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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有……在原牙山上的山洞里发生的事,才算是特别,而且,我去过了两个山洞,在那里面都发生了与时空奥义有关的异象,恰好是两处,小疙瘩也是两个,而且都是在那之后才长出来的。夜迦皱眉思索着。

她又突地想起来,怎么暗墓第三层的那个人没有像前两人那样,告诉自己距上次开启暗墓第三层有多少年呢,这样她就不知道,究竟前面那五个人,有没有人开启过第三层。不过瞬时她就反应过来,是了,那笼在绯色烟雾中的人说,她所要经历的第三层及往后,都与正常的不同,所以那人才没有告诉她这个时间间隔吧,还真是一种带着无奈的前无古人。

随即,夜迦感应了一番丹田之中的极力,现在是极术者九品了。这一点倒是没变,每通过一层,便能增强一点极力,聊胜于无吧。如果固定奖励是提升一品的话,那岂不是这身体的极力等级越高,越赚得多?

不过终于到了极术者九品了,夜迦可以开始修炼那种叫做“肢解”的极术了,是与血海迷魂功法配套的极术,不过听名字就比较恐怖。肢解,极术者九品就可以开始修炼,但要到至少灵觉者一品才能使用,因为必须学会成为灵觉者后才会的隔空之术,炼成后威力如其名,可将任何修为低于自身的东西肢解,包括人。

灵觉者的隔空之术准确地说,是介于极术与能力之间的,从极术者的内视,到灵觉者的隔空,都不能称为能力,因为它们不需要什么感悟,只要多练习就能得心应手了,不像王者的共鸣能力等需要感悟。

不过这具身体是否能施展肢解,并不影响夜迦的极灵之体是否能施展。

夜迦闭上眼,开启了暗墓第四层。

夜迦睁开眼时,瞳孔猛地收缩,眼底生起的血红之色在里面飞速划过。时光仿佛一下子倒转。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她的意识清醒的同时,便置身于当年的天光顶之上。莫家、原家、黑寡妇夫妻,一群人的攻击加诸于身。

前一眼刀光剑影,后一眼血染重衣。

她甫一睁眼,便被打落在地,身上的伤口数不清有多少道,口中还在不时地涌出鲜血,暗红得发黑的鲜血,根本分不清是何时中的毒。她躺在地上,身体不时抽搐几下,但她死死盯着的,是那个一直站在战圈之外,没有动过半分的男子。他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双手负在身后,袖手不顾。

夜迦已分不清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于此时重演,是不是现实。

夜迦一如当初,在口中挤出了两个字:“原……琅……”她的心里是一片冰天雪地,眼中却仍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她看着他,视线穿过众人,直落在他的身上,她无法相信,他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围杀而死。

然而,自始至终,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若是不忍,你何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若真是狠心,为了你家族的利益,为了你名正言顺的妻子,那何以不同他们一样,让我死在你手里,好过死在别人手里。

“原琅!”她大喊一声,如同已撕碎了心肺。

然后,是他的妻子排众而出,走近她。夜迦认得,莫千雪的手上,是原琅的剑。

莫千雪走到夜迦跟前站定,手中把玩着那柄雪亮的剑,上面映出了莫千雪美丽的娇颜。莫千雪笑着道:“他的剑饮过了你的血,你死在他的剑下,岂非天作之合?”

夜迦咳嗽了两声,道:“是谁放你们到这里来的?”

闻言莫千雪的笑容加深,看傻子一般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夜迦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得不明不白。”

夜迦道:“这世上的有些东西,就算你争了,也不是你的。”

“是么?”莫千雪笑道,侧转身看向原琅,“你不会是说的,那边那个男人吧?夜迦,别惹我笑了好么?是不是我的,不是显而易见么?”说着莫千雪左手朝着身后的众人一摊,“你是不是现在还指望着,他会救你呢?”说着,冰冷的剑锋贴在了夜迦的脸上,“可惜呀……”莫千雪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夜迦被血液遍染的脖颈,抬起了手中的剑,朝着脖颈刺了下去。

夜迦仿佛看到,那边的男子,这时身子颤动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他依然没有动作。夜迦痛苦地闭了闭眼,身侧的手掌五指虚抓,用出了剩下的所有极力与极灵之力。在剑尖刺破夜迦的脖颈时,莫千雪陡地浑身无法动弹,不能眨眼,体内的极力流动停滞下来,挥剑的动作凝固在原地。

