色,她连忙开始翻箱倒柜,想找个镜子看脸,捣鼓了半天,却发现这宫殿里全是白纱飘飘,仙气十足,十足到除了她睡的这张软榻之外,啥也没有。焦同学一屁股坐了下来,恍惚道:“难道老娘死了之后误入仙境了?”

  焦同学坐在地上,无神的大眼突然蹿过一抹喜色;她一溜烟跑到门边,开始使劲的喊:“外面有人吗?有人吗!”

  “姑娘何事?”几个兰氏弟子一怔,听到是女子的声音,不由得大为好奇,这里面竟然是个姑娘啊!

  焦同学听到有人,她喜不自胜,连忙一边拍门一边恭敬的喊了起来:“仙童!仙童!你们快开门啊!我知道你们不用吃饭,可是我还没成仙,还没脱五谷杂粮啊!我也不吃什么大鱼大肉,我吃蟠桃!就是那种吃了一个能长生不老的!或者是人参果什么的!吃了能涨修为的,最好能让我叱咤风云、法力无边!”

  几个兰氏弟子又是一怔,听里面的姑娘胡言乱语,他们面色一骇,这姑娘病的不轻啊!这、神经病啊!

  焦同学喊的正带劲,她以为到了仙界;焦同学正酝酿着下一句该怎么说,突然就听得门外似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门啪的一声就开了,焦同学连忙躲的老远,抱头鼠窜的开始乱喊一通:“你们神仙不用吃饭,可是我不行啊!我要求也不多啊,我也没找你们要钱不是……”

  进来的人没说话,焦同学感觉压力很大,她也不喊了就抱着头,看起来很害怕似的,她实则眼珠子乱转,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样子。正当焦同学正想着该怎么逃跑美仙君的惩罚时,上头那人就笑吟吟开口:“珮儿,你又想做什么?”

  焦同学大为惊奇,她猛的抬起了头,脑袋就被贴上了一张符箓;焦同学惊吓了一会,就惊喜的喊道:“师父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仙界?还是师父你其实是仙君?”说完,焦同学还偷偷摸摸的点了点头,偷鸡摸狗的说像,好像。

  焦同学一个劲的胡言乱语,元岚自是不会和她说那些胡话,他自然的把焦同学从地上拉了起来,就淡道:“珮儿,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先行离开吧。”元岚说完,墨眸一扫就发现焦同学身上的衣襟竟然已经汗湿,他依然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墨眸深邃的宛如一卷浓墨,让人探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焦同学捣蒜似的点了点头,就与元岚两人光明正大的离开了灵鹫宫;见着倒地的两人,焦同学一惊,连忙问:“师父他们死了吗?”

  夜风徐徐,不浓不烈的风吹的元岚的衣袂翩翩,冷香幽幽;一个简单的背影却让人止步不前,好像看他一眼都是亵渎。他的手很凉,身上的寡淡愈来愈浓,他并未回头,也没开口。

  焦同学不喜欢打哑谜,所以焦同学扯了扯他的袖子,大有他不回头不松手的意思:“说嘛。”

  “珮儿希望他们是活便是活,是死便是死。”元岚淡淡开口,手轻轻一撩,便将焦同学不安分的小手又自然的掌控在了手中。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啊,焦同学偷偷摸摸使劲的瞪了一眼元岚,最后发现他背对着自己,瞪也没用,只能悻悻作罢。

  可是却也因为这一问,那守门的弟子几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因为依照元岚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这两人他是不会留的。

  刚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焦同学见四下无人,就一脸惊奇的问道:“师父,你怎么找到我的?”

  元岚神色淡淡,反问道:“珮儿汗如雨下,又是何原因?”

  不提还好,提了……焦同学一脸义愤填膺,气的脸红脖子粗,开始告状:“师父你不知道,我碰见了个缺大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投了毒,后来那荒郊野岭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他居然见死不救!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见这人心里有多扭曲!”

