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嘴里叫着甄大叔,男子愣了半晌,嗤了一声,趾高气扬地问:“你是甄老头带回来的?”
我微愣,忙点头,想必他口中的甄老头就是甄大叔吧。
他的手从我脖子上拿开,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只听他淡淡地说:“这老子怎么竟带一些猫啊狗的回家。”
我气得浑身发抖,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嘴里的“猫狗”指的是我吧。
他突然转身,见我一脸愤愤,他却笑了,扭着头看向假山轻飘飘地说:“珠儿,你先回去。”
珠儿?应该是那个女孩吧,我正想着,假山后传来一个懦懦地声音:“是,少爷。”然后我听到一阵阵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珠儿口中的少爷,应该就是他了,他难道是甄大叔的儿子?不会吧,我心里哀嚎。
“说,叫什么名字?”我回过神时,眼前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懒洋洋的模样,睥睨着我。
我紧抿着嘴,不愿意告诉他我的名字,可一想到他的身份,纵使千般不愿,也得闷闷吐出两个字:“阿静。”
“阿静?啧啧啧,这个名字还真的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句话只说了一半。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肯定和四娘那小子一样,说我名字和人一样,都俗,可是,我俗不俗,跟你们有毛线事。
手腕上突然一热,我定睛看去,只见手腕处多了一只白晳的手。
“别说话,跟我来。”他说着,然后拉着我躲进假山,想到刚才他和那个女孩在这里XXOO,我忍不住全身汗毛直立,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用手捂着我的嘴,我心里哀嚎:大哥,请不要把你肮脏的手捂我的嘴,我快要吐了。
他压根儿没注意到我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而是一脸认真的听着假山外的动静。
“小姐,你别再闷闷不乐了,要是被老爷看到了,又得挨骂了。”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听她说的话,应该是丫环。
我快被捂得呼吸不过来了,抬头瞪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不再如刚才那般的放荡不羁,而是眉头深锁,我有些纳闷,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萱儿,我心里闷得慌。”
我全身一僵,这声音……捂我嘴的家伙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见我神情怪异,看我的眼神颇为好奇,我翻着白眼。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小姐,要不要萱儿陪你出去走走?”名叫萱儿的丫环一看就知道很善解人心。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落漠且温柔的声音,让我思绪百转千回。
是她!我猛然想起。
“你们认识?”头上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皱眉:“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我又丢了个大白眼给他,用眼神示意他把脏手拿开,他却突然笑了,但依旧捂着我的嘴,我心里气急,再顾不得其他,只希望外面的女子就是她。
在这个家伙出神之际,我用力在他手上咬下一口,他终于吃痛地放开我,我逞机跑出假山,他想再次捉住我已经来不急了。
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时,我一阵欣喜若狂。
“未央,真的是你。”我叫着她的名字,有些不敢相信。
她看着我怔怔出神,随即又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快步跑过来,捉着我的手惊讶道:“阿静,你是阿静,你真的是阿静么?”
我用力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亦是如此,我们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未央比我想像得还要美,初见她时,她故意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躲婚悄悄逃出来的,不幸地是,她还是被抓回来了。
“阿静,你没事太好了。”她哭得梨花带泪,让同样作为女人的我都心疼不已。
“我没事,我很好。”
我们俩相视而笑,她为我擦眼泪,我也为她抹去泪痕。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这才想起除了我和未央,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只是,他为何还不走?
我转身瞪他,却见未央越过我走到他面前,盈盈行了个礼,道:“未央见过兄长。”
那男人欲伸手扶她,终是忍住,问:“前儿个听三娘说你身子抱恙,可好些了?”
未央不卑不亢,道:“谢兄长关心,未央身子已见好。”
“那就好。”说着抬眼看向我,我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兄长怎么会在假山后?”未央突然好奇地问道。
我又重新看向那男人,不想他脸刷地一下红了,一时间颇显尴尬,清咳一声想要掩饰,可未央却一脸好奇宝宝地等着他的答应,不想他突然向我走来,道:“还不都是这丫头惹得。”
我惊,道:“跟我什么关系?”
他突然瞪我一眼,很明显的警告,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好好配合,必定将赶我出府。
我瞪他,心里骂着:卑鄙,卑鄙。
未央转身看向我和他哥,问:“哥哥认识阿静?”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这丫头是甄老头给我带回来的丫环。”
我再次惊愕,我什么时候就成他丫环了?还有,我的确是甄大叔带回来的人,但也应该是客人吧。
未央似乎明白了,没有再继续问,沉默半晌,道:“未央有一事请求兄长。”
男人突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这丫头性子顽固,还得磨一磨。”
未央微微红了脸,内疚地看向我,我这才明白她想让我留在她身边,心里感动无比。
“外面风大,你身子刚好,还是回屋去吧。”
未央犹豫片刻,还是行了个礼,不忘担心地看着我,我回她一个微笑,示意她不用担心我,她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