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所有女性游客都无一幸免被污辱的命运,那么,甜美可人的市长千金只怕……
在揣测纷纷的时候,冼茹笑已经做完了身体检查,庆幸没得什么病或怀孕,父母却担心她被流言影响,便由她母亲带着她到乡下暂避风头,陆霈丰也陪着。
在这个养育了她十三年的地方,冼茹笑抱着一起长大的闺蜜好友,尤琪,哭得肝肠寸断。
“琪琪,我怎么办……”
“没事的,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过一阵子人们会忘记,你就当没事发生过,依旧可以幸福地生活。”其实,尤琪很羡慕冼茹笑,即使被玷污了清白,也比她幸运多了。
小时候的冼茹笑寄养在外婆家,就和一群乡下姑娘一样,没有身份贵贱之别,亲密的时候可以一起卷起裤管捉泥鳅,互相在脸上涂泥泼水,生气的时候可以肆意推搡扯辫子,冼茹笑还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而倍受乡里人的嘲讽冷语,更有人叫她“没人要的野丫头”,每每听到这些伤人的话,比她大几个月的尤琪都会站出来喝骂那些人,替她撑腰。
那时候,尤琪不知道冼茹笑的身份,只和乡里人一样觉得她父母一定是不喜欢她,所以才把她寄养在外婆家。虽然,在经济上那时冼茹笑的外婆家已经算得上富裕,尤琪仍旧有优越感。
但是,这份优越感直到她们十三岁的某一天被彻底推翻。
那一天,快放学的时候,老师来叫冼茹笑,说她爸爸正在校务处,找她过去。
一听爸爸特地来学校接她,原本就爱笑的冼茹笑,顿时,笑得连太阳就自叹不如地躲了起来。
她快乐地拉着尤琪跑,裙袂飞舞,一路大叫着:“我爸来看我了!”
尤琪顿感疑惑,她爸爸来看她为什么不来教室而是校务处?
到了才知道,原来她爸爸是来办转校手续的!
她爸爸有一辆很气派的黑色轿车,还有司机,在同学惊羡的目光下,冼茹笑拉着她一起坐了进去。
一路回到于家,路旁都是乡里邻居在指指点点的议论,那神情都是惊叹羡慕谄媚巴结,尤琪听到了“T市常委”这个词,懵懂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职称,只知道那是个官!而冼茹笑原来是官家小姐!
一下车,尤琪只觉得旁人看冼茹笑的眼光一下子变了,比见到乡长还要恭敬几分,当看到大堂中和于彩云在说话的乡长,看到冼茹笑的爸爸立刻堆上恭敬谄媚的笑容,尤琪顿时为自己多年的优越感觉得可笑。
于是,在冼茹笑松开了她的手,腻在父母怀里的时候,尤琪就悄悄退了出去。
原来,她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听说,她爸妈今天不仅仅来看她,而是特地来带她离开的,给她找了T市最好的中学,以后,她会上最好的高中、进名牌大学……
以后,她们不会再是朋友了吧?
在尤琪偷偷伤心的时候,冼茹笑带着父母来到了尤家,满脸欢快地介绍着她这位一起长大每每两肋插刀最要好的朋友,并给她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不舍地抱着她,说以后要来T市找她玩,她也会经常回来的,留了地址说要每周通信,含泪带笑地挥手说再见。
她们很快就再见了,因为在冼茹笑的要求下,她爸爸疏通了关系,让原本学习成绩就不错的尤琪破例招进了T市最好的高中,尤琪在学校寄宿,周末节假日就被邀请到冼家住,倒很少回乡下,两个女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感情好得让人误以为冼致远多了一个千金。
只是,尤琪再也回复不到往日天真烂漫毫无负担的心情。
每天看着冼茹笑身边永远不缺阿谀奉承的同学朋友,每每见她都犹如公主般高贵漂亮,笑容甜美,尤琪就管不住那份酸涩的自卑,又羡又妒。
尤琪发奋学习,和冼茹笑一起考上了T市的名牌大学,在那一票高干富商子弟之间,尤琪越发自卑、沉默,冼茹笑却似乎毫无所觉,仍旧拉着她出席各种同学间的派对,各种华丽的奢侈叫她咂舌,越发觉得自己与他们的世界距离太远,远到这一辈子都难触碰……
大学毕业,冼茹笑想要让爸爸通过关系帮尤琪找工作,被拒绝了,她也因要和陆霈丰约会而减少见面,间或叫她出来一起吃饭看电影,身为电灯泡的尤琪心情更是复杂了,看着俊逸华贵的陆霈丰对冼茹笑那般体贴温柔,在职场被秃头上司频频骚扰暗示想潜规则的尤琪怎么能心理平衡?
几近完美的冼茹笑,现在被不知名的黑道人士玷污了清白,尤琪在心疼好友的同时,也难抑一份阴暗——在这个市长千金面前,她总算又有了一份能自傲的东西与优越感了!
失了清白,陆霈丰还会娶她,一如既往地待她吗?
尤琪心里没底,但是安慰的话还是要这么说的。
就算陆霈丰不娶,市长千金还怕没人要么?
哪里像她,循规蹈矩、清清白白,除了被上司骚扰,她身边条件好的男青年,不是已婚,便是名草有主,眼看着再这样继续下去就要步入剩女行列,父母得知她丢了工作,便叫她回来相亲,那些男人的品行素质参差不齐,真叫她怨忿不甘……
哭了个痛快,冼茹笑感觉好多了,意识到自己并没通知本应在T市工作的好友,而且自己回外婆家的事应该没人知道才对,讶异地问:“琪琪,你怎么会回来的?”
尤琪笑了下,摇头:“我回来已经几天了。”
“家里有事?”
“不是。”尤琪望着冼茹笑不解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泪光,本不愿将自己的窘迫摊在一向顺风顺水的好友面前,但这一刻,她选择了诉苦:“我辞职了,被我妈逼回来相亲。”
“辞职?为什么?”
尤琪苦笑,“你知道潜规则吗?我不愿意,他们就处处针对我,给我排头吃,我忍不下去了。”
冼茹笑立刻义愤填膺,大有替她报仇的意味:“他们是谁?”
尤琪眼眶一暖,握住好友的手,摇头:“你别管了,反正我妈让我先相亲,要是人还不错的话,我就嫁了,在家相夫教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