  说到扭曲,焦同学突然脸色一暗,想到了那个一直怯生生的颜儿;他为什么要给她下毒?她都不知道理由,相处了那么长时间……

  焦同学垂着脑袋,半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师父,我想去问问他……”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元岚却知道这话的意思,这个他,想必就是那怯生生的无双公子。

  因为天色暗沉,屋内的烛光摇曳,撒在了元岚由锦缎织就的月白色衣袍上,元岚不疾不徐的撩了撩袖摆,面容带笑:“珮儿可还记得我说的那三个条件?”

  “我记得。”焦同学点了点头,见元岚明明神色如常,可是焦同学却感觉他有些不快。

  “既然如此,珮儿可否陪我一晚?”元岚说的淡然,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讨论明天吃什么;他以手肘支着头,宽大的袖摆滑落下,露出了他白皙如玉的手;如墨般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明明是极为轻浮的话,却在他的墨眸中看不到任何邪念。

  焦同学吓了一大跳,她扑腾一下就站了起来,红着脸就道:“师父……那个、那个、一晚上是不是有些不太……”

  焦同学还在费劲的想措辞,猛的,只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床上;而元岚,就这么躺在她身边,无比自然。

  “师父、这恐怕不太好、这样不行这是不对的……”焦同学一个劲的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是挣扎了好几下,元岚一只手就这么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部,声音清浅含笑:“珮儿,睡吧。”

  焦同学浑身绷得紧紧的,挺的像一只埃及木乃伊,声音都机械了:“好、好的,睡觉,睡觉。”

  睡前焦同学心中不禁又有些疑惑,她开始问师父怎么找到她的,这问题是什么时候被盖了过去?

  直到东方升起了鱼肚白,焦同学这才醒了;她一醒,刚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了一下,就呆了。

  屋里竟然坐着两个人,一人正宁静闲适的喝着茶,好不惬意;另外一个人正脸色冰冷的端坐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焦同学的错觉,冰美人的那张脸似乎更冷了,好像还冷眉冷眼的瞪了她一下,幻觉吧……

  “珮儿,醒了?”元岚抬眸望了一眼焦同学,面上依然是面不改色,声音不惊不喜。

  焦同学点了点头,见这冰美人这么冰,为了安全着想,她现在自然不可能热脸去贴冷屁股。焦同学蹦跶了一会儿,就出门洗漱了,至于为啥要出门。原因很简单,难道要她当着那俩大活人面前更衣?

  照着师父那个淡定的模样,可能还会眼都不抬的继续喝茶,但是那冰美人如果一怒,说不定又小命不保。

  所以焦同学穿着里衣,把衣裳搭在了肩上,端着玉盆,抓了一个块布,贼眉鼠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兰青鸾有些错愕,元岚面容如常,波澜不惊道:“习惯就好。”

  兰青鸾收回错愕之色,冷声道:“如果叫我来是看这些,大可不必。”

  元岚摇了摇头,道:“被人无差别夜夜监视,如今这时间正是他们精神最不济之时;要你来此我只此一言,那些监视之人看见了珮儿的容颜,不可留。”

  兰青鸾一怔,昨日他去了她的房间后,发现她房间内又是空无一人;刚走出来没多久,便遇到了元岚。元岚想必是寻她,因为他对兰氏较为熟悉,送上门的资源依照元岚的性子自然不会拒绝;所以两人便一同寻了过去,一追,便一直追到了树林。中途却听到了兰安失踪的消息,矛头直指她;随后元岚料到了事情的走向,两人拟定了计划后,便分头行事了起来。

  而监视的人,便是来自掌门兰武那边的人,兰武似乎惧他,怕有不好的心思。那些监视他的人虽然武功不高,也是极易被人忽略的;不过她银发异瞳的事情,那些监视者一旦向掌门禀告了,一样极为麻烦。

  而此时是那些监视者精神最为不济的时间,同时也是最好下手的时间。想到这里,他这个被监视的人都没有想到,元岚身上还有些微微的懒意,肯定是才起;眨眼间就想到这么多,并且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出解决方法,兰青鸾不由得心中警惕,这人心思真是缜密的几乎恐怖,滴水不漏的,让人脊背发凉。

  “我知道了。”兰青鸾冷淡的点了点头后,便走了出去。

  兰青鸾走了出去后,元岚的点尘不惊的目光定在窗外,半晌,他却叹息道:“珮儿定会怪我了。”

  ……

  焦同学洗漱完后,就把那块弄成了一个布帽套在了头上;她贼心不死,昨天晚上本来想去找颜儿的,虽然被阻止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钻空子啊,师父也说了,只是陪他一晚啊!

