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杰,你说宇雷哥为什么不喜欢我?”啜吸着冰红茶,樱桃头也不抬地问。
骆子杰皱皱眉,不满地说:“死丫头,你真的很偏心!你都能叫他一声哥哥为什么就那么没有礼貌地直呼我的名字?”
“啊?”樱桃张口结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也想不明白,不由得恼羞成怒:“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凭什么还没回答就又问我?”
骆子杰低下头,闷闷地不再说话,原来在她心目中,无论如何都是古宇雷重要一点的。
“你回答呀,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樱桃催促道。
骆子杰想了想,说:“喜欢一个人是不能勉强的,有感觉就是有感觉,没有就是没有,如果没有,又怎么能假装有呢?”
樱桃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消化完他的话,不满地说:“说了不等于没说嘛!”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骆子杰淡淡地问,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就好像一把带刺的钩子在心里钩动,一抽一抽地疼痛。
“呃……怎么说呢?反正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樱桃甩甩头说。
倘若骆子杰够细心,必定能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只可惜,埋头苦思的他错过了。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却没有注意到落地玻璃窗外一个俊逸的身影早已观察了他们多时。
一辆豪华私家车无声无息地紧急刹车,骆子照跨下车,帅气阳刚的脸庞上架着一架褐色琥珀墨镜,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一向爱耍酷的古宇雷扒着落地玻璃窗的边沿在偷窥里头喝冰饮的骆子杰和樱桃。也难怪骆子照这么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虽然自己的弟弟和古宇雷、佟洋是死党,但他知道古宇雷是一个惜言如金又喜欢板个白板脸的酷男生,第一次见他那么没有形象地偷窥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弟弟,竟让他觉得有趣无比。
“嘿,小子,你在干嘛?”骆子照拍了拍古宇雷的肩。
陡然受惊,古宇雷被吓了一跳,随即马上用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骆子照更加觉得好玩了,连古宇雷都这么来劲,他打定主意不管什么事一定要掺和到底。
“你在做什么坏事?”骆子照问。
古宇雷正了正神色,说:“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骆子照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小毛孩,竟然想在他的面前蒙混过关。
古宇雷知道今天难以混过去,权衡了一下利弊,终于不甘地说:“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吧,只要我认为值得回答的我一定说。”
“你必须得回答,樱桃……真的是你和杰的表妹吗?”古宇雷严肃地说。
“你想做什么?”骆子照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难道他看上了自己的准弟媳?
古宇雷的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的笑,说:“我想你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但我需要你的帮忙,所以,我会将我的想法告诉你。”说完将嘴凑在骆子照的耳边嘀嘀咕咕起来。
不知为什么,坐在冷饮店里的骆子杰竟然觉得在大热天里背后冒起一阵冷汗。
刚回到山上别墅,骆子杰赫然发现自己的哥哥骆子照的私家车停在院子里,不由得惊奇他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和林洁韵独处的机会,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骆子照不满地看着骆子杰说:“臭小子,愣在外面干嘛?看到我很意外吗?你哥我今天没回来你就把我当外人了?”
“哦,不是。”骆子杰忙伸手将还在车里打瞌睡的樱桃摇醒搀下车,司机小张自行停好车,朝骆子照欠了欠身离去。
刚走进客厅,林洁韵忙站起身,巧笑倩兮地看着还睡眼惺忪的樱桃说:“这就是樱桃吧?”
“是的,洁韵姐。”骆子杰欠了欠身礼貌地说,举手投足间尽显良好的家教。
“呜,干嘛又扭我耳朵?”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樱桃不满地看着骆子杰嘟囔着,当她的眼神终于轻飘飘地落在林洁韵的身上时,顿时再也挪不动地方了,好精致的女子!白皙细腻的肌肤,透着珠光般的粉红,虽然不是特别惊艳,但她身上有一种能让人的内心感觉安定的特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一看樱桃的眼光定定地盯着林洁韵,骆子照忙一把搂过林洁韵的肩,不着痕迹地带她旋开离出樱桃一定距离,早已领教过她的暴力,生怕自己柔弱的心上人会被她所伤。口中说:“我们也没有很多时间,就长话短说吧,我是来带皮皮和兜兜走的。”
骆子杰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安地看了看尹樱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皮皮和兜兜的踪影了,还不知道它们是死是活呢?
