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你你你……你今天和刘延才说要比试三天,看谁赚的钱多,你还免费三天不是送羊入虎口,杜公子收了菜谱但是还没回话呢呀?!”
乔七夕笑了,笑的不怀好意,指尖轻叩桌面,“我就是要送羊入虎口。”
“这这这这这……”
刚回来的武靖冷冷的瞪了方七夕一眼,将手软脚软依旧努力劝谏的孟伯扶了下去,乔七夕单手支着下颌拨拉着粥,“你说,皇帝对萧莲华怎么样?”
云斩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道:“吃饭吧,一日没吃饭,别玩过了头。”他的口气还是很平淡,带了些许暖意,乔七夕撅嘴看了他一眼,一口口的喝着粥。
隔了一会才道,“你这么冷漠又平静的,是不是一直隐在暗处偷看我,要不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吃东西?我娘亲都没这么认真观察。”
云斩停了半刻,才若有似无的唔了一声。
吃完饭后,云斩回身坐到了桌边,乔七夕看着他摊开纸张准备下笔,疑惑道:“你是要将百官志写出来吗?”说着也站起身走到桌前。
云斩没有抬头,嗯了一声,然后下笔书写。
乔七夕看了看天色,“也不着急现在书写,很晚了。”云斩微微抬头,乔七夕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反正记在你心里,我比较懒不喜欢看书,又浪费眼睛,而且还得麻烦你先写,你不是每日都在这里,你直接教给我不是很方便吗?”
云斩手下一停,似乎想着也是个办法,果真不再书写,转了出来,“你睡吧,你最近似乎太累。”
乔七夕皱了皱鼻子,“也没有那么累了,对了,你是要睡软榻还是睡床?”云斩顿了下,“你睡床。”话落,转身站在了窗前。
乔七夕看了那挺直的背脊一眼,转身唤来绿柳,将桌子收拾了,见云斩依旧是不动弹,想了想,和衣躺上了床。
尽管睡了一个下午,似乎吃了些东西更想睡了,不过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云斩站在窗前,望着璀璨夜空,双眸闪过些许疑惑,冷漠又平静……他是这样的吗?
==
乔七夕和京兆尹公子打赌的事情,以及乔七夕免费三天的决定传了出去,立刻引来轩然大波,乔翼夫妇自然不同意,但是话都放了出去,乔七夕再三保证不会出问题,乔翼和乔夫人心中揣揣,却因为乔七夕说过,若他们谁再要找麻烦,便三年不理人,态度强硬。
虽然表面作罢,可是乔翼暗地里还是做了些手脚。
京城百姓甚至开起了赌局,自然,赌刘延胜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赌乔七夕胜的人,只有百分之一,而萧莲华,便是那百分之一中的一位。
第一日。
刘延日进斗金,青楼一片祥和,赌坊虽然有人去找麻烦,不过也是小打小闹,而新开的十全十美,因为原来孟大公子的荒唐行径,客人却只有一位白衣公子,尽管如此,酒楼态度依旧十分热情,直到晚上,才有陆陆续续的食客走了进去。
第二日。
赌坊中去闹事的人越来越多,刘延依旧赚了满满的金银,十全十美虽然不像第一天那么惨淡,但是客人依旧零星,白衣公子坐在同一个位置,一坐又是一天,下午时分,才有些看热闹的客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了进来。
第三日。
刘延赚钱如故,十全十美也不像前两日那样没客人,白衣公子依旧是一坐一天,虽然说不是宾客万千,倒是也算生意盈门,如果免费也算的话。
乔七夕坐在二楼特别留出来的席位上,单手托腮,戴着面纱,“孟伯,你说那个白衣服的公子是谁?”孟伯一脸崩溃的站在她身后,“小姐啊!我真的怀疑你有没有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现在还有时间关心别人……”虽然他真的觉得那个公子有点眼熟,但是最近实在没心思研究那些事情……
乔七夕笑了笑,悠悠叹了口气,“孟伯,看来你还是没学聪明。”
孟伯脑中一闪,他是个老实惯了的生意人,实在看不出小姐使出这一招到底是想做什么,说她为了救李绣娘吧,也没见得对李绣娘多好,说她想赢刘延吧,三天免费根本不可能,杜家那边还没回信儿呢,那她……到底是为什么!?就算孟伯以前信她,现在也实在提不出一点信心来。
“老奴……老奴愚钝……”
“你是挺愚钝的。”乔七夕笑着站起身来,上好的绿色缭绫滑落下来,炫出一圈又一圈的流彩,走的仪态万千。
孟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不是他真的老了?前几年被那个败家少爷折腾,又被乔小姐折腾,哎……
乔七夕莲步轻移挥舞着婵丝扇,坐在了那个三天来一直捧场的白衣公子身前,“贵姓?”
公子看了她一眼,眉目清俊,发髻竖着白色锦缎发冠,手中一把金边折扇十足贵气,容貌绝世无双,带着礼貌的笑意:“孟玉书。”
原来是他,天香楼那个孟家的二公子!
“孟公子日安,这三日来都这么照顾我的生意,真是让乔七夕受宠若惊。”
孟玉书扇子一挥一挥,另外一只手倒了杯酒,动作优雅又不做作,若无其事也让人感觉风度翩翩,“不过是为了看看传说中的罗刹女乔七夕。”
乔七夕挑了挑眉,“感觉如何?”
孟玉书微微一笑,如三月阳春白雪,“不过尔尔。”
乔七夕一顿之后,笑了起来,“若公子来这福禄双全是为吃饭住店,那七夕欢迎公子常来,若是来看美人,我只怕孟公子来错了地方,刘公子虽然和我比试,好歹也算和七夕相识,或许七夕可以介绍公子去……青楼看美。”
孟玉书摇着折扇微微摇头,“我倒觉得乔姑娘那十道菜更让人值得一看。”
意思是那十道菜比她更吸引人?乔七夕微微颔首,站起身来,“既然如此,请孟公子尽兴,七夕告退了。”
话落,转身上了二楼。
孟玉书折扇收了起来,一身月白在大堂之中十分显然,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