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儿蹲下身子白皙修长的双手轻轻的覆上刘子若的墓碑,拂去碑上的泥土,子若即使死了,她的墓碑也要像她一样纯净高贵,不染纤尘,慢慢抬起冰冷的墓碑,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突然感觉一股强劲的风从身后袭来,家儿想单手撑地跳离原地,但还是晚了,粗重的木棍从后面重重的击在家儿的头上,家儿瞬间面向下趴地上不动了。
“靠!怎么是个书呆子啊!”一个意外又有些不屑的声音响起,手持着木棍的少年惊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家儿。
“打错人了?”
“好像是。”
“那怎么办?”
“管她呢?那个什么忘妖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叫刘子若的女生杀了老大的吗?不会错的,不然为什么老大也是死在了那个地方”一个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那我们还要再等吗?如果被小姐知道我们这么做,我们一定会被杀了的!”
“那个小丫头有什么了不起,每个人都口口声声的叫她小姐,还不是一个黄毛丫头,你要是怕了就回去,我要在这里等!”
“不用等了。”一个低低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三个少年震惊的看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少女,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淌了下来,她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可抑止的恐惧蔓延了起来,三个人不由自主的后退,想要远离这个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死神的女生,她的眼神,她的气质分明的宣告着她是地狱的主宰。
家儿随手摘下眼镜,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被血液染红了的眼镜片。
“我就是忘妖!”长长的滴着血的刘海挡住家儿的眼睛,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渐渐荡开,无情的宣告三个人的死亡。
拿着木棍的三个人还是没有反应,忘妖等于书呆子?
“他妈的,你要是忘妖,我还是祀门的老大呢!”站在最前面的男生不屑的看着家儿。(祀门,S市黑势力中的霸主,即伊家所创的势力)
“这座墓是你们挖的?”
“是又怎么样?关你屁事!马上滚!”
“不干净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用你们的血洗净子若的墓地!”诡异的低语一声声溢出家儿的嘴角。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不敢相信的看着几乎是瞬间就移到他面前的女生,她诡异的微笑着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场小丑的表演,反射性的把手里的木棍砸向面前的女生。
“哐当”木棍无力的坠落在地,滑稽的滚动了几下。
后面的两个男生呆若木鸡的看着前面的那个同伴,他还是那样站着,但是他的头已经成九十度歪了下来,活着的人脖子是不可能扭到那种程度的,他的脖子被一只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攥着。
那个女生松开手,他们看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同伴像棉花一样软软的瘫在地上,眼睛却还在睁着望着他们。
“接下来,是你们两个!”
两个男生终于看清了那个书呆子女生的眼睛,她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幽深的有些隐隐泛红的眼眸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两个男生互相望了望,彼此心里清楚逃跑是不太可能了,今天除非杀了那个女生,否则那个人就是他们的下场,但是为什么他们自己的心里却有一种冥冥的暗示,他们赢不了,这场争斗就如同和死神的战斗,结局怎样毫无悬念。
两个人同时冲了出去,又同时倒在了地上,眉心被一颗小小的钢珠贯穿,血液瞬间拥挤着淌了出来,茫然的眼睛望着站在阳光下的少女,她的脸却因为阳光太过强烈看不清样子。
“你们的骨灰会散落世界各处,永生永世不能重聚,受尽世人践踏!”家儿手里的钢珠闪烁着冷光,低低的有些沙哑的话语回荡在墓地里。
“这样的惩罚,不觉得太重了吗?”一个同样低低的邪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家儿回身同时一颗亮亮的钢珠打了出去,却落空了。
“别误会,这座坟墓和我无关”伊城险险的躲过钢珠,同时庆幸自己所处的位置够远,不然现在他也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员了。
“走!不然我杀了你!”看清来人,家儿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此时的她像极了刺猬,任谁靠近都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伊城并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始终和家儿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现在杀了我是你的损失,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愿意跟着你,保护你,用一辈子的时间!”伊城认真肯定的语气让家儿意外。
“哼!这算什么?告白吗?”家儿的嘴角勾起轻蔑的笑。
“是!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伊城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绝对是家儿见过的最奇怪的告白,就如同蜘蛛一样,如果雄蛛求爱失败就会被杀死吃掉。比喻也许不恰当,但是家儿却想不到更好的例子来说明,短暂的沉默过后。
“把子若的墓修好,还有尸体按我刚刚所说的处理掉。”洛家叶衡量了利弊后,决定虽然不接受伊城的告白,但是多一个这样的人帮自己,也许会是件好事。
伊城却笑了,笑声中的得意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奖励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赌赢了,虽然她现在不喜欢他,但是以后呢?她没有赶自己走,这就表示她还是需要自己的。
独自一人离开墓地,留下伊城在那里收拾残局,长的没有尽头的街道被太阳晒得暖暖的,一阵眩晕传来让家儿不得不停下脚步,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一辆急速驶近的车从路的另一头飞驰而来,家儿不用回头就知道那辆车子一定是经过专业的改装,不出三十秒,车子在家儿身边停下,尖锐的刹车声刺激着家儿本就眩晕的大脑。
从车上迅速跳下两个人,洛家叶知道事情不妙,想要返回去找伊城,因为现在的她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
但是,后颈上被来人重重的一掌劈下,家儿无力的软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迅速接住家儿回到了车里,这一经过短短的只持续了十几秒,车子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