樱桃用一个“安拉”的眼神安抚骆子杰,拽着他的手将他拉进后花园。
看到小乌龟的那一刹那,骆子杰几乎要晕过去,鱼缸里是长长短短的方便面面条,两只小乌龟正在艰难地吞食着,吃得两眼发绿四肢臃肿。
“你又偷吃方便面?!”骆子杰愤怒地低吼,一双眼睛瞪得要喷出火来。
“呃……那个……你如果让我吃我干嘛要偷吃呀?”樱桃支支吾吾地说。
骆子杰一把揪住她的耳朵狠狠地说:“你的耳朵长来做什么的?扇风的还是赶蚊子的?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方便面里太多防腐剂,吃了伤害身体你为什么就是不听?非要跟我对着干你才爽是不是?”
“你不也一样?哪天没骂我没教训我你也不爽呀!”樱桃不服地说。
“你哪天让我爽过了?不把我气得半死你都不罢休!”
樱桃自知理亏,忙讨好地蹭过来说:“可是我也不是独吃呀,我也不像是自己吃面让小乌龟喝汤的那种人吧?现在两只小乌龟改成天天跟着我吃面条了,小日子过得贼舒坦。”
“等我哥走了再收拾你。”骆子杰狠狠地瞪了樱桃一眼说。
林洁韵接过鱼缸时,一脸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的细心照顾,皮皮和兜兜现在可能已经饿死了,”
骆子杰汗颜又庆幸,幸好两个小家伙的身体缩在硬壳里,即使饿得皮包骨头也看不出来。
骆子照走到自己的车厢后头抱出一只浑身雪白小巧玲珑的小狗,说:“小杰,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就不问了,罗叔说好好休养一两个星期就好,我们这趟远门特意带回一只基特小狗,是洁韵特意给你们挑的,你们两个要好好待它。”
樱桃一听顿时兴奋地扑上去掐了掐小狗灰褐色的鼻子,小狗吓得往后一退,缩回骆子照的怀里。
骆子照笑了笑,径直将小狗放在地上,小狗晶晶亮的眼睛看了看樱桃和骆子杰,竟摇摇晃晃地蹭到骆子杰的脚边,咬着他的运动裤呜呜地撒起娇来。
林洁韵也笑了,说:“小狗还没有取名字,你们就取一个中意的名字给它吧。”
“樱桃,小杰的手受伤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就拜托你多多费心照顾他了。”骆子照话中有话地笑着说,心里却发虚,这样算计自己唯一的弟弟,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
樱桃忙一挺小胸脯,豪气地说:“没问题,我一定将他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林洁韵“噗嗤”地笑出声来,骆子杰更是直翻白眼,白白胖胖?又不是养猪!
骆子照和林洁韵离开后,骆子杰抚着乖顺地趴在他腿上的小狗,嘴角扬起一丝坏笑对樱桃说:“樱桃,你说我们给它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嗯……叫贝贝好不好?”樱桃皱眉思考着。
“我倒觉得就叫它樱桃吧,跟你同一个名字,多亲切。”
一旁的张婶听了直笑个不停。
“好啊好啊,就叫它樱桃。”樱桃忙不迭地说,并将手伸向小狗,小狗却不合作,一扭圆滚滚的小屁股钻进骆子杰的怀里。
樱桃顿时涨红了脸,赌气地一把抢过小狗强硬地按它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让它动弹,无辜的小狗只得发出“呜呜”声可怜巴巴地看着骆子杰。
张婶出声说道:“少爷,大少爷让我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到他家去帮工。”
“哦?为什么?”骆子杰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你们怎么办?”张婶担忧地问。
骆子杰不忍让她为难,说:“没事,你去吧,我的手都快好了,大不了我请几个钟点工过来就好。”
张婶感激地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让张哥送你过去。”骆子杰说。
直到张婶离去,樱桃所有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小狗的身上,不时地蹂躏着它身上雪白柔软的绒毛,小狗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她的箍制,却不能如愿。
骆子杰点着小狗小巧的鼻尖说:“樱桃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畜生要是不听话可是会被打屁股的哦…….”
