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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千佛塔第八层。幽碧,琴姬一行人离开后。姜氏独自跪在秦逸灵前。华衣的女子没有了方才的骄横跋扈,明丽的面庞此时黯淡无光,眸子中的怨和伤在滚烫的泪水燃尽,优美的唇此时苍白的毫无血色,勉强牵出一丝凄楚的笑,对着灵位喃喃道“……相公,那个人,就是你直到过世前都念念不忘的女子?她……比我好吗?”

“相公,我从小就一心一意喜欢着你,只想做你的妻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来她把你抛下,姑妈说要我嫁入秦家冲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想好好照顾你,让你忘记那个女人,从今往后只想着我……可你、你怎么忍心看都不看我一眼……”

说着,便是真正的心生凄凉。

“……相公……你在那边会冷吗?是不是很寂寞?我来陪你好不好?”

“……先前我只是不甘心,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今日终于见着了,她……不过是个很寻常的女子,没有我美……也没有我对你那样好……”

“相公,你要记得,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跟着……不像其他人会把你抛下……”

“今生你已许给了她,来生请等我吧!”

......

夏季清晨,凉爽舒适。升平客栈客房里,云天河睡的很憨。菱纱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毫无预兆,菱纱闯进云天河的房间,焦急的推着云天河。

菱纱:“醒醒...天河...”

云天河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答应着:“唔...”

“出事了!”

“...什么...”云天河艰难的回应着,“好困哦...”

“……昨天,我们在千佛塔里见过的那个人……她……她自尽了……”

“啊!?”云天河终于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神也不再迷蒙。“......”

菱纱看上去很是内疚,“想不到……她的性情那么烈,……也许……我昨天不应该那样讲……我……我实在是……”

沉默。云天河一句话也没说。

“你……怎么都不说话?”菱纱急了,问道。天河还没来得及开口,墨语便走了进来,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菱纱。”

“昨天晚上的那个女的...”菱纱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墨语突来的一声“啊”的尖叫给堵了回去。菱纱问:“墨语?”

墨语猛的拍头,手挡住了脸,另外两个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菱纱用手碰了碰墨语,墨语抬起头来,菱纱看着她的眼睛,愣了一下,她的眼睛里充满内疚还有无奈,甚至还有那么一些恐惧。

“墨语,你在怕什么?”云天河忽然说道。

这话窜到墨语耳朵里,墨语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我什么的,你们赶紧弄好了下去。我先走了...”

说着,墨语缓缓走了出去,手扶门框,背靠着门,免得真会倒下去,片刻安静之后,菱纱和天河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墨语心里想:“她怕什么?她怕世事无常,就像她们俩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样。人权,人权,以人为本,她和May居然把那个姜氏会自杀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想自己的问题去了,呵,怪不得说人都是自私的......现在便真是连自己的问题都没有处理好......她们本来也许可以帮到姜氏......这样想着,心里的愧疚感久久不能散去。”当她正想动脚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袋里,差点没害的她滚到地上,惊慌,恐惧,如果她们无法改变菱纱天河他们的结局怎么办,如果她们将不得不看着悲剧发生怎么办,这是以前没想过的问题。乐观,早在好奇心的消磨和对杀戮的熟悉中慢慢淡去,剩下的都是强迫自己适应,强迫自己坚强,坚强到足以保护自己和五月。如果真的那样了,怎么办?

墨语脸色苍白,一直以来压制在嬉皮笑脸之下的不安彷徨全部迸发,她往楼下走,腿好像不是她的了,她没有看见幽碧,至少不在客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走的慢,房中的对话传到她耳朵里。

“……我觉得,那个女的说不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是云天河的声音。

“......了不起?为什么?”

“她……是想去陪那个男的吧?那是她自己的愿望。我爹说过,人能够按自己的愿望选择生死,不管对错,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所以我想……要是我们可怜那个女的,她大概也不会高兴……”

“也许你是对的吧...她生前不一定被相公所爱,死后却一定要去争,这份心意,也很让人动容了……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总是让人难过……一个人,昨天明明还和你说话、还会动,今天却哪里都找不到了,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算了,不说了……我们还是下楼去找幽碧和梦璃吧,她都起来好久了。还有墨语也有些沮丧的样子。”

云天河的话终于让墨语的愧疚压下去了一点,她赶紧调整好情绪,这种时候可不能给他们添乱,然后便快速下楼去了。

大厅中,姜氏的死成了茶客的饭后余谈,却不是嘲讽,不少人都很钦佩她,叹息痴情女。

意料之中,下楼便遇到了璇玑和怀塑。

璇玑一副欲泣的模样,“——哎,那个女的好可怜哦……”

“两位,想不到真的会在这里遇上,我们找你们好久了。”声音是从身后传来,是菱纱。

璇玑听到这话却好像很不友好,“找我们?难怪到哪都会遇上……你们干嘛要跟着我和师兄啊?”说着,便被怀塑喝了一声。

墨语三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个。菱纱笑道:“没关系,其实小妹妹说的没错。我叫韩菱纱,他是云天河,她是即墨语。我们特意赶来陈州,便是想拜入而二位的师门!”

