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劝我了,我要陪着晓莫,我要看着她,我一刻都不想离开她!”熙凡的话让晨曦觉得很不舒服,晓莫是他的女朋友,熙凡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表达着他对晓莫的爱,他心里气恼,但看到晓莫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想再和熙凡争辩什么。
“你守着她,她就会醒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们一样都很关心晓莫,但日子还是得过啊,你不吃不睡你认为你能熬多久?如果你们病倒了怎么守着晓莫呢?我们打的是一场持久仗,轮流地守着她才是最好的办法啊,你理智点好不好?”
熙凡和晨曦在熙凡妈妈的劝说下都各自回家了,自从晓莫出事他们没有离开过医院一步,向学校请了长假陪着晓莫,晨曦爸爸在知道晓莫出车祸时很惊讶,他没想到因为他的那些话会让晓莫出车祸,他开始有点后悔了,毕竟那是一条生命,但是他别无选择,如果他告诉了晨曦晓莫出事的原因,他知道他从此将永远失去这个儿子,这就是人性的自私。
熙凡妈妈坐在病床边拉着晓莫的手,泪水开始泛滥,“晓莫,你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了做阿姨的女儿,你还没叫阿姨‘妈妈’,你最守承诺的,所以千万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一定要醒过来,阿姨要亲口听你叫一声‘妈妈’,晓莫!”
“尹夫人。”
“张医生。”熙凡妈妈抹了抹眼泪。
“多跟病人说话对她有好处的,虽然她失去所有的意识,但是在潜意识里或许她会听到你们对她说的话,鼓励她拾起活下去的勇气,其实植物人苏醒的几率还是有的,只要做家属的不放弃,生的希望就一定有,要经常给病人活动筋骨,这样可以避免她全身僵硬,就算醒了也不会全身瘫痪,所以每两三天要给她活动一次,她现在的状况基本上一切正常,我们会密切观察的,放心吧!”张医生观察完心跳脉搏仪器后,又检查了晓莫的身体,看到一切正常才放心的离开。
医生走后没多久,雨薇,诺诺,羽轩就来了,带来的还有晓莫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一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晓莫就赶紧扑了上去,“晓莫啊,你怎么成这样了?爷爷奶奶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们啊?爷爷奶奶很想你,晓莫,你要醒来,一定要醒来!”
看着爷爷奶奶老泪纵横的脸,熙凡妈妈心里很酸,慧兰把她唯一最爱的女儿交给他们照顾,然而现在晓莫却出了车祸,是他们没有照顾好她,“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晓莫,才会让晓莫出车祸!”
“别这么说,雨薇已经告诉我们晓莫出车祸的经过,晓莫一个人在X市无亲无故,多亏了你们这么照顾她,我们是老了,但也不糊涂,还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这是意外,不关你们的事,只怪晓莫命苦,八岁就没了父亲,十九岁没了母亲,现在连自己也……”晓莫奶奶说不下去了,被着熙凡妈妈的脸悄悄地抹着眼泪。
病房里一片哀愁的气氛,晓莫在病床上躺着依旧毫无反应,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茫然。
没有晓莫的日子对晨曦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他从来不知道失去晓莫他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晓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地牵扯着他的心,而如今他再也听不到那欢乐的笑声,再也看不到那灿烂的笑容,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期待呢?
坐在病床边,晨曦深情地看着晓莫,她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紧贴着下眼皮,一动不动,她真的会这样躺一辈子吗?晨曦伸手握起晓莫的左手,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她中指上的戒指,那是他亲手为她套上的戒指,她从来不曾取过,晨曦只觉得体内有股血腥从喉间往上涌,让他难受至极,轻轻吻了吻晓莫手上的戒指,“晓莫,你快醒过来好吗?你答应了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我们还要结婚,生小孩,然后一起到老,晓莫,你听到了吗?我很想你,你不是经常吵着要我对你说‘我爱你’吗?你快醒来,你醒了我就天天对你说,每天说一百次好不好?只要你能醒来,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醒,晓莫,你听到了吗?我是晨曦啊,你最爱的晨曦。”晨曦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无声无息。
晓莫依旧毫无反应,静静地她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晨曦失望,绝望,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再这样下去他会疯,会崩溃的,晨曦握着晓莫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手腕间强劲的跳动传来,他分明感觉到晓莫强大的生命力,可是她依旧昏迷,他该怎么办?他该拿她怎么办?认识晓莫以来,她总会让他有绝望,无助的感觉。
这些日子,晨曦他们都轮流着照看晓莫,晓莫的爷爷奶奶暂时住进了熙凡家,每天也会到医院看望晓莫,雨薇,诺诺,羽轩,逸每天也会轮流的跟晓莫说着话,让晓莫感受到无论何时何地任何情况下他们都会陪在她的身边,这场生命的斗争不是她一个人在打,而是一群人陪着她一起打,所有的人抱着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晓莫一定会醒来,他们始终相信有生命就一定有希望,有希望就一定会出现奇迹。
这天是熙凡陪着晓莫,坐在晓莫病床旁跟她讲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晓莫,还记得那座山吗?我们经常去玩儿的那座,当时你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云雪山,记得吗?当时我问你为什么要叫云雪山,你说云是因为着这座山一眼望去都是云雾蒙蒙,雪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所以你要取名为云雪山,其实你知道吗?那是因为那时是冬天,所以你看到的才会是一片云雾弥漫的雪景。那时看到你在雪地上奔跑旋转,我觉得你就像天使一样纯洁可爱,从那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熙凡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晓莫,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圣英吗?为了你,为了你我的约定,长大以后那种感觉更深了,认识你是我今生的快乐,爱上你我别无选择,冥冥中我终究还是爱上你了,尽管那时不知道你就是夏晓莫,我却还是爱上了你,我知道从此我将爱你无法自拔,可惜你却不爱我,晓莫,没有人能够坦然的接受自己深爱的人不爱自己,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太爱你,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爱你,为什么?是我认识你在先,我们的感情十几年了,为什么抵不过你和晨曦短短的相识?晓莫,你对我仁慈点,给我一次机会爱你好不好?你为了我选择来到X市,选择圣英,为什么你就不能爱上我呢?晓莫,我是熙凡,从小就爱着你,保护着你的熙凡,你让我爱你爱得好累,也爱你爱得心碎,你醒来好吗?让我爱你,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这三个字,你给我一个机会向你表白,向你说出这三个字好吗?只要你醒来,哪怕你还是不爱我,我也认了,只要你能醒来。”熙凡紧紧握着晓莫的手,眼睛从未离开过晓莫的脸,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晓莫的眼皮动了一下,这让他觉得很惊喜,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医生迅速赶来。
“医生,我刚才看她眼皮好像动了一下,她是不是醒了?是不是?”熙凡激动地抓着医生的肩膀问。
“你先别这么激动,让我先检查一下。”医生给晓莫检查一番之后,对熙凡说:“这很有可能是她身体本能的一种反应,不能代表她醒了,像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眼皮跳动是她生命的一个象征,她全身无法动弹,或许你说的话她听到了却无法表达,只能通过眼皮来对外界产生反应,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证明你们的话对她是有作用的,继续支持她鼓励她,或许她能尽快醒来也说不定。”医生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或许在他行医生涯的二十几年里他会看到第一个苏醒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