  一路由宽大的大甬路,到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让焦同学不禁开骂,恨不得踹上几脚都好:“什么破地方,这还是人住的吗?妈的,房子都破了,还住个屁……”

  脑中想着颜儿说的地方后,最后走到了一个茅草屋子前,敲了敲门,半晌却不见有人来开门。焦同学疑惑非常,再次敲门,多次无果后,门没开,旁边的门倒是开了,门里小心的探出了一个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有些警惕的抬起了头,问道:“你找谁?”

  焦同学连忙把颜儿的模样跟这姑娘说了一番,那姑娘听过之后,脸上呈现出惊恐的样子,她吞了一口唾沫,道:“你说的这人我知道啊,昨天晚上我还听见里面有声音,刀光剑影的,我都没敢出去。”

  一见有戏,焦同学连忙继续问道:“我刚才敲门敲了好半天了,都没一个人来开门啊!房子里的人呢?”

  那姑娘欲言又止,在焦同学多番引诱之下,终于开口道:“多的我也不知道,昨晚开始是听他一个人在那嘤嘤的哭,声音挺大的,还带着哭腔,说什么他知错了之类的话……后来似乎就来了人,那人一口一个本大爷,让他交出什么东西,反正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打起来了……”

  焦同学听的一知半解,颜儿给她下毒,之后有这反应也不奇怪,那姑娘则继续道:“之后好像死了很多人,可是说来也怪,后来我们再看,哪里还有什么死人啊!你要找的那个人,大概被人掳走了吧……”

  “我知道了,谢谢了。”焦同学朝那姑娘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如果没想错,那颜儿现在肯定和元颍在一起吧。还好她记得元颍住的地方,不然又惨了。

  焦同学走了之后,那姑娘才自言自语道:“那人看起来长的跟个琉璃娃娃似的,脾气可吓人了,都没人敢靠近他,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会询问这种人的消息……”

  晨光洒在道路上,今日似乎是那什么捉妖祭,走到大街上之后,因为天色慢慢澄亮了起来,一路上十分热闹。焦同学没有什么心思去看那些有的没的,可是事情往往又不是那么容易;焦同学本想买个包子吃了,然后就去找元颍,就去问他怎么回事。

  可是焦同学刚买了包子准备走,从青楼准备回去的兰央,因为告状竟然没成,反被爹给骂了一顿,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人坐在轿子里,刚掀开帷幕,一眼就看到了正捧着个包子咬的不亦乐乎的罪魁祸首,登时兰央就冷笑了一声,心生一计,指使着旁边的侍童道:“给我把那个贱人请到飘月楼去!就说我等着她!”

  侍童闻声而去,焦同学正啃完了一个包子,准备上路,却没想到一个侍童走到了她面前,扭扭捏捏的。

  焦同学一怔,心中不由得沾沾自喜,暗忖一个普通的小厮都没能逃过我的法网,我真是风韵犹存。

  半晌,那个侍童不知道焦同学为什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他想了半天没结果,就决定不再想了,开口道:“我家公子有请姑娘……到飘月楼一聚。”

  飘月楼?这地方焦同学可清楚了,不就是个青楼吗?位置在那条商铺的黄金地段,明面上听说是供每次来兰氏的贵客游玩的,她想去多次未果。

  侍童心中忐忑,正暗忖这姑娘如果不愿意怎么办?他又没武功……侍童正忐忑着,突然就发现那姑娘一溜烟跑到了他面前,勾肩搭背的一副哥俩好的意思,笑嘻嘻道:“走走走……”