璇玑很是惊讶,“什么?要加入琼华派!”

“琼华派?”云天河直言道:“是啊,我最想学那招御……对了,御剑飞仙!”

璇玑赶忙摇头,肯定的道:“不行不行,修仙哪有你们想得那么容易!”

墨语实在不太会和小孩子打交道,退开一旁,看着菱纱和天河。

菱纱道:“小妹妹,我们自然知道不容易,但早已下定决心了。那……璇玑姑娘,你和你师兄能不能带我们入门拜师呢?当日在巢湖,多亏你师叔仗义相助,不然我们早成了妖怪的口粮,那之后对剑仙之风更是仰慕——”

“师叔?”小姑娘惊讶的抬头,敌意的道:“你该不会看上我师兄了吧?”

怀塑有些恼,“璇玑,怎可这样讲话?”说着,便歉意道:“实在抱歉,小师妹她——”

“没什么,我们求仙是一片诚心的,更感激剑仙出手相救,怎敢有其他念头,璇玑姑娘也不过是心直口快。”菱纱摆了摆手,笑道:“……我见璇玑姑娘聪明伶俐,一定很得令师叔的喜爱吧?”

听了这话,本来心情恶劣的墨语反倒笑了起来,菱纱真会哄人呐!

璇玑本来的敌意也随着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看上去和菱纱亲昵起来,“嘻嘻,算你有见识。”说着,高兴非常摇着怀塑的手臂撒娇,“师兄,不如就帮他们一把好了~师父不是常说做人要时存善念吗?反正最后能不能入门还要看他们自己。”

怀塑被璇玑摇的无奈,看了看眼前三人,道:“好吧,既然三番五次有缘相遇,或许也是天意……”

“真的?你们答应了?”菱纱惊喜的怀疑道。云天河也是一脸的兴奋。“墨语,天河,叫上梦璃和幽碧,我们一起走吧!”

云天河挠了挠头,道:“没看见梦璃,也没见幽碧...”

琼华,琼华......要上琼华了...墨语心情终于又向恶劣走进了一步,还是无法转变一切吗?只能默默向上天祈福了,抬首道:“她们俩大清早就没见人了!”

怀塑温和的笑了笑,道:“无妨,不用着急,我和璇玑没追上紫英师叔,正要赶回门派中,不如就御剑带你们过去,费不了多少工夫。待那位姑娘来了,你们就到城门口去吧,我和璇玑在那儿等着。”

待得那两位走了,菱纱大笑:“哈哈,想不到如此顺利。”这笑让墨语更加郁闷,悲惨的源头啊...琼华...

“我们去找她们吧!”墨语闷闷的道。

菱纱和云天河却并未朝门外走,云天河问道:“墨语,你怎么了,你在生气。”

墨语无话可说,她确实是在生气,生自己的气呢,可她要是这么说今天就没完没了了,“幽碧和梦璃那两个家伙,要出去玩儿也不带上我们...”

云天河笑出声来,“因为这个生气啊,墨语,我们去找她们就行了。”

“是啊!我们快动身吧!”菱纱欢快的说着,墨语首先出了门去,接着便是云天河,菱纱担忧的看着墨语的背影,以她的了解,怎会相信墨语会因为这个原因生气,也只有天河那么粗心相信这个...

“呀呀!找到梦璃了,在这呢!”,‘眼尖’的墨语(什么眼神好嘛,明明就是知道剧情)指着一户别院,回头对走在后边的天河和菱纱大叫道。

“梦璃,你怎么在这里!害我们好担心!”菱纱跑进院子,气喘吁吁的温柔责备,却惊讶的发现梦璃微蹙着眉头。

“这家的小姐沉睡了很多年,我恐怕她是中了什么妖术,想尽点绵薄之力。”梦璃缓缓道。

“妖术!”云天河挠着脑袋,一副费解的样子。

“我家小姐睡了这么多年,老朽的心都快操碎了,这孩子可怜,父母双亡,想到老朽不久以后也将离世,便寝食难安,谁来照顾这可怜的孩子……那告示在路边贴了也有将近九年了,渐渐无人问津,没想到还有柳姑娘这样的有心人,特地来一趟,这份心意老朽真是感激不尽呐。”梦璃身边的一位憔悴白发老者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感激的说道。

梦璃有些感伤的看着老者,轻声安慰道:“钟伯伯,您别这么说,我只不过略通法术,也不晓得能不能帮上忙……”

钟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唉,无论如何,或许都是小姐的命了,谁也不知上天到底是怎样安排的……”

