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便吵吵闹闹的,还让人睡不睡啊!”心里不爽,不免动了些气,说话声音也大了些,瞬间,外面的声音也都安静了来。
一小会儿后,莺儿一阵小跑进来,神色慌张,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了。但见我拉着脸,歪着头,靠在床头,便神色一禁,换上了一副欲说还休之样。我忍着笑,看着她那竭力克制自己的样子,眯着眼,想看看这个平时如同麻雀般爱说话的她能忍几时。半晌,始终见她鼓着腮,努力压抑自己说话的冲动,我不由地笑出了声。这一笑逐颜开,使得莺儿惊讶,同时也听得窗外一阵长长的舒气声。我一挑眉,果然她们都在外面偷听着呢!
“莺儿,你说是不是我这翠竹院的规矩太宽松了,我做什么都有人在一旁看着,或是变着法子偷听呢?是不是觉得我这儿没事可做,太闲了,才有这么好的兴致来打探他人的隐私?”提高声音,懒懒地,似乎是无心之言,但却特意让外面的人也听到。自从薛夫人在这里多添了几人后,那几人似乎对我都有着很大的好奇心,特别是在刚来之时,几乎是对我寸步不离。这就使得我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来甩开她们,同时要给她们一些小小的教训,让她们知道我并不是好惹的主,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经过我的一番‘整顿’后,她们的行为好多了,至少在向薛夫人汇报我的日常情况时,不敢多说什么!
“小姐,你是怎样界定忙与闲的?你看看别院的嬷嬷们都只服侍主子的日常起居,可小姐您呢,除了她们份内的事外,您还让嬷嬷们打理您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花花草草,而且对照料那些花草,您还有特别的要求,您说,她们会闲么?”莺儿也是听到了那些声音,便顺着我的话,调笑道。
“会么?我怎么不觉得呢?”我起身,边穿衣服边说道,“我昨天发现我的那片竹林似乎很久没人打扫了,今天正想找几个人去整理整理呢!莺儿,你过一会儿去看看院子里谁闲着,就让谁去吧!”
还是这最后一句话最有效,外面的人一听,都一哄而散。竹林很大,约莫有5亩。记得上次,我便请她们去打扫竹林,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做完。同时,做完后的她们,也直直腰酸疼了三天。从那以后,若她们对我特意关注,竹林便是最好的打消她们好奇心的话。但我也得了个‘冷’的称号。
“小姐!您这招真是百试不厌啊!但每次都是立杆见影!”莺儿笑嘻嘻地帮我整理好衣服。
不想再说这个了,便坐了下来,用手称着头,用非常好奇的眼神看着莺儿:“说吧,能让我的莺儿慌乱的事是什么?连让她把我睡觉最不喜被吵都忘记了的事,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啦!”莺儿、灵儿都是由我亲手培训出来的人,这几年随着我在商场上打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灵儿的对商场方面的事更是强于莺儿,因而,我才放心让灵儿先行到京城里去发展。
“紫芸轩那边传来小道消息,说是少爷为和一个姓冯的人争买一个丫头,少爷一时情急,将那姓冯的打死了。那冯家的家人报了官,如今官府里正要捉拿少爷问话呢!”
什么!薛蟠打死人了!我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这几年来,薛夫人教子无方,过度纵溺,让他成了这金陵一霸。我曾经对薛夫人说过,让她多多管教薛蟠,以免闹出什么大事来,可惜,薛夫人却说如今的薛蟠是没法管了,并且来来了几句“夫死从子”什么的确良,我当时便知道,我的话算是白说了。且薛蟋知道后,对我极放白眼,从那以后,我不现过问任何与薛蟠有关的事!
莺儿见我沉默了,便停了下一,我意识到忽然间安静了,便重新把杯子端起,笑道:“你继续说啊,后来又怎么样了?”