  侍童大喜,连忙领着焦同学朝飘月楼去了。到了飘月楼后,焦同学左瞧右看,飘月楼也并不俗气,装潢很是雅致,一看就是重金渡造。

  不过雅致归雅致,这种纵情声色的场所也只是披上了一层装模作样的外衣,装潢的再雅致,踢开那一扇扇紧闭的门,狗男女什么的,绝对一个抓俩。

  对于焦同学女性的身份,这飘月楼的老鸨一见焦同学,笑的合不拢嘴,让焦同学觉得分外奇怪。

  焦同学被侍童领着进了一个雅间,然后侍童就道:“姑娘且稍等,我家公子马上便到。”

  说完后,侍童就走了,焦同学也走了。

  而飘月楼的老鸨被兰央通知了,说今日给她们飘月楼送了个绝色,把老鸨乐的跟什么似的;可焦同学走了,导致老鸨一见人没了,脸色登时扭曲了,声音尖锐的喊道:“都杵着做什么!快去给我找那颗摇钱树啊!”

  一群腿子们登时就惶恐的应了声,连忙就去四处找人了。

  焦同学走在雅间外,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见四周的门一扇扇关的极紧,她刚想把门戳一个洞,就听到了后面一些人的声音,好像在找什么可疑人物,让焦同学直接把门一推,下意识就躲起来了。

  刚关上了门,她登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里面的姑娘们也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被众女包围的那个男人则趁机把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们粗鲁一推,黑着一张俊美的脸,嫌弃又恼火的道:“给本大爷闪远点!你们这些丑女一个个的找死是不是?不想死的全给本大爷让开!”

  青楼女子们被元颍那阴鸷的模样吓了一跳,虽然这公子长的极为俊美,可性子这么暴躁跟个雷公似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她们连忙一个个作纷乱的鸟兽状,逃开散去。

  焦同学看了一眼,就装模作样的叫道:“哪里来的色狼啊!真是个色胚!”

  元颍这才发现焦同学竟然在这,她在这不说,还一副抓住了他把柄,得意洋洋的样子。元颍十分粗鲁的推开那些青楼女子后,就脸色阴鸷的问道:“女人,你在这干什么?”

  焦同学自然是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的,她光明正大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抢了几个摆在元颍面前的葡萄,眼珠子转了转,就道:“玩你的去,管我做什么,如果你不要,就分我一半啊,咱们一个人一半,你让她们跳舞,也让我见识见识下温柔乡……”

  元颍气的差点头顶冒烟,半晌,他从牙缝儿里憋出了一句话:“女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

  焦同学白了他一眼,就连忙正襟危坐,然后一脸严肃的道:“不知道。”

  元颍的脸色愈发的黑了,他面色阴鸷,站起来就朝焦同学冲了过去不说,嘴里还怒喝道:“本大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三从四德!”

  焦同学吓了一跳,小嘴里不停一惊一乍的叫着,一溜烟就像个小泥鳅似的躲到了一个青楼女子的身后。

  那青楼女子生的极为美艳,见焦同学躲在了她身后,她不仅没生气,反倒吃吃的笑了起来,道:“公子何必这般粗鲁呢?”说完,她就将双手环住了焦同学的脖颈,对着焦同学说话的语气媚人:“想不想尝尝什么叫温柔乡?”

  焦同学发现这姑娘就这么娇媚的看着她,害的焦同学一个哆嗦,心中大呼老娘不玩百合啊!

  元颍一看那青楼女子行为放浪,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朝焦同学冲过去的阵势,愣是因为那个青楼女子而停了下来,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女人!你给我过来!”

  焦同学有些不屑,暗忖我傻了我才会过去!

  那青楼女子一看焦同学这模样,捂着红艳艳的嘴就道:“公子这般粗鲁,换做哪个姑娘都不会过去的。”说完,她还询问了一番周围的青楼女子,周围的青楼女子个个笑的花枝乱颤的说是。

  元颍面色一寒,大有豁出去的阵势,薄唇抿的直直的,声音沉沉:“女人,你不过来?那本大爷就过去!”

  说完,元颍还真是凌空一翻,朝焦同学飞过去了;焦同学没想到这人还真来了,她掉头就往外跑,元颍更是怒吼着追了出去。

  焦同学跑在前面,前方一个腿子看到了焦同学,就大喝道:“别跑!”