骆子杰的话还没说完,樱桃顿时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地弹起来怒目瞪着他说:“你是故意的!”
“什么?”骆子杰装傻。
“你……你故意叫它樱桃,其实是想骂我!你这个坏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骆子杰的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用指尖托起樱桃小巧的下巴,说:“我坏?等明天你就知道什么叫‘坏’了!”太久没修理她了,这丫头都爬到他头上来撒尿了!
“小人!你那是什么表情?小人得志!”樱桃甩开骆子杰的手说。
骆子杰的神色陡然一冷,说:“把巧克力拿出来。”
“什…..么?”樱桃心虚地低下头去。
“你别告诉我今天你没有收到一点巧克力?要真的是那样那我还真得怀疑你的魅力!”
樱桃昂起头来,不服地说:“那是人家送给我的,关你什么事!”
“就你这德性,逮着好吃的还不往死里塞?那么多巧克力还不把你撑死?乖乖地交出来,省得我动手。”
“我不要!”樱桃往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他。
“不要也得要!除非你能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骆子杰毫不让步。
“你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我的私房甜点耶!”尹樱草大叫。
“私房甜点?挺新鲜的一个词。充公后我不会动你的一丝一毫,会按期交还给你,你是要我去搜还是你自己交出来?你做个选择吧,今晚十点钟是最后期限。”说完骆子杰走进房间,累了一整天,他想洗澡了。
樱桃瞪着骆子杰离去的身影咬牙切齿,什么人呀?分明就是剥削劳动人民的恶霸地主黄世仁嘛!难道她就一定要将那些美味充公?开玩笑,她尹樱草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任由人欺负?
这么一想,樱桃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随着骆子杰的身影冲过去。
已经脱了上衣正要脱裤子的骆子杰一听到浴室的门“砰”地一声巨响,忙敏捷地一把提起半解的裤带,愤怒地瞪着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冲撞进来的樱桃,搞什么鬼?他在洗澡耶!!!
樱桃却并没有对身处的环境觉得有任何不妥,怒气冲冲地指着骆子杰的鼻子说:“骆子杰,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向黑暗恶势力低头的!”说完又气咻咻地跑出浴室。
骆子杰目瞪口呆,该死的丫头!难道她不知道在别人洗澡时不要随便闯进来吗?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生!
从浴室里出来时,骆子杰已经想好了对付尹樱草的方法,沉静的脸容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樱桃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光却不时地偷瞄一下骆子杰。
大壁钟的指针终于在两个人暗暗较量的沉默中缓缓指向了十点,当报时铃声响起时,尹樱草的心还是忐忑了一下。
骆子杰满脸笑容地凑过来,说:“樱桃,跟你商量一件事。”
樱桃警惕地瞪着他。
骆子杰缓缓地说:“张婶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都要在我哥家帮工,在这两个星期里,我们的生活状态会被逼回到像在‘广寒宫’里的一样,一切家务都得自己动手做。”
樱桃吃了一惊,怪叫着说:“你是说又要做饭???”
骆子杰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只要她有这种反应就不怕她不肯交出巧克力。于是说:“如果你不乖乖地交出巧克力,那我只能说做饭这项工作必须得两个人平摊。”
樱桃涨红了脸,天理何在呀!她尹樱草竟然也有被威胁的一天?
不行!不能任由这种弱势的现象继续发展下去,否则她就会被他用这种威胁吃得死死的!思虑再三,为了心爱的巧克力不落入奸人之手,樱桃终于鼓足勇气说:“做饭就做饭,谁怕谁?”
骆子杰小小地意外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答应。也好,既然她这么不合作,那他就让她为她今天的固执而后悔。
“既然你也答应了,那就从明天开始吧,这个星期先轮到你。”骆子杰说。
樱桃急忙说:“那为什么不是先轮到你?”
骆子杰不满地说:“你没看到我的手还没好吗?等下个星期我的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时就轮到我了,一人一个星期,你并不吃亏呀。”
樱桃搔着头想了想,想不出有什么可反驳的,终于不情愿地点点头。骆子杰在心里偷笑,就她那小脑袋还在思考呢!就先放过她,自己对那些巧克力是势在必得,就不信她能撑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