“伯伯,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皆是身怀异能之人,可否让他们都见见欧阳小姐呢?”梦璃指着身后的几人道。

“不妨事,请各位随我来!”钟伯面上有了些喜色,忙道。

屋内,只见一名年轻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容色端庄平静,似乎正在经历一场甜美的梦,又似乎随时都会醒来。

“像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墨语走到床边去看那个年轻的女孩,她的五官并不是很突出,容姿也不是艳丽,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美好,宁静和祥和。

“如果是一个美梦,就让自己做下去,一辈子不醒来又何妨,有时候活在糊涂和善意的欺骗中反倒更幸福,醒着的人有多少是真正快乐的呢?若是如此,你何不永远的睡去,醒来了,平添苦恼而已。”墨语看着床前的女孩喃喃道。

梦璃则不然,从她进屋开始,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蹙眉道:“墨语,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可是果然如我所料,是中了咒术,她一直被困在自己的梦中,这么多年,她竟一直生活在梦中!”

“难道不是因为太累了?”云天河疑惑的挠着脑袋,却同时挨了菱纱重重一掌。

“头脑简单的傻瓜!”菱纱看着他没好气道。

钟伯一脸的惊诧和惶恐,惊叫道:“睡着?可是,小姐怎么会一睡就是九年?!”

梦璃沉重的摇头道:“她被人施了咒术,只要咒术不解,便会一直昏睡下去……”

墨语淡淡的笑:“有时候我倒是宁愿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就像现在!”

菱纱叫道:“墨-语!现在不是开玩笑,说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

一旁的钟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面色蜡黄,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叫道:“咒术!天啊,难道自从老爷暴毙,这个家就被妖魔缠上了?!为什么连小姐都变成这个样子。柳姑娘,既然你知道小姐是被人害的,请你一定要救救她!老朽求你了!”说着老泪纵横的跪下。

这个举动着实把梦璃吓了一跳,忙扶起钟伯道:“钟伯你莫要着急,我现在就施法进入她的梦中,看看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说着也不顾向担心的友人们解释什么,挥起翩然的衣袖,纤细的手指划出一道凉如水的光圈,嘴中念念有词道:“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化生幻境,令吾~往~梦~之~中!”伴随着咒语,梦璃的元神也逐渐消失,进入床上女孩的梦中。

“梦璃,当有一天你知道你所做的其实是错的,看着别人的悲哀,伤痛着别人的伤痛,你会后悔吗?”墨语看着元神已走的梦璃,默默的想道。

梦中一片的繁华和绚丽,这真是一个一尘不染的世界,进入梦中的梦璃看着满眼的翠绿和鲜艳,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由暗暗叹道。

突然发现前面有个橘色衣衫的女子,正俯身去嗅那从间的野花,脸上挂着幸福知足的笑容,安静祥和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叨扰。

“是欧阳小姐!”梦璃吃惊的自言自语道,她猜到千万种情形,却偏偏没猜到梦中的欧阳明珠会是这般模样,这般心境,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美好的像是一个婴儿的梦。正沉思着,突然远处又走进了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走近欧阳明珠,看似冷酷的脸却在看到欧阳明珠的刹那间变得柔和,满眼的体贴和爱恋。

梦璃好奇的看向两人,听见了他们间的对话。

欧阳明珠抚着手中的花瓣,突然蹙眉,似有些犹豫道:“……相公,我爹和我娘真的是被山贼害死的?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厉江流脸色变了变,仍是温柔不减的看向身边的女子,抚上她柔弱的肩膀道:“明珠,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又在胡思乱想呢?”

欧阳明珠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似有些痛苦道:“我……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人身上爬满了虫子,那些虫子都在吃他的身体,好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个人……他好像是我爹……虽然我不记得见过他的脸……”

厉江流突然伸手把眼前的颤抖的女子抱进怀中柔声安慰道:“明珠,那只是一个梦啊,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当初从山贼手中救下你时,你已经惊吓过度,失了记忆,又怎么还会梦见从前的事呢?”

欧阳明珠把脸埋在男子的怀中,痛苦的叹息着说:“我……我真的是欧阳明珠?为什么我每次想回忆一些事情,头就好痛,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唉,小傻瓜,你胸口的玉佩上不是刻着这个名字吗?就算你不是她,那也只是一个称呼,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厉江流爱怜的说道,抱着妻子的双手用了力气,仿佛他一松手妻子就会离开似的。

欧阳明珠:“相公……”

“嘶嘶!”

厉江流突然冷眉一横,警惕的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道:“什么人?!出来!”