  焦同学总算搞清楚了,原来这些徘徊的人是追她的啊,连忙又往回跑,最后躲了起来。而元颍追到一半,突然发现焦同学毫无预兆的躲到了一个缸的后面;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女人又搞什么鬼,怕上这女人的当,便警惕的问道:“女人,你在干什么?”

  因为角度原因,现在在飘月楼一楼,这里似乎是厨房;这口缸刚好能挡住那些腿子们的视线,焦同学瞥了一眼元颍,突然面色痛苦的道:“元颍元公子,我可能被人下毒了。”

  元颍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好像真的是有些的白,便道:“傻女人,你真中毒了?”

  焦同学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我其实以前就中了毒,一直没解,衣服全部都汗湿了,上面还有痕迹,穿在身上太不舒服了,有可能让我病情加重,你也不想我死是不是?”

  元颍心中本来不信,随意的看了一眼焦同学的背后又吓了一跳,别说,这衣服后面还真有大片大片因薄汗而湿的痕迹;他蹙了蹙眉,就道:“那你想让本大爷干什么?”

  焦同学指了指元颍,没说话。

  元颍‘哈?’了一声,就指了指自己道:“你要本大爷?”

  焦同学暗咒了一声狗屁!她艰难的扯了扯元颍的衣服,道:“我想要你的衣、衣服……”

  元颍低咒了一声,就直接把衣服给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了焦同学的头上;焦同学喜不自胜,急忙就开始脱外衣,把元颍看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声音气急败坏:“你这女人又发什么疯!”

  焦同学没理他,套上了他的衣服后,转了转眼珠,才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我是来找颜儿的,啊,就是那个看起来怯生生又腆腆的,声音细细软软的……”

  元颍怔了一下,半晌都没找出这号人物,错愕道:“女人,你说的这是谁?”

  焦同学一下子怒了,抬头就对着元颍怒目而视:“少跟老娘装蒜!别告诉我你蒜吃多了!”

  元颍一下子也怒了,黑着脸就道:“你这傻女人,把话给本大爷说清楚!”

  焦同学冷笑三声,道:“有什么好说的?你别给我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不为人知的一面,要是你不想暴露于天下就快说!你把颜儿弄哪去了!”

  提到颜儿两个字,元颍好像才想起来,他面色古怪的看着焦同学,道:“女人,你说的是那个柳家的柳颜?”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焦同学翻了个白眼,开始鄙视元颍的智商。

  破天荒的,元颍竟然没有继续和焦同学争锋相对,而是掉头准备离开。

  “你去哪!”焦同学怎么可能让他走了,连忙堵住门口,紧张兮兮的看着元颍。

  元颍看了一眼焦同学,斟酌了一下,才憋出几个字:“女人,本大爷说的和你说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焦同学瞪大了眼睛,打定注意就觉得这丫是赖账;她冷哼了几声,就道:“不行!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非得确认一下!”

  元颍看着焦同学一脸不罢休的样子,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那人现在被当危险分子关着。想了想,元颍就道:“行,那本大爷就带你去。”

  焦同学喜不自胜,道:“好好好,但是我们不要一起走了,这样太引人注目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就说他被关在哪,然后给我一个令牌或者口号什么的。”

  元颍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就把位置告诉了焦同学,顺便告诉她一个通行的暗号,把焦同学乐的合不拢嘴,元颍对此十分不屑。

  之后,焦同学小脸上堆着笑,她拾起自己刚才脱下的衣服,在元颍嫌弃的目光中把衣服披在了他身上,笑眯眯的道:“现在天气凉了,你把我衣服披上算了,反正披着也看不出衣服是男款还是女款嘛!好了,我走了!再见!”

  焦同学一走,元颍披着衣服就自言自语道:“这傻女人什么时候转性了?”

  未料,焦同学前脚出去,元颍后脚出去就被人拦了下来;那老鸨记死了焦同学衣服的样子,命令下来,那群腿子一看有人穿着这衣裳,登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带走了再说。

  之后那老鸨非怀疑是元颍放了那美姑娘,害她赔了一颗摇钱树,纠缠了许久。对此,元颍气的脸都扭曲了,他就知道那死女人没安好心!怪不得她说要一个人去!

