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怡跌坐下来的身子慢慢的抖了起来,没有转动的眼珠子黑白相间里蔓延出了红色的血丝,定定的看着裴
湛的眼,水雾越来越重,她要将他看穿,这一切一定都是他在撒谎,只不过是为了看她痛苦的模样。
“不…。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裴湛,这…不是…。不是真的!”
小手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满是期待的眼里带着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她不相信,乔振云知道自己的存在设计了这出戏,她更不愿意相信,母亲临死都要托付的人真的如此的残忍!
裴湛收了笑,冷冷的看着她渐渐的崩溃下去,抓住他手腕的力道慢慢的减轻,她眼里的绝望超越了痛苦,瘫软在地的乔怡原本他该痛快大笑的,负债女还,天经地义!
“是不是很痛苦,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滋味是不是让你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底明明有些触动,大掌握成拳才没有去逮住她下落的身子,可出口的话完全是在将她逼上绝路。也许他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受罪的,所以才会这么狠心吧!
乔怡觉得脑袋轰隆隆直响,眼前无数母亲艰辛的背影和狡诈父亲的身影重叠,她甚至开始怀疑,母亲是不
是原本就知道这个计划,或者她根本不是乔振云亲生的。否则,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再多的言语都没有办法安慰她此刻的伤痛,心的地方被刀子狠狠的扎了一个洞,然后扩散开来,鲜红色的血慢慢的流遍了五脏六腑,她想哭,她想喊,可太疼,出口的音变了调,哑然失声,无助至极的手不停的来回挥动,她不信,一个字也不要信!
“那么你现在体会到的就是我在知道你潜入书房那一刻的想法,有没有感同身受?”
裴湛伸出手提着她的纤细手臂,不让她全然的失去意识。乔怡此刻就像个木偶,被他随意的摇晃摆弄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连些微的挣扎都不曾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再笨她也能清楚的从裴湛的身上感受到仇恨,再蠢她也知道一个男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一个女人。尤其还是裴湛这样的上位者!
“呵…你问我为什么?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就是一个任我玩弄的东西就行了!”
他不在乎她再痛苦一点,也许她承受的远没有他的多。裴湛猛的甩开乔怡的身子,跪爬在地上的乔怡静静的呆着,突然不哭也不闹了,她这样为哪般?
“伺候,洗澡!”
裴湛简短的命令传来,乔怡从地上窸窣的起身,脸上的泪痕未干却找不到再掉落的痕迹。摇摆不定的身子如风中柳絮一般飘逸,挪进了浴室。
打开蓬头,放好精油,准备着一切该准备的东西,然后平静的像个没事人似的立在浴室和卧室之间的门边,垂头盯着自己的脚,一副完全的乖奴相。
裴湛讨厌看到她这副样子,他要的是她的哭泣求饶,是她的追根究底,这样他接下来的戏才会更精彩,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行尸走肉的。
“乔儿,别在我面前装成这样一副模样,知道的,我不吃这一套,如果你不给我好好的,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鬼魅一般飘进浴室的裴湛阴恻恻的留下话语进了浴池,乔怡这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再次挪动着腿跪在浴池边,手中拿着白色毛巾,微微的弯腰
“先生,让我来吧!”
裴湛不说话,乔怡保持着半弯的姿势不动,也不看他,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不断冒出蒸汽的热水再升温,唯有乔怡已经流尽了泪的心进入了冰窖。
她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不去问,这样,她就能不哭,不闹,不痛,不傻!
她还是那个她,那个简单傻傻的乔怡,那个母亲一辈子的爱女,那个相依为命却顽强生存的乔怡!
“给我收起你这幅死人相!”
裴湛突的伸手将她的身子给提了起来,然后摔在浴池。水立刻就淹没了她的脑袋,张口喝了好几口水,被提起的脑袋按在浴池的边缘,下半身子被悬空的架着,这样的危险她明白,该知道收敛的,她却没有了奉承的力气!
“先生若是喜欢,乔怡自当尽力!”
她能做的就只能这样了,如果他要的就是这副臭皮囊,折磨的就是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她又何苦死死的纠结,本就赃物不堪的东西,何必要想宝贝一样护住?
裴湛阴森着脸泛起了寒光,很好,有骨气!既然她不怕死,那他又何必怜惜,分开她的身子,在一瞬间将她拉入地狱,清楚的感受到她在身下的颤抖,被强行撑开,怀里的身子仅是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动静,原本有心停顿的裴湛此刻更是怒极
“乔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为什么进书房?”
咬破嘴唇的乔怡紧紧的攀住浴池的边缘,牙齿深深的咬在唇瓣,宁死也不愿开口。
他要的是她的身子,随意折磨便是;
他要的是她的命,随意取去便是;
若他想要她的忠诚和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