怀中的妻子半是惊异,半是欣喜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梦璃道:“咦?真是难得……相公,我和你隐居在此,还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呢。”

厉江流眉宇间霎时积聚了黯沉的怒气,仿佛有一团乌云浮现在他脸上,宛然没有了方才的温柔,沉声低呵道:“你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从未见过丈夫发火的欧阳明珠吃惊的转身看向丈夫,一脸的不满和嗔怪:相公,你不要这么凶嘛,会吓着这位姑娘的……

柳梦璃惊异又无奈的说道:“……你,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吗?”

欧阳明珠困惑起来,疑惑的问:“什么?”

厉江流厉声道:“住口!明珠,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家了。”

好奇的欧阳明珠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梦璃道:“可是这位姑娘……”

厉江流重重的摇头:“只是一个外人,不必理会。”看着欧阳明珠犹豫的样子,厉江流气愤道:“你不听我的话了?”

欧阳明珠看了一眼梦璃,又看着自己的丈夫,缓缓道:“好吧,我知道了,相公你做什么事,一向都有道理的。”

柳梦璃焦急道:“等一下——”

厉江流一挥衣袖,卷起紫色的漩涡道:“给我退——!!”

“啊!——”伴随着一阵尖叫,梦璃被弹出梦境。

墨语忙上前扶住她道:“梦璃!还好吧!”

云天河担心的看着梦璃道:“梦璃,你怎么了?!”

柳梦璃定了定身,摇头道:“……没事,只不过一时不慎,被法术弹出了梦境……”

一旁早已坐立不安的钟伯忙上前问道:“小姐、小姐她到底怎么样?”

“我见到欧阳小姐了,她被困在梦中,并且还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让一个人沉睡九年,这个咒术如此的霸道强大,如果不知道下咒的人把咒布在什么地方,根本无法破阵!对不起,钟伯,我无法帮到你!”梦璃难过的低头。

“柳姑娘,你别这样说,你肯出手相救,这份大恩大德老朽已经无法报答了!”钟伯苦笑着说。

“老人家,你家是不是与什么人结了仇,才导致这么悲惨!”菱纱若有所思的说道。

钟伯似乎在回想着道:“这……老爷他是很本份的商人,做买卖五湖四海都要跑的,生意场上难免得罪了谁,可是也不至于有什么血海深仇吧……说到老爷过世,那真是天塌了一般……九年前的一个夜里,是小姐先发现了老爷的尸首……那简直、简直惨不忍睹……老爷的整个身体上都爬满了毒虫,被咬得面目全非……”

云天河道:“……真是太可怜了,比我爹还要惨多了……”

钟伯:“从那时起,小姐就好像神魂出窍了一样,不吃不喝、也完全不说话……没过几日,突然昏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夫人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她伤心欲绝,没过半年便跟着老爷去了……”

柳梦璃沉思道:“钟伯,我觉得你家老爷的过世、还有小姐昏睡,这之间绝对不会毫无关系……如今我虽救不了欧阳姑娘,但若是有朝一日,见到那个法阵,我一定能认出来,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破阵,救醒欧阳姑娘。”

钟伯再次跪下,声色泪下道:“大恩大德,老朽先在这里谢过了……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语叹了口气道:“伯伯你自己也要保重,不然还有谁能照顾欧阳小姐……我想一定天无绝人之路的……”

钟伯再次对各位拜了拜道:“各位,老朽在这里先谢过了!老爷夫人双双辞世,小姐又长睡不醒,上天怎能如此对待好人呐!”

走在陈州的街上,墨语幽幽道:“梦璃,你见到的欧阳明珠过的怎样?”

“你,你怎么这样问?”梦璃一时口吃,看着墨语坚定的目光,缓缓道:“.......很好!”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破那个阵呢?醒来对她来说会更好吗?看到物是人非的家,会让她更快乐吗?失去双亲的痛苦能够让她觉得更幸福吗?”墨语毫不留情的一系列的发问到让梦璃沉默起来。

梦璃闭上美目,缓缓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对啊!墨语说的对,这个女孩和那个在塔上自杀的女人都很可怜!”云天河似有些感伤,郁闷的说道。

“你们俩都是傻瓜啊!”菱纱掐着腰不满道,顺腿给了云天河一脚道:“欧阳小姐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谁愿意永远活在欺骗中啊!那样的人生岂不是很悲哀!总之我们要除恶扬善,一定要找机会救欧阳小姐!”

“咦!梦璃,你怎么了?”菱纱看着一脸哀伤的梦璃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伤感!”梦璃轻轻道。

“墨语,都是你闹得!”菱纱看向一脸无辜的墨语撅嘴道,转而又温柔的对梦璃说:“:……别再想了……昨晚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都要珍惜当下,在一起时就要开开心心的,别辜负了来世上走一遭。”

“哎!活在当下!”墨语摆着手叹道:“糊涂啊,糊涂啊!”却被菱纱狠狠的瞪了一眼。

“啊!!!!!”

“怎么了,墨-----语!我警告你,不要再大惊小怪的!”菱纱怒气冲天的冲着墨语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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