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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家的内堂里,师父、七公子、薛天和其他家丁们正在商议小安子和甜甜失踪的事,大家的脸上神色凝重,红姨更是焦急的在堂内踱来踱去。不远处,是不请自来的皇上、三王爷和追风。

“红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详细的述说一遍。”案桌边,七公子倚着师父望向红姨。虽然担忧,但极力迫使自己冷静。

红姨的脸有些憔悴。丈夫多年前已病逝,如今孤独一人,无儿无女。且从有了天使之家后,红姨便在这里生了根,成了这些孩子们的麽麽。于她来说,照顾这些孩子们,不仅仅是谋生的方式,更是精神上的寄托。

“酉时,孩子们在前厅玩耍,我正打算到后院准备晚膳。小安子和甜甜说要去书房画丹青,我想着孩子好学终归是好事,就由着他们去了书房。

我看见他们从书房里面将门栓紧锁,说丹青是送给您的秘密礼物,要画好了才能出来。

约是酉时三刻,我捉摸着该叫孩子们用膳了,却发现不管怎么呼喊,书房里面都没有动静。情急之下,便叫董三用力拽开了门,俩个孩子却不见了。”

叙述中,红姨轻声抽蓄着,不停用微黄的袖口擦着眼泪,神情是难掩的自责和悲伤。

酉时三刻?那个时候,不正是自己讲学的时间吗?罪犯挑在那个时间,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生活状况十分了解,那就应是另有所图。

但此时距离孩子们的失踪已有一个时辰,如果是求财,应该有人来通传了,但是直到现在,都音讯全无。罪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是先回案发现场看看。

一干人等来到书房。书房的门从外向内由外力踢开,里面的门栓从中间断裂,证实了门是由里反锁,且是外力使其打开。书房内摆设整齐,一副即将完成的画像安然放于桌上,并没有任何打斗或反抗的痕迹。

七公子仔细的走了一遭,在不破坏案发现场的同时尽量小心取证。

书房的窗户由里紧锁,旁边放着的一盆忘忧花含苞待放,从摆放位置上看,并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红姨,这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么?”七公子绕着忘忧花,好生看了一阵。

“回公子的话,知道公子您今日回府,我上午时分特意打扫过这书房。所以这窗子,一直都是开着的。您看这忘忧花,多新鲜啊!”红姨边说着边摸了摸忘忧花的叶子,突然诧异道,“咦?这枝怎么折了?”

众人忙看向那断了的花枝,裂口才开始干瘪,应是没多久之前的事。

如果这是罪犯留下的作案痕迹,那么,那人应是从窗子进来的。但是,这四周,密封的这么严实,连头顶上的瓦片都完好无缺。

所有的迹象表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人,进来后又是怎样出去的呢?还带着两个小孩?

大家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一炷香过后,三王爷在断裂的门栓上发现刀刻的几个小字,苍劲有力:亥时不至,一切成空。

突然一阵寒意袭来,她觉着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忙往师父身边靠了又靠。

看来,罪犯有意将时间设定得很紧。从犯罪心理学上来将,这种紧迫感,会让罪犯有强烈的满足感。

但这八个字,犹如火红的烙铁,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孩子们,不能有事!

七公子看看天色,距离亥时,还有一个时辰。

中间的疑点太多太多。

首先,小安子和甜甜为何会想到要画丹青送给七公子?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为之?这是他们走进书房的原因。

其次,既不为财,那又为何?罪犯留的八个字,无不在强调时间,好像要用时间把大家困在一个谜团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最后,也是最难以解释的,那就是,孩子们究竟是怎样出去的?

七公子看了一眼红姨,问道:“今天可有什么人来过府上?”

红姨思考片刻后,摇头:“公子您素来不喜外人打扰,府上无例外是不招待客人的。”

“那孩子们今日可有出府?”

红姨还是摇摇头。就在大家的神色都开始黯然的时候,红姨猛掐一下肥腿,恍然道:“小安子和甜甜出去过,就在门口。”接着红姨吐一把口水,继续道,“当时有个卖小糖人的麻子脸在府外吆喝,两个小家伙觉得新奇,就围了上去。没说几句话,孩子们就回来了。我当时也没太注意。”

红姨想了又想,接着道:“没多久,两个小家伙就去了书房。”

看来小安子和甜甜为什么会去书房,应是和那麻子,脱不了太大关系。

书房里,七公子环顾了一下众人,“可有什么迷药是无色无味,还不留痕迹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三王爷黑亮的眸子闪了一下,缓缓道:“上好的迷药即使无色,也会有稍许的味道。倘若书房曾中过迷药,按照时间上来推算,红姨进去之时应是闻得到的。”

一旁的红姨摇摇头,不远处的董三还是摇摇头。

那也就说明,要么孩子们从未中过迷药,要么在案件暴露之时,迷药已全无。

七公子望向了师父。

师父向来对世事漠不关心,但是凡是和忆儿有关的,他都心细如针。

“沉迭香无色无味,但药效只有半个时辰。”师父看看皇上和三王爷,再看看七公子,继续道,“但沉迭香,属江湖禁品,十几年前从西域传进,现下,已失传多年。”

江湖禁品?难道这罪犯…来头不容小觑。七公子看向皇上,皇上眉头紧蹙,再看看三王爷,那俊逸的脸神色凝重,似百思不得其解。

七公子在脑海中快速的整理凌乱的思绪。半个时辰?孩子们在书房呆了至少大半个时辰!