  焦同学依照着元颍说的,面前是一个看着挺普通的玉器铺子,焦同学疑疑惑惑的走了进去,那个掌柜的看了一眼焦同学,没说话。焦同学的目光一变,就看到了一座极为威武霸气,由玉而雕塑的雕像,她笑嘻嘻的就问:“掌柜的,这个叫什么?”

  掌柜的又看了一眼焦同学,道:“天王盖地虎。”

  焦同学一喜,就在小纸条上贼眉鼠眼的写下了‘小鸡炖蘑菇’几个字,之后就将小纸条塞给了掌柜的;掌柜的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后,指了指一个极为隐蔽的门后,道:“姑娘要的东西,在那扇门的后面左转的地方。”

  焦同学朝掌柜的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扇门看起来十分自然,却在这众多的玉器中,显的极为隐蔽,若不是有人指了,她恐怕都不会注意到。焦同学点了点头后,就故作自然的朝那扇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四周虽一片灯光昏暗,让人有种好像外面和这里是两个世界的感觉,隐隐约约还有一种血腥气,害的焦同学哆嗦了一下。

  焦同学还没走几步,某处就传出了一阵锁链摇晃的声音,然后就有人问了一句:“谁?”

  那人刚说完,焦同学却没有看到他,同时,焦同学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手法古怪而不留情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她的呼吸间,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焦同学咳嗽了几嗓子,才勉勉强强的喊道:“颜儿?”

  那人似乎一下子受到了惊吓,焦同学却也感觉那种不能呼吸的难受感,瞬间消失。那人没有说一句话,就连锁链摇晃的声音都没有了,好像因为害怕而怯怯的不敢开口。

  半晌,空气中却传来了一阵抽泣的声音,随后,那声音里带着一些哭腔,“妻主,颜儿知错了,你原谅颜儿好不好?”

  焦同学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颜儿了,她十分疑惑的道:“颜儿,你在哪啊?我听你的声音感觉很近,可是为什么看不到你?”

  柳颜没作声,停了一会儿后,他才小声道:“妻主,你走上前几步,就可以看到左边有一个红色的花瓶,把那花瓶移开就好了。”

  焦同学依照他说的,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左边突兀的有一个红色花瓶,她刚把那花瓶移开,前方的整个墙面就突然旋转,柳颜的手脚正被锁链给锁着,可他正害怕的轻轻抖着长长的睫毛,他的嫩唇因为害怕,都褪去了血色。他用那杏眼水汪汪的看着焦同学,眼神儿里带了一丝恳求,好像希望焦同学原谅他,又好像生怕焦同学会发脾气。

  那样子,让人舍不得责备他一句,恨不得把直接他抱入怀里,好好蹂躏一番都好。自然,现在焦同学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焦同学见他身上没有伤痕,这才放了心,便蹲了下来,道:“颜儿,我问你,你要实话实说。”

  柳颜一听,垂着水雾氤氲的杏眼儿就是不敢看焦同学,小声的‘嗯’了一声。

  焦同学见他答应,挺乖的,就道:“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柳颜浑身轻轻一颤,他抬起了头,怯声道:“我不是故意的……”焦同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那次傻子都看出来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焦同学鼓着脸颊,小脸一沉:“算了!我不问了!还是你有了喜欢的人?还是你因为没钱,就惦记着我这颗脑袋了?反正能换钱!”

  柳颜一下子瞪大了杏眼,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红唇被他咬的紧紧的,“我没有……”

  焦同学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这么委屈的模样,就瘪着小嘴道:“虽然你现在这个模样非常惹人怜惜,可是我觉得反差实在太大了!上一秒你可以对我无情的下毒,下一秒又是这个模样,我都分不出真假了!”

