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瑾心情大好,前脚刚踏出棠夙居就接到了小厮的禀报:“爷,籽兰园昨日闹了一夜,今儿个下头人来报五太太身子不爽利,说是请爷去看看。”
贺瑾面色一凝,回头看了守在院门口的荇佳一眼,语气却是不怎么温和,“照顾好你家格格,再有下一次我不能保证你不会成第二个银灀。”
荇佳怔了怔,随即点头,笑的很是喜气,“荇佳知道了,多谢爷提点。”
她没有用“奴婢”这两个字,对于贺瑾的警告也当做提点,说得很是自然,一旁的小厮悄悄瞄一眼,心想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些。
贺瑾并未在意这些,或者说他从不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警告亦或是提点,意思到了就好,温岚终究是再不能出差错了。
小厮最会察言观色,见他似是较为满意地回头大步前行,斗胆开口,“爷,五太太那边……”
男人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不耐烦的表情从那里宣泄出来,“她不舒服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是。”小厮擦一把冷汗,却听得贺瑾质问,“去给五太太请个医生来,这样的事你自己就不晓得解决吗?”
小厮为难得要命,说得他权力多大似的,还不是要听主子意思办事。
“爷就体谅体谅我们做下人的吧,五太太什么性子您是再清楚不过的,我要是敢这样回了话,今晚就会被抓起来吊着打。”他吐吐舌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哪里有什么病,无非是请贺瑾去一趟的借口罢了。
贺瑾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懒得拆穿这个蹩脚的谎言罢了。
小厮突然觉得自己的差事好难办。
五太太是整个贺府最难缠的,嚣张跋扈不说,年纪不大却是心狠手辣,往日爷很少在府里是不知道,这样整治下人的行为她可是熟练得很。
老太太和夫人不理事,其他几位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如果几个不相干的下人挨打吃苦就能换的自个儿的清净安宁,谁会去多管闲事?换做是他,也会觉得值当,这样的态度也是无可厚非。
这些事,贺瑾也是不知道的。
“告诉她,安分点待着,过段时间就解了禁足。别变着法子耍花招,我不是傻子。”
男人皱着眉,眼前浮现那个娇蛮可爱的秦书妍,不知道再说什么。
是他对后院太不关心了吗?是她们变了,还是她们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重重叹一口气,贺瑾捏了捏眉心离开原地,“原话转告。”
小厮看着贺瑾的背影渐行渐远,也重重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去回话。
在温岚进门前,贺瑾是很少回老宅的。常年住在司令部处理繁杂的军务,如花美眷也成了精美的摆设。
贺瑾不沉迷于女色,如果不是有瑞哥儿的存在,早就不能安然面对贺老太太了。
从来没有谁特别受宠的说法,只有各位太太们自己知道,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芙蓉帐暖、闺房之乐,贺瑾去她们那里仅仅只是饮茶下棋喝酒谈天,听个曲儿都成了闲暇时候的才艺展示。
贺瑾的确宠她们,只是宠而已,没有一星半点的爱意。
她们就像他豢养的猫咪,沐浴在他给的暖阳光辉下,却永远不是唯一。
这就是替代品的命。
她们不知道的,她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容赫澜。
但是她们贪心,妄图去抓住那一抹不属于自己的幻影。
甘心沦陷,情海浮沉。
所有人不约而同一般,没有人上赶着去告诉其他太太自己从未承过宠,那是个没有人会信的笑话。
于是每一个人都隐瞒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笑话,白天勾心斗角,恨不得每一句话都给别人下绊子。夜晚看着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走进其他女人的院子,嫉妒无边怨恨无尽。
或是扔东西发脾气,大肆宣泄心中的嫉妒与意难平。或是静坐着,剪着烛光数着格窗,咽下自以为的苦痛默默流泪到天明,然后梳妆打扮全副武装去抗击自以为的强劲对手。
没有女人愿意被丈夫一次又一次推开。
有人失了望,有人仍在角落期盼阳光。
秦书妍,只是喜怒形于色的秦书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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