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七夕松了口气,拉着云斩的衣袖,“是吗?我还以为要等会。”
“嗯。”云斩点头,又倒了杯茶,正在这时,一个黑影凌空翻越落在门前,一脚踹过去,刚爬上楼的打手再次滚成一团,并且扶住了跌过来的孟伯,众位师傅终于松了一口气,怪不得这群打手被打下楼,原来是武护卫来了。
刘延大怒,奔上楼来,“哪个王八蛋敢坏老子的好——”事字没说出口,却在看到武靖那张满含阴翳且狰狞的脸色顿时惨白!
“你……你……”他从未见过这等恐怖迫人的脸色,且周身散发浓浓杀气,只怕他一个说话不对,这人就要——
武靖冷冷的开口:“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延深吸了几口气,“你……你让开!我找的是乔七夕,与你没有关系!”
“滚!”武靖唇角紧抿,吐出一个字,一脚踹了下去!
“啊——”
屋外似乎响起来什么重物从楼梯滚落的声音,乔七夕撅了撅嘴,“想不到这个大冰块胆子倒是够大,连京兆尹的公子都敢揍。”
云斩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顿住,“有人来了。”
乔七夕偏头听了好一会儿,有些懊恼的看他,“我怎么听不到?”云斩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这就要进门了。”
果然——
话音刚落,即便响起铠甲碰撞之声!
“将刘延给我拖出去,打入大牢!”一道高亢男音豁然大喝一声,滚下楼的刘延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奔上前去,“爹!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人居然对我动手,你不将这些人收入大牢,为什么要把儿子打入大牢?!”
一身官服的刘大人面色难看,抬手一挥,“带走!”
刘延面色大变,酒本来就被武靖吓醒,此时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你……爹!你老糊涂了!哪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过是娶个小妾,你至于这么整治我吗?!我没有做错事情,乔七夕她——啊!”
刘大人面如寒霜,抬袖一挥,将刘延一掌打出门去,“还不给我带走!”
“属下遵命!”
乔七夕握着云斩的手细细的摩挲着虎口和骨节,“如果只是这个老东西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你倒是算的准,已经到了。”云斩另一只手抬起,拍了拍她的头,乔七夕抬头,对他一笑,此时——
“刘大人,刘延是你儿子,让刘大人亲自出手,大义灭亲总是不好!”
刘大人面色扭曲,上前一礼:“张大人别来无恙。”
门外刷刷之声大作,张谏之一副棺材脸,坐在马上,身后跟着百余名刑部武士,亮着明晃晃的大刀。
张谏之看也不看刘庆一眼,直接命令道:“来人,将刘延给我拿下,压入刑部大牢,待审理清楚立即问斩!”
刘延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刘大人面色大变,“张大人,刘延是老夫唯一的儿子!即便他有什么错处,你也不该如此狠毒!”
张谏之冷冷道:“刘延为祸乡里,逼良为娼倒卖假酒,罪无可恕,难道刘大人要包庇罪犯吗?!”
“你……你……张谏之!你连老夫的面子都不给吗?!”刘大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张谏之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一身黑色官服面如寒霜,“国法面前人人平等,何来面子,来人,拿下!”
刘大人大怒,好歹他也是京兆尹首席监察官,论起品级还比张谏之高了一品,手下一挥,京兆尹官兵便和刑部武士拔剑相向,气氛一发不可收拾。
“张谏之!不要以为你父亲是宰相我就会怕你!老夫同你如此低声下气,你居然还是一份薄面都不给!”
“刘大人。”张谏之双眸一眯,“本官只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刘延罪无可恕,你若还是不让,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张谏之——”
两方对峙,僵持不下。
正在此时,轰隆的马蹄声带着铠甲碰撞的声音,不过片刻,似乎又有一队人到了近前,乔七夕握着云斩的手忽然紧了起来,她有一种预感——是那个人,那个人来了!云斩敏感的发现她的不对,下意识的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
百姓早已经被吓的四处奔走,刘延瘫在地上,也看了出来父亲是想保他,张谏之是想杀他,而眼前过来的这辆青色素淡马车,周围护着几百名铁甲禁军,眨眼间便将这十全十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名副将走上前来,冲着张谏之一礼道:“我家王爷请张大人上前说话。”
张谏之看了刘延一眼,抬手,所有刑部武士全部收起兵器,张谏之下马上前,跪伏在地,“下官参见云王。”
“嗯。”车帘没有动,云王淡淡应了一声,同他这素色马车一般,沉稳之中隐含着不可忽视的霸气,“还没有处理好吗?”
张谏之还未回答,刘大人奔上前来,“王爷!老夫只有这一个儿子呀,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夫——”
话未说完,已有几名铁甲禁军急速上前将刘延押下,刘大人吓的立时闭嘴,关心则乱,他竟然忘记了,云王虽然面色温和爱笑,但向来是最讨厌人家攀关系说交情的,尤其,这件事情还牵扯到公主!
张谏之道:“下官失职,立刻处理。”
话音刚落,只听马车内传来低沉的命令声,“算了,不用打入大牢了,浪费时间。”
刘大人一听,面色一喜,“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爷开恩。”
张谏之却是垂头等待,果然,隔了一刻,马车中传来一句话,悠悠淡淡,冷寒迫人:“当场杖毙,丢到乱葬岗去喂狗。”
凤凰儿在青楼之中守了三日,萧莲华第一日就去了,凤凰儿扮成苦命青楼女子,将手中的证物交了上去,萧莲华果然接连三日都女扮男装去了青楼查探,刘延的青楼中妈妈鬼奴都被他的张狂养的无法无天,见了萧莲华,只当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姐,便想要讨好刘延,下了那等药物,别说凤凰儿护在一边,萧莲华出门,隐卫无数,又岂是那些下贱痞子能伤害的了的?
隐卫忽然出现,救走了公主,萧莲华大怒之下,禀告皇帝,派了张谏之来拿人,而刘庆听到消息,刘延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们父子多年来为了讨好云王几乎可以说是做牛做马,就算如今被罢官免职也罢,却期盼能抢在张谏之前面将儿子拿下,同云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