  突然,说到这里,柳颜突然就收了眼泪,毫无预兆的笑了一声,细细软软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真假?妻主觉得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焦同学咬着小嘴想了一下,道:“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下毒。”

  “下毒?妻主,颜儿怎么会对你下毒呢?”柳颜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满,随即他就补充道:“妻主这么好,颜儿怎么会对你下毒呢?那不是毒,那是蛊。颜儿只是太喜欢妻主了,想把妻主带在身上,这样妻主就能永远陪着颜儿一个人,和颜儿在一起。”

  焦同学想了半天,觉得他说的好像没错,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半晌,焦同学用她那个笨脑瓜总算想通了,她颤颤巍巍的道:“带、带、带在身上是什么意思?”

  柳颜睁着水汪汪的杏眼,就理所当然的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有什么不对吗?颜儿的意思就是将妻主带着,放在包袱里。”

  登时,焦同学怕的要死,妈的,颜儿不会是个神经病吧?焦同学吞了吞口水,希望纠正他:“颜儿啊,大活人怎么能放在包袱里?那能放进去的,还能是活人吗?”

  结果,柳颜眨了眨泫然欲泣的氤氲杏眼,腼腆的道:“是妻主就好了,我只要妻主。”

  焦同学大怒,站起来就吼道:“只要个屁!你的意思是不管活的死的都好是不是?完了完了,你心里铁定扭曲了。”说完,焦同学急的脑门儿上都冒出汗了,她不停的来回徘徊,嘟囔道:“纠正!纠正……我怎么纠正他?我该怎么纠正他?这不正常啊!”

  柳颜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焦同学,就道:“妻主,你在害怕吗?为什么要怕?颜儿会对你很好的。颜儿的母亲说了,喜欢一个人就要给她下蛊,还要将她带在身上,这样一来,两人就不会分离了。”

  “狗屁!什么歪理邪说!”焦同学怒不可遏,气的小脸通红,丫的,什么母亲,八成这当娘的可能就不正常啊!这不正常啊!因为喜欢你,所以就要死,正常人是这么喜欢人的吗?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爱情!

  柳颜被焦同学吼的委屈极了,他咬着水嫩的红唇,杏眼潋滟带着泪意,不说话了。

  焦同学想了半天无果,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无果的问题了,所以她道:“那颜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在这里?”

  说到这个问题,柳颜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杏眼中突然掠过的一抹凶光,他细细软软的声音低低的:“因为颜儿身上似乎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焦同学一怔,问道:“哪个他?”

  柳颜抬起睫毛,就软软的说:“第一公子元岚。”

  元岚?焦同学和师父相处了许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焦同学瘪着小嘴,道:“颜儿,你不要骗我,师父不会这样做的,他对谁都淡淡的,你身上怎么会有他想要的东西呢?”

  柳颜看着焦同学笑了起来,声音变的有些不正常:“在妻主心里,他比颜儿重要是不是?”

  “颜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最喜欢你了!”焦同学敏锐的发觉了柳颜语气怪怪的,所以她连忙溜须拍马的赶紧表态,打算先稳住他啊!稳住啊!

  柳颜看了一眼焦同学没作声,然后才继续道:“外人都以为是张藏宝图,其实不是,那只是一幅画。”

  焦同学疑惑,就问道:“画?画有什么用?那幅画在颜儿身上吗?”

  柳颜摇了摇头,道:“不在。”说完柳颜就用那双杏眼,小动物般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焦同学,怯生生的开口:“妻主,帮颜儿松开这些好不好?你看,颜儿的手和脚都好疼。”

  随着他的话语下来,焦同学清晰的看到柳颜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一圈深紫的淤痕,让人心惊,那锁链到底有多重,妈的,凭什么这么对待颜儿啊,又不是恐怖分子。

  焦同学有点心疼,就问到:“可是这锁链这么重,应该怎么松开?颜儿你的手和脚怎么都弄成这样了!”焦同学轻轻的摸了一下柳颜的手腕,柳颜害羞腼腆的笑了一下,才软绵绵的开口:“钥匙在门外那掌柜的身上,左边的荷包里,取来就好了。”

  偷东西这个小动作自然难不倒焦同学,焦同学点了点头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看见焦同学走了出去,柳颜这才喃喃了一声:“终于能出去了。”

  那掌柜的一见焦同学,就暗忖这姑娘与蓬莱定关系匪浅,那蓬莱势力大着呢!登时,他就热切的问道:“姑娘看的怎么样?”