迷药、时辰、亥时……

忽然师父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向上看。屋顶的悬梁上,在最靠近门边处,有一席特别干净的地方,与旁边的满满灰尘区别甚大。此处甚是隐蔽,倘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嘿,原来是这样!这不就是她以前经常玩的密室游戏么?

七公子兴奋起来,两眼放着精光,“薛天,还记得今天我下台前提问的中年男子么?”

薛天一脸茫然,“记得。难道他是凶手?”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七公子。三王爷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期待。

“是不是凶手马上就可以知道了。”说完看向追风,“劳烦你和薛天走一趟,帮在下带个人回来。”

追风看了一眼皇上,得到肯定后,点头。随即又抬头:“去哪找他?”

“他在会所,等我们。”

哼,如果没有完美的解释……她翻脸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在他来以前,不如”七公子狡邪的看了一下皇上和三王爷,左手食指弯起,在牙齿上磨出吱吱的声响,一双圆溜溜的杏眼贼贼的转着,“我们先来玩上一局?!”

史书上曾记载,说三王爷不仅聪慧过人、胆识一流,赌桌上的技术更是登峰造极,曾用三颗色子轻夺慧国两座城池。

今日,不凡一试?

压抑住躁动的心,内堂案桌旁,七公子长袖中遮掩的小手,蠢蠢欲试。

两幅色子已准备妥当。七公子优雅的晃动手中的色子,白袍随着动作飘逸出尘。

玩色子,她并不在行,可以说,纯粹是业余爱好。但,胆大到敢和三王爷比试,目的,只为抛砖引玉。

即使没有实力,气场还是要的。

三王爷悠然的拿起色子,斜起嘴角自信的笑笑。他的大手有略微的老茧,但并不影响他手指的美感。头上金色发带随风飘扬,在晃动间,叫人心荡神怡。

游戏规则很简单,比试分三局。第一局比谁摇的点大。只见三王爷轻手一挥,紫色衣袖在空中优美的划了一下,便尘埃落定。那斜向上的嘴角,自信中带着些许的狂傲。

七公子也东施效颦的挥了一下衣袖。原本就只是想过过干瘾,满足一下自己强烈的求知欲嘛。

骰盖轻揭,三王爷摇出了三个六——豹子!七公子惊讶的微张红唇,眼睛里充满了欣赏。

天啊,果然是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啊。怀着忐忑的心情,七公子弱弱的揭开了自己的骰盖,含着囧意望向别处。

听到大家惊讶的吸气声,难道是自己的点子实在上不得台面?低头瞟一眼,再瞟一眼。三个六?她居然也摇了三个六?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个的色子。运气啊,也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啊。

三王爷略带诧异的开始第二局。这一局比大顺,谁能摇出四五六就算赢。当年,就是通过这个局,慧国输了范西城。

毫无例外的,三王爷摇出了大顺。七公子有些紧张,虽然自己只是玩票性质,但在大神面前,好歹也不能输得太过惨烈,不是么?

七公子双手托起骰子,高举过顶在空中打着太极,顺便还扭了扭细腰。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输吧,输吧,就算我输了,形象还是满分的。

视死如归的揭盖了自己的骰盖,大顺?她竟然摇出了大顺?!

太不可思议了!这究竟是传说还是奇迹?在皇上的连声赞叹中,她羞愧不已。

这真的只是一次偶然。

最后一局比谁的点小。这次三王爷不再轻敌,想着自己多年来在赌场上从未遇到敌手,今日这七公子,和他不相上下,还轻松自如。想必功夫,不是一般的了得。

三王爷的骰盖揭开的那一刹那,七公子的眼中只剩下崇拜。那是三个色子由低到高重在一起,最面上的数字是一,也就是说,他摇的是一点!

当年,慧国不甘心输了范西城,要求再来一局。三王爷就是凭借这个一点,赢得了后来的东坡城。

自惭形秽啊!此时的七公子,再看三王爷,已是一片柔情。无论自己再摇什么,都无济于事。瘪瘪嘴,看一眼师父,师父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只是,这个笑,怎么看,都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有些泄气的开骰,却发现骰中并没有完整的色子,只有一片色子灰!

“七公子好内力,竟然摇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零点。佩服佩服!”三王爷对着她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带着欣赏,眼睛却看向师父。

“哪里哪里…”话还没说完,七公子便被师父衣袖一挥带进了怀中,且恰好挡住了她看向三王爷痴迷的目光。握着小手,轻轻的拭去手上因激动而出的香汗,低头温柔道:“薛天应是快回来了。”

回头一看,薛天和追风带着个人,从前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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