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苏雪儿忙堆起更加甜美的笑容夹起一块马蹄糕放在骆子杰面前的碟子里说:“杰,尝一尝马蹄糕吧,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这家甜点店的糕点很不错。”
骆子杰看着面前的马蹄糕,却没有任何胃口,是的,这曾经是他最爱吃的糕点,但跟樱桃一起同桌吃饭了几个月后,他的口味也受到影响,开始爱上吃辣味食物,对甜点倒不怎么喜欢了。
苏雪儿热情地催促:“杰,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骆子杰正想拒绝,突然手机响起,他按下接听键,古宇雷在那头焦急地说:“杰,樱桃跑了。”
“什么?”骆子杰大吃一惊,急忙问:“跑到哪里去了?”他焦急而失态的神情让苏雪儿的心沉向谷底,自知有人打扰了自己的计划,不由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古宇雷将事情简略说了一下,骆子杰沉着脸掏出钱放在桌台上,说:“雪儿,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回去后打个电话给我报平安。”说完转身要走。
苏雪儿怒火中烧,他还是过去那个很有绅士风度的骆子杰吗?竟然就这样将她撇下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她的计划!这么一想,苏雪儿急忙一把拉住骆子杰的手臂问:“出了什么事了?”
骆子杰看了看她,说:“樱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得去找她。”
苏雪儿一听,知道是同他住在一起的的“表妹”,她直觉骆子杰对那个“表妹”并不只是兄妹之情那么简单,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骆子杰似乎是喜欢上那个表妹了。这个认知让苏雪儿愤怒而又难堪,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了她的计划抢走了骆子杰,绝不!他是她一切的希望了!这么一想,她马上摆出一副焦急的面孔说:“我陪你去找她吧。”
骆子杰看了看她,将雨伞留下来,说:“不用了,伞留给你,夜深了,你早点回去。”说完转身走了。
苏雪儿看着骆子杰急匆匆的背影,心底的恨意越来越深,狠狠地想,骆子杰,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骆子杰出了甜点店后,打车前往古宇雷所说的KTV麦乐城,心急如焚的他看着车窗外稀少的行人和抽打着路灯的大雨,一颗心惴惴不安,全是樱桃的身影。
刚到麦乐城,还未等车停稳,骆子杰便扔下车费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古宇雷迎上来,满脸的焦急和不安。骆子杰问:“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看着骆子杰一脸想宰人的表情,古宇雷打着哈哈说:“没什么,跟她说了小语的事而已。”
“什么?”骆子杰大吃一惊,脸顿时沉了下来,怒声吼道:“该死!你心里既然记着小语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不一心一意地对她?”说完疾速挥出一拳,古宇雷敏捷地往后一跳,但还是被凌厉的拳击中下巴,不由得扶着下巴哀叹这回不死也得残废了。骆子杰还想上前,古宇雷愣了愣神,扭转方向转身就跑。骆子杰低咒了一声,却并不追。
樱桃从包厢里出来后,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喝过酒后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整个天地都在晃动,心中的难过让她不管不顾大雨抽打在脸颊和身体上的疼痛,不一会儿就全身湿透了,长发滴着水粘在额际,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混沌的意识里,全是古宇雷对她说的“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真可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他不喜欢她,为什么又突然对她变得热络和温柔呢?还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去玩……他真的好讨厌,这样翻来覆去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把她当猴子耍嘛!
不知不觉,必须得已经偏离了闹市中心,渐渐走上了人烟稀少的小道。
一辆私家车无声无息地跟在她的身后。
车里的骆子照心疼地看着全身湿透的樱桃,不停地告诫自己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骆子杰来了就好了。从苏雪儿绝情地离开骆子杰时,骆子杰消极地封闭了很久让他难以接受。作为兄长,他对唯一的弟弟报以极大的期望,心底对那个骆子杰口中温柔的苏雪儿的看法也有了大改观。从苏雪儿再次出现在骆子杰的生活中时,已经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多年的骆子照直觉那并不只是巧合,而在他心里也更喜欢率性而天真的樱桃,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得撮合樱桃和骆子杰。如今,一切进展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十分钟后,骆子照没了耐性,再让大雨这么浇下去,樱桃都可以发芽了!心中暗骂骆子杰和古宇雷两个笨蛋这么久还没有动静,等不及的他驱车直到樱桃的身边。
急刹的车溅起了不少污水,樱桃被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却被下车来的骆子照一把拉进车里。
骆子照细心地将空调温度调高,扯过一条毛巾递给樱桃,看着樱桃红红的眼睛戏谑地说:“丫头怎么哭了?”
