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阳光暖暖,阵阵微风轻拂送来幽幽花香,而她则闭着眼躺在娘亲怀中舒服的享受着娘亲的爱抚。
记忆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吗?那时的她只有几个月大吧!
她看到梦中的她睁开了眼,看到她温雅的爹爹领着一个身材欣长的俊朗男子走进房中,这个男人不就是那个叫飞儿的男孩的爹爹么,那个飞儿也来了吗?
她看不到那个叫飞儿的孩子的身影,但她却看见年幼的自己在听到自己的娘亲叫飞儿的爹为“叶大哥”时眸子蓦然睁大,那神情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为什么?
那个男孩果然也在,只是他一直站在门外所以她没看到,而这会她娘正抱着年幼的她与飞儿说话,同时她亦看到那个年幼的自己眼中的气恼,原来她从那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他!也不知这个飞儿做了什么事让她从小就不待见他,她和他那时难道不是第一次见吗?
幼时的她就是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小女娃,所以当她看到只有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愣愣的看着年幼的自己时心中便有些得意。唉!女人的虚荣心呐!
“萧姨,我可以抱抱小妹妹吗?”男孩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想要抱一抱粉嫩小女娃的渴望,并且将手缓缓伸出。
梦中那个年幼的她似乎并不高兴,虽然幼儿的她不会说话,但她却知道那时的她一定不愿让他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排斥他?
皱着眉,梅若凡好似一个看戏者般看着幼时的记忆像演戏一般在她眼前重现,她看到幼小的自己被那个叫飞儿的男孩小心的抱在怀中,再看着自己温柔的娘亲看看含笑不语的爹爹及眉宇间神色有些复杂的叶伯伯,然后转身对小男孩说:“飞儿长大后让小妹妹做你的妻子,让她永远陪着你,可好?”
看着男孩一张俊脸泛起一阵潮红,略带羞涩的望了望他的父亲而后坚定的点头,梅若凡有些瞠目结舌,难道她与他……
“飞儿,你若真要想娶小妹妹的话,日后可不能欺负她,一定要一辈子都宠她、疼她、爱她,能做到吗?”她的爹爹如是说。
男孩显然是一个早熟的孩子,脸色虽是潮红一片但还是坚定的点头,用不符合年龄的语气道:“能!梅叔叔,您放心,飞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妹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的!”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梅若凡心道,这古人都这么早熟吗?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竟然已经懂得情情爱爱了!
古人!?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用到这个词?
“这是我叶家世代相传的‘紫玉铃’,传媳不传子,就拿它做订婚的信物吧!”看到叶伯伯将一串很漂亮的紫色玉铃系在年幼的自己不住挥动的右臂上,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串她自幼不离身的紫玉铃的由来竟是这样。
这玉铃自小就在她腕上,紫色的玉制铃铛,用红线系在她腕间,小时候她常喜欢晃着它“叮咚”作响,但却怎么也拿不下来,后来才知道,那红线并不是普通的红线而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它水火不侵,刀剑不断,而且红线的打结方法也是特殊的,不知道打结方法的人根本解不开那结,那时她就在纳闷是谁在她的腕间系了这样一串玉铃,而直到今日她才得到答案,原来竟是这样。
等等,那支签?!那支签说的是不是就是他呢?
想起那支怪异的签,梅若凡的眉头越发皱起,会是他吗?那个叫飞儿的男孩。不,应该不会是他,数日前梦中的男孩是任由她欺负而决不还手的,怎么可能会让她为他伤及性命?他不是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的么,所以不会是他!
梅若凡促眉看着自己的爹爹将刻有她乳名和生辰八字的玉佩挂在男孩脖颈上时不由轻轻一叹,原来她与他竟是娃娃亲,她几个月大时就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只是谷寒呢?为什么她对谷寒的感觉会那么亲切?谷寒并没有出现在她幼时的记忆中,可为什么……,难道说那支签中说的是谷寒?
