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顾然如同是老妈子一般的絮絮叨叨,徐若希的心中很暖,全身就好像是被温泉包裹着一般,那种暖渗透了她的肌肤,直达到了她的心底。
如果说是六年前的她,就和其他天真无知自视过高的少女一样,总以为自己实在是太伟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她解决不了的。所以,对这样的枯燥的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讲话,就算是面上不显,心底里实际上的是厌烦的。
可是她现在已经23岁了,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了。那棵生长在在心间的硕果累累的果树,很高,很壮,可惜遗憾的是没有‘如果’。
“好。”徐若希乖乖应答,还真像是可爱的妹妹听着哥哥的话。
顾然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故作不凡地甩了甩头发,整个人好好地端坐在了身后的靠椅上,看起来沉静又是温柔的目光,让人看起来都是暖洋洋的。
然后,徐若希才发现其实顾然其实长得也是不错,只是他表现在外的略微不靠谱的性格形成的气质,和身边深邃霸气冷厉的秦绍臻比起来就显得是逊色的多。
“咳—”秦绍臻看着眼前的一对才‘相认’的兄妹越发的过分,甚至是完全地忽视了他的存在,顿时轻咳了一声。
徐若希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着看着他。
“老大,你这是病了?”顾然一双桃花眼微眯,笑的是格外的意有所指。
秦绍臻英俊的面容上闪过了一丝猝不及防的尴尬,片刻后就是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甚至是煞有介事地回应,“嗯,昨晚受凉了。”
昨晚,昨晚——
徐若希耷拉着脑袋想着,想着,当脑海中充斥着昨晚难为情的画面时,‘刷’的脸片刻就是红了,绯红的小脸抬起了头看了看秦绍臻,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后,便是慌忙地低下。
贝齿轻咬着唇,一只手搅动着手中的银勺,片刻后,小碗中的冰激淋就被打散成泥。
顾然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笑得分外意味深长。又看了看低着头的他的‘傻妹妹’,有些无奈。
果真是阴险啊,这一出手就是直击软肋,看来着‘狐狸’的外号还是变不了啊。顾然摸着他的下巴,一阵叹息。
“该走了。”秦绍臻依旧是一派低调沉稳,面不改色。就是没有参与,他也没有错漏徐若希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疲惫,以及时不时地揉腰。想必是昨日里累狠了。
“恩,是该走了。”都没有什么意见。顾然今日里的目的都达到了,正是心情好的时候。作为过来人,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老大,我可把我妹妹交给你了。”[金鼎]的大门前,顾然留下了一个暧昧不清的促狭的笑,接过了车童递上来的钥匙,开着车,没一会儿就是给跑没边儿了。
秦绍臻无视,揽着腰将人小心翼翼地送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才好好地开车带着徐若希离开。
车辆行驶地很平稳,秦绍臻游刃有余。可是这条短短的路,今天却是开出了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显得是格外地短暂。
等车子在[景辰枫院]的专属车位停下的时候,徐若希已经歪在了车窗上睡着了。
淡淡的眼影下,有一片轻轻的青灰,呼吸微弱,绵长,看来这是累极了。她的皮肤白皙透亮,因而任何一些的伤痛看起来也是格外地严重。
秦绍臻解开了安全带,凑过了身子,偷偷地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才是下车。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上了楼,进了她的卧室里,放在她柔软的床上。
盖上了一床薄被,调了一调室内的温度。他倚在了卧室里靠窗的沙发上,处理着属下送过来的文件。
徐若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是那种浅蓝,带点深灰的味道。
懒散地在床上滚了滚,摸了摸有些散乱的头发。徐若希支起了身子。映花的薄被自她的身子上滑下。
窗台前的壁灯轻轻地亮着,带着黄晕的温柔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游荡在她的眼眸深处,是一种安心的迷人的力量。
边上放置着许多的文件,有开着的,也有不少是合着的,看起来是已经处理完了的。低调的奢华的万宝龙钢笔在文件夹上放置着,一笔一划镌刻住的是龙飞凤舞地在底下行云流水的签名。
徐若希拉开了被子,赤着脚下了床,找到了放置在了一旁的拖鞋,乖乖地穿了起来,走出了卧室。
外边是通明的一片。
秦绍臻在厨房中穿梭着。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他量身定做一般,耍起来依旧是尊严高贵,甚至有旁人所不能及的潇洒,倜傥。他做每一件事情都很专注,那般深刻的五官在那一刻有非同一般的冷傲和惑人,极富魅力。
“醒来了。”站在了餐桌前的男子,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缓和。
徐若希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样的酸涩柔软的感觉是喜欢,喜欢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就成为了爱。可惜——那个时候,一切似乎无可挽回。
晚餐是牛肉板面。为了好看,里面还有水葱般的青菜和煎的是黄澄澄的荷包蛋。两个人都是有些饿了,大快朵颐。
晚饭后,徐若希拿着电脑‘蹬蹬蹬’地窝在了沙发上,最近似乎是颓废了不少。
蓝底白皙的小人头像后,桌面上的照片便是清晰了起来。徐若希下意识地看了看右下角的写着的日期。
猛然间地便是吃了一惊,在数字和横杆下边,明明白白的写着的是‘星期四’的几个大字。
“秦绍臻——”好大的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