  焦同学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切了起来,不过他笑的灿烂,顺手一捞,她也笑的灿烂,“还行还行!就是还差点东西!”

  “姑娘还差什么?若是玉器,姑娘可以随便拿!”掌柜的十分大方,焦同学当然想拿了,不过碍于她现在手上还拿了点东西,做贼心虚,导致焦同学只能干笑道:“不用掌柜的费心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儿!”

  说完,焦同学又掉头一股脑儿的进了那昏暗的门里面;掌柜的暗自奇怪,却也没多说什么。

  “颜儿!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东西!”焦同学兴冲冲的朝颜儿跑了过去,连忙高高的举着手,把手里的钥匙给他看。

  柳颜轻轻的‘嗯’了一声,就道:“妻主,只要将那钥匙插入到颜儿左手锁链,那个凹槽里就行了。”

  焦同学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就将钥匙弄进了那个凹槽里;刚准备转一下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还传出了一人的叫声:“不能松开他!千万不能松开他!”

  那人正是那个掌柜的,他本来就暗自奇怪焦同学怎么出来一下又进去了,这一摸钥匙,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登时就踉跄着跑了进去。

  焦同学十分迷茫,举着钥匙不上不下的;柳颜看着那人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郁狠毒之意,他转头却立即睁着水雾雾的杏眼,就委屈的道:“妻主,颜儿的手好酸好疼……妻主,快点帮颜儿松开好不好?”

  焦同学点了点头,钥匙轻轻一转的时候;柳颜左手轻垂,一抹诡谲的虫体好像会寄生般,那个本来还在大叫的人,一下就七窍流血倒了下去。柳颜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算是他做的,在妻主面前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焦同学将钥匙转了一圈儿后,这才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急说话;柳颜就把她突然抱了起来,走了出去,焦同学吓了一跳,连忙大喊道:“干、干什么?”

  柳颜笑的腼腆可爱,漂亮的跟琉璃娃娃似的,他语气依然甜甜腻腻的:“我要带妻主去一个地方,我要带着妻主,我想妻主是我一个人的。”

  焦同学狐疑非常,最后当她回过神,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大喊了起来:“我不要你带着我!你快放我下来!”

  柳颜杏眼中有一瞬的阴郁,他抿着红润的唇瓣,倔强的说了两个字:“不放。”

  焦同学真是差点欲语泪先流,正打算该怎么纠正他的时候,对面就传来了一声怒吼:“傻女人你又干了什么傻事!柳颜!快给本大爷放开她!”

  焦同学一喜,暗忖我总算碰到个熟人了!

  面对元颍,柳颜突然冷笑了起来,道:“你算什么,妻主是我的。想要命就跑,不想要命你就过来抢,看是谁先死,谁先玩死谁。”

  恶劣的语气,陌生的说话方式,让焦同学膛目结舌!

  元颍却一点都不惊讶,他蹙着眉头,道:“其实你想走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将那东西交出来!”

  焦同学一听,正义小使者开始冒头,她立即喊道:“元颍你这个蠢帽子傻猪头,瞎说什么,颜儿说了东西不在他身上!你别冤枉好人!”

  元颍登时一怒,就喝道:“你这傻女人!本大爷亲眼看到他把那东西藏了起来!本大爷骗你有什么用?他那人没一句真话,他是骗你的!而且我看你给他松锁链,十有八九就是他挑唆的吧?”

  焦同学呆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开始想些什么;柳颜看着元颍的眼神愈发的阴鸷了起来,但是他一低头,对着焦同学的杏眼儿泫然欲泣,“妻主,他冤枉颜儿,不要相信他好不好?”

  焦同学也不是傻子,陌生的说话方式和恶劣的语气,无一不证明这个人极为擅长伪装,而元颍是一个直性子她知道,元颍没必要骗她。

  突然,焦同学就从柳颜的怀里跳了出来,咬着牙就蹦出了几个字:“柳颜,你为什么总是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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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在亲们的鞭策下,所以懒惰的离子万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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