是时,一阵浓密的黑色烟雾在整个天光顶弥漫而起,黑雾中如流云滚动,化身妖魔,欲择人而噬。

夜迦此前本就已经毒性入体,再吸入这黑色烟雾,面色瞬时青黑一片,口中又涌出了几口鲜血,跟着手中的控制也松动了几分。

莫千雪的身体能动了,她目光一凝,已经刺破夜迦脖间皮肤的剑再次往里一送。

与此同时,夜迦合拢的五指猛地伸展开。

“不要!”远处的原琅大叫一声,往前跨出了一步,不知是叫哪一个不要。原琅再不停歇,往山崖边飞去,迎面却撞上了身体被四分五裂的莫千雪,漫天的碎块与血雾落在他的身上。他浑身颤抖着,口中喃了一声“千雪”,扑到崖边,想要伸手抓住夜迦,后者却在他的手指只能触到她的衣袖的一刹坠落了下去。

那个血红的身影,脖颈间的血花随风飘洒,直直地盯着崖边的原琅,直到不忍地阖上了双眼,坠落的身影迅速变小消失。

是时,不管是夜迦还是莫千雪,原琅都再感应不到一丝声息,已是都死了。原家惊才绝艳的少家主跪坐在当地,七天七夜,纹丝未动。

莫千山亲手捡起妹妹的尸块时,他的眼中一片呆滞,处理完后,他看向原琅的那一眼,已经不是恨,是不死不休的不共戴天。

直到原家的人都已返回,原琅仍旧僵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原琅对这些浑然不觉。

我是死了么?夜迦自问着。这里是天光顶之下,还是暗墓第四层?她已有些混乱。当初本以为是必死之局,身死,心亦死,莫千雪的诛杀之局。但她掉下去之后,很快地失去了意识,连极灵都开始散去。但却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线天之下的广阔山洞,那时还不知这里就是一线天。她独自躺在湖岸边,身上不知中了几种的毒仍旧未解,但极力却已恢复了一点,甚至已足够她坐起了身来。她看向四周,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山洞,岩壁上的许多突起似上行的阶梯一般,眼前是一汪湖泊,山洞与湖泊皆往不知是哪个方向延伸开去,好似没有尽头。这里只有偶尔的滴水之声,庞然的寂静,连湖水都看不出流动。

绝处,是如何逢生?

“你还不明白么?生死,是由天定。”空阔的山洞里,响起一个声音,回荡在空中。

“什么意思?”夜迦道。

“意思就是,天要你生,你便能生,天要你死,你便得死。”

夜迦没有任何反应,她心中对天地之力的敬畏,早就荡然无存了,此刻有人说话,那便使得她清醒过来,这里不是那个山洞,而是暗墓第四层。而暗墓,是天地之力控制之所,她暂时无法反抗,自然不能露出任何鄙夷的样子。

“这么说,是天救了我。”夜迦道。

“是。”

“既然你已出现,那么说,暗墓第四层我通过了?”夜迦道。

“是。”

“可我什么都没做?”夜迦道。

“那么你告诉我,那个或许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是谁?”

“是我。”夜迦道。

“但你却还活着。你想不想知道,六年之期一到,你会不会死?”

夜迦心头震了震,“愿闻其详。”

“呵呵,你想知道,你当然想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就算他自以为死得值,但结果究竟如何,他已看不到,他甘愿为之赴死的那个执念,他也无法再眷念,有牵挂,就难以超脱红尘,就算是死他也无法甘心,这就是人。但往往,生死难料。你想不想拥有,能料得生死的那种力量?”

“但是谁又能给我这种力量呢?”夜迦道。

“天。”

“天?”夜迦重复了一遍。

“是,天。天予你,你若不取,便是有违天道,有违修炼之大道,终将自我背弃,陷入混沌。而相反地,天若不予,一个人即使费尽所有心力,也难成功业。”

“我明白了,凡事惟有顺应天道,顺天而为,天时地利人和,人才能达成所愿,逆了大道,便是自掘坟墓。”夜迦道。

“是了,孺子可教。”

“那么我现在在这里,天要予我什么呢?”夜迦道。

“予你一条通天之道。”这个声音在说这句话时,夜迦便感觉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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