头有些发昏,面前原本熟悉的面孔渐渐模糊,让她心中大急,不由的开口大叫:“不要走!爹,娘,让宁儿再看看你们!”
记忆的一幕幕呈现让她越发的思念自己的亲生爹娘,温柔美丽的娘,儒雅温朗却老被她整得有些无奈的爹爹,她真的很想他们。
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也不是很清晰,朦朦胧胧中她好象听到有人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小姐她会不会有事啊?”
这声音似乎是雪儿的,她已经睡了三天了吗?可是她好象只是做了一个短短的梦而已。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说没事,应该会……没事吧?要不,再等等看?”
香儿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迟疑,而她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为什么她能听到她们的话却睁不开眼,难道她还在梦中?
“那个人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总让人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
“就是,他也不过就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可是他却不仅有着年轻人的风流俊逸,还有着中年人成熟稳重。”
“嘻嘻!”一声轻笑过后,只听香儿调侃道:“怎么,小丫头春心动了?你看上他了?”
“去!去!去!瞎说什么呀,你才动春心了呢!”
见雪儿着恼,香儿悄声轻笑,语气稍顿,道,“那个人倒是配得起咱们小姐。”
“是呢!郎才女貌,天作之和!不过……”雪儿点头轻应,但随即似是想到什么般没了声音,香儿知道雪儿心中所想,亦轻叹口气看向自家小姐。
这两个丫头越说越不象话了!听着两个小丫头的笑语,让梅若凡心中一阵暗恼,不由张了张口,发出一声呻吟。
“小姐,你醒了?”
睁开眼,看到香儿、雪儿一脸惊喜的扑在自己身边,梅若凡勉强一笑,抬了抬手却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无力。
示意香儿扶她起来,梅若凡发现她睡的地方正是她自己的房间,喝了几口雪儿递过来的水,梅若凡皱眉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应该是在香叶寺的禅房,可怎么……”
“小姐,你就别提那个香叶寺了,那种肮脏的地方!奴婢和雪儿已经报了官,查封了那个香叶寺了。”
“对呀,小姐,你在香叶寺中了迷药,幸好有一位白衣公子救了你,要不然……”
“迷药?”原来那盆花竟含着迷药,难怪那香味让人觉得不正常,可……,梅若凡缓了缓神道,“雪儿,你说有位白衣公子救了我,是什么人?”
白衣公子应该就是她刚才听到的她们对话中的“那个人”了,会是谁呢?
香儿摇摇头道:“奴婢没问。那时奴婢和雪儿在禅房里找不到你,以为你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就和雪儿在香叶寺里里外外的乱找,可是都不见你的人影,后来在香叶寺的后山遇到了抱着你的白衣公子,他身边还有不少姑娘,据他说这香叶寺是一个专门掳拐少女的地方,他在救其他姑娘的时候恰好救了你。奴婢当时被吓坏了,怕你出什么事,结果就忘了问他叫什么了。”
“香叶寺,香叶寺”梅若凡喃喃自语,脑中似乎闪过什么,可又快得来不及捕捉,甩甩头,梅若凡放弃凌虐自己的脑袋,转而问道,“雪儿,我昏睡几天了?”
“三天,救你的白衣公子说你中的迷药药力极强,要睡上三、四天才会醒来。”
“哦,”梅若凡点头又道,“日后若再见到那位白衣公子,替我好好谢谢他。对了,这几天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两位老爷子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过,”雪儿顿了顿道,“奴婢今天在迎宾楼上倒是听到有人说三叶镇一夜之间全镇的人都被人杀了,说是什么,天,天魔什么琴所为。”
“天魔断魂琴!”梅若凡喃喃接口,惹得香儿一脸惊异道,“对,就是天魔断魂琴,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天魔断魂琴”这个名字而已,可是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与她父母失踪有关吗?还是她缺失的记忆中本来就有天魔断魂琴?
“香儿,你和雪儿去收拾一下,我们去三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