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先送你回家吃饭,刚才慕云白打电话来,说他今天有事和你爸商量,让我送你。”单立手中的原子笔敲了敲谢安琪的脑袋瓜子,事情和她心里的计划他都听了,弗兰克确实是个麻烦,但是谢安琪要是再这么想下去,真是怕她会疯掉。
一手将谢安琪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单立直接半推半拽得将她拉进了电梯,再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谢家的大宅离国安局很近,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左右,早就过了中午的高峰期,马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堵。
谢安琪的父亲是做军火生意的,算是老一辈人中发家较早的,虽然抵不上现在的几个特别大的军火商,但在云城也是很有威望和地位的。
车在谢家大宅前停了下来,单立也算是谢家的熟客,门卫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车子,马上给他开了门。
看了看眼前的大门,谢安琪有些郁闷得下车,她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真是走到哪里都有解释。
已经到了家门口,总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谢安琪理了理思绪,准备先到书房去和自己的老爸陈肯得交待一下事情的始末。
一进门换了拖鞋,谢安琪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赵柔和表妹谢佳佳有些紧张得坐在那里。
“妈,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我爸呢?”
赵柔和谢佳佳都没有答话,只是神色紧张得看了看楼上书房的方向。
谢安琪立刻奔上了楼梯,还没走到一半,她就听到了楼上书房传来摔杯子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她老爸谢臣严厉的斥责声。
什么事情让老爸这么大动肝火?他平日里头都是笑呵呵得样子,很少这么大声而又严厉得说话。
谢安琪赶紧上了楼,一把拉开书房的大门,“爸,你怎么了?”
谢安琪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是一个玻璃杯朝着谢安琪砸了过来。
谢臣有些吃惊,他手中的玻璃本来是朝着慕云白身后的书房大门砸去的,没想到谢安琪会在这个时候进来。
“安琪。”慕云白眼疾手快得将谢安琪护在自己的怀里,带着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玻璃杯撞上他的背部后,重重得落在了地上。
“云白,你没事吧。”谢安琪赶紧去看看慕云白。
“没事,没事。”慕云白嘴上说没事,自己的脸上却有些痛苦,谢安琪转过身来看看他的背,没有受伤啊,她又看了看他,他的眼神有些你不由自主得往下瞟。
目光向下移他白色的棉袜低下已经被染红了,谢安琪这才注意到,他脚旁边还有其他的玻璃碎片,之前谢臣也是朝着这个方向砸玻璃杯的,他的脚应该是在刚才护着她的时候被玻璃碎片割伤了。
慕云白一向不喜欢穿拖鞋,大都是赤脚走路,所以被玻璃碎片伤得有些严重。
“爸,什么事情您要动手摔杯子这么严重?”谢安琪有些不解,她老爸的脾气他知道,只是她想不出来慕云白有什么会惹到她老爸的地方。
“他……”
谢臣盛怒得指着慕云白,想起他刚才的话,他就气愤,看这小子人挺老实的,怎么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事情,上次他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不可能和慕云白合作,那可是很大的罪行,想他可是一个正儿八经得商人,怎么能干出这样的勾当来呢?
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打这方面的主意,感情他上次苦口婆心得说了一车子的话,都被人当成了耳旁风了。
要不是他一再得劝说自己加入他,怎么会气愤得摔杯子,每次他都是往门上边砸,真的砸到慕云白这小子,他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总归是自己的女婿,他也还好只是有这个想法,没有真的行动,还有救,不然他肯定直接绑了他往国安局那里一送。
“罢了,我不说了,安琪你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谢臣终是没有将慕云白的想法告知谢安琪,这小子人不坏,安琪是做警察的,这事被她知道了,总有些伤他们的感情。
谢臣深深得看了一眼慕云白,当着女儿的面又不好直说,只好隐晦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事真的不能这么办,知道不?”
扶着一瘸一拐的慕云白进了自己的房间,谢安琪拿了药箱里的镊子,仔细得把嵌在他肉里的玻璃碎片给挑了出来。
“云白,你和我爸都说什么了,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谢安琪还是好奇慕云白究竟和他爸说了什么,竟然可以让平时从来不动粗的老爸动手摔杯子,真是让她长了见识。
谢安琪的老爸出生在一个标准的书香门第,谁也没想到她老爸一个文质彬彬得书生,竟然对军火枪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竟然还将军火生意做得那么大,就连国家都有一部分的枪支是谢臣设计和督造的。
猫了一眼正在低头帮自己挑玻璃碎片的谢安琪,她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慕云白满富柔情的眸子里滑过难得的复杂,只是那个眼神闪烁得太快,宛若天上的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没什么,我只是和伯父讨论了一下我们公司的一个项目,你也知道你爸是商场上的老前辈,总是比我有经验一些。”
“就因为这个?”谢安琪有些不相信,取了消毒药水和纱布,有些漫不经心,慕云白要是真的是找她爸商量商场上的事情,那她爸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慕云白很肯定得点了点头,谢安琪依旧有些狐疑,手下缠纱布的动作故意紧了紧,“真这样,那我爸至于摔杯子砸你么?”
“嘶。”慕云白有些吃痛得护住自己的脚,“安琪,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痛啊。”
慕云白有些凄惨得大叫,两手拼命的想要抢过些安琪手上的纱布,见她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只好缴械投降,“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么,是我们公司准备把一处古文物遗址拆了建楼,你也知道伯父的性子,听到这话,他当时就怒了,不过只是砸门,你要是不进来的话,保准我现在能蹦能跳的。”
慕云白有些得意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谢安琪好笑得看了他一眼,惩罚性得将手中的纱布又是一勒,嗔怪道:“好啊,你这是在怪我了,真是活该痛死你算了。”
对于慕云白的话,谢安琪倒是没在一心什么,谢臣一向都很重视文物遗迹的保护工作,还整天说现在的人都是利益熏心,为了点钱,连自己的历史都不要了,都开始忘本了。
如果慕云白建楼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倒也免不了被谢臣斥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