樱桃忙一擦眼睛说:“谁哭了?那是雨水!”
骆子照笑了,伸手又取回毛巾亲自给樱桃擦头发。樱桃不好意思地扭扭身子,好奇地问:“子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子照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能说自己老早就在KTV门口就等着她这条笨小鱼上钩吗?想了想,忙说:“我刚巧经过这里,看到你在雨里玩得正开心,是不是想变美人鱼啊?”
樱桃被逗笑了,随即又想起了自己正在失恋,失恋耶!怎么可以笑呢?于是又难过地不再开口。
骆子照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不点破。
“子照哥,你要带我去哪?”樱桃问。
“回我家。”
“哦。”樱桃点了点头,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困意袭上来,樱桃说:“我想睡觉,我的头好晕。”说完便倒在后座上,调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让自己闭上眼睛。
骆子照没有再说什么,另取一条干毛巾将樱桃湿透的长发包住,再从后座拿出一条毛巾被盖在她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后,骆子照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冽,掏出手机给古宇雷和骆子杰打电话。
古宇雷接到电话后放心地回家了,骆子杰却不理骆子照所说的让樱桃在他家过夜,执意打车到骆子照的家。
按响门铃后,林洁韵打开门,秀气的眉蹙着说:“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在搞什么?这么大的雨还淋得湿粘粘的,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她在哪里?”骆子杰径自问。
骆子照朝客房指了指,说:“她睡着了,就让她在这里歇着吧。”
骆子杰却不说话,径直走朝客房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樱桃“夜不归宿”后,他就决心再也不让她在别的地方别人的家过夜,即使这个“别人”是他的亲哥哥也不行。
骆子照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带她回去。”骆子杰简短地说。
“你疯了?雨这么大,她好不容易才睡着。”骆子照站起身来蹙眉说。
骆子杰看了看这个一向让自己畏惧的兄长,固执地说:“留她在这里我不放心,所以只好劳烦你开车送我们回去。”
骆子照一听就傻眼了,看着骆子杰一脸坚持没得商量的表情,好半晌才愤愤地说:“罢了!罢了!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下辈子你来当哥哥我给你当弟弟吧。”说完便走进房间取车钥匙。
骆子杰在心里暗暗地想,要是你当我弟弟我也像你以前对我那样天天修理你,揍得你满地找牙!
林洁韵忙着给给骆子杰找毛巾擦头发,又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坐在私家车后座,抱着已经洗澡换上干净睡衣的樱桃,隐约闻到一丝酒气,骆子杰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死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背着他跑出去喝酒!
骆子照从后视镜中看到骆子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熟睡的樱桃身上,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为了让她舒服还在她的头下垫上一个小巧的卡通抱枕,眉头虽然紧皱着,却满满都是宠溺的温柔。
骆子照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这对明明有感觉却一个不敢说一个懵懂后觉的小冤家嘛,看来还真是得靠他这个红娘了。
回到“广寒宫”,骆子杰将樱桃抱回“嫦娥居”,然后毫不客气地对骆子照下了逐客令,气得骆子照想当场对这个“忘恩负义”的弟弟大义灭亲,这就是父母经常不在家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弟弟?自己都好心送他们回到门口了,即使他并不想让自己进去打扰他们,好歹意思意思一下请自己进去喝杯茶吧?
骆子照离去后,看到樱桃半干不湿的长发,骆子照皱了皱眉,拿来吹风机想帮她吹头发,却被她的婴儿床边缘的木栏杆阻得碍手碍脚,想了想,他又抱起樱桃回到自己的“吴刚居”,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再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坐在床上,将樱桃的身子抬起让她半躺在自己的怀里,骆子杰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分开如丝如缕的长发,细心地让吹风机的暖风吹透每一寸发梢,只是隐约的酒味依然让他的眉头不悦地皱着。
长发如云,红唇如水,骆子杰看着看着不由得失了神,伸手轻触樱桃小巧的鼻翼。
突然,樱桃的眼睫毛动了一下,蹙得紧紧的眉头显示她的不舒服,骆子杰正想看个明白,樱桃却摇摇晃晃得直起身,双手却抓住他的衣襟“哇”地一声吐了他一身。
骆子杰一愣,回过神来时愤怒地揪着樱桃的衣领大叫:“尹樱草你这个死丫头,有种你给我睁开眼睛!”
半睡半醒的樱桃自知闯了祸,紧紧闭着眼睛,心里暗想:我才不要,睁开眼睛你会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