莺儿见我情绪上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影响,便接着道:“后来太太知道这件事后,把少爷骂了一顿,还罚少爷跪了两个时辰的祠堂;命人将那丫头安置在自己房中,接着让李管家四处去手托关系,少爷再打点了些银子给官府,这事才算被暂时压下了。”
“哼!”不禁冷笑,常听那些官员说什么为命请命,秉公执案,我看还不如改为为钱卖命,秉钱办案!转而想起了那丫头,忽地想起了香菱,算算时间,便肯定了那丫头定是香菱。
“莺儿,想不想再添个新伴儿啊?”望着莺儿不是甚理解的眼神,也不想解释什么,便轻笑道,“去帮我打些水来吧,我才想起我还未洗漱,可水却喝了一杯了!”
“哦,好!”莺儿点眯头,便走了出去。
半刻钟后,我已在紫芸轩的厅中了。正如我所料,薛夫人正在用早餐。好的身旁坐了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儿,长得明眉皓齿,眼若春水却纯如莲。眉间有颗米粒大小的胭脂记,更是让她的美恰到好处,增一分则艳,减一分则俗。
“宝钗给娘请安了。”向薛夫人福了福身,微笑道。
薛夫人自见我入厅后,便是很惊讶地看着我,再到我给她请安时,她眼里竟有着几分欣喜。再看看四周的丫头老婆子们,无一不是一脸惊奇!我不禁在心里好笑,平时我从来没有请过早安,但也会每周来问安两面三刀次嘛,今日‘心血来潮’,来请个早安居乐业,却把她们给‘吓’着了!看着这个过分安静的画面,我只好打破沉寂,笑着道:“娘,您吃的是什么呢,好香啊,只闻着,我都要流口水了!”
“哦!快,给姑娘添碗筷啊!还愣着干嘛!”最先回神的薛夫人对身旁的小丫头说道,接着又向我笑着说道,“宝丫头,坐下来尝尝秋菊做的甜点和粥,真的很不错哦!”
“好啊!”我坐到了薛夫人的另一边,接过丫头递来的碗筷,夹了一块甜点,尝了尝,果真不错,入口即化,还不粘牙。甜点里带有淡淡的清香,给人以清新之感。“好手艺!”不禁赞道,“娘这里有这么好的甜点,那我以后天天来吃可好?”没法,不知怎么的,在现代,我并不是最爱吃甜点,可到我这里以后,我对甜点似乎是无法抗拒了,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好吃甜点而长胖,却也同她人比起,微胖了一些,与时下流行的骨干美想比利时,我只能算是标准体重。
“真的么?”薛夫人拉着我的手,激动地问道,“若宝丫头吃着好,天天来吃吧,娘把甜点给你留着。”
看着薛夫人的神色,我却疑惑了,一直以来,我对她总是不次冷不暖的,可我每次微有些言词里是对她的关心或是赞美,她都是一脸的兴奋,就如同现在这样。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我现在真的不忍心说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香菱,若香菱在我那里,我自然不会再日日到此来了。可现在……我在怀疑我一直的对她的认识是否是正确的,毕竟血浓于水,她可能是真心对我好,而我的偏激是否忽略那份真心。
“好啊!”不忍心让她失望,顺口答到。同时也想着转移话题,便四处看了看,道,“咦?哥哥呢,怎么没见到他啊?”
“不知道他道哪里去鬼混了。”薛夫人眼神顿时一暗,叹了口气,“昨天,他想要收秋菊为屋里人世间,我看秋菊长得如此惹人喜爱,怕给蟠儿后,被蟠儿糟蹋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们要求。不想他一气之下便出了门去,一夜未回!”
不由地在心里赞了薛夫人一把,没把香菱给薛蟠做妾是非常正确的。“娘,您不要担心嘛,哥哥一向都是这样的啊,彻夜不归是常事,几天不见人影更是家常便饭。您若为这个操心,启不是心都要操碎了嘛!”心情大好的我,顺便劝了她两句,同时也要香菱听听薛蟠的老底。
“我也知道蟠儿的性子,但我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来啊!”薛夫人看了看旁边的丫头,“她便是秋菊了,你哥哥为了她而误杀了人。”
呵!是不是误杀,老天自然清楚!我对薛夫人护子的行为十分不满,若不是她从小便这么由着薛蟠,薛蟠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转眼间,见秋菊低下了头,眼角似乎含泪,可能是想起了有人因她而死,心里难受吧。香菱,香菱,经楼里的薄命女。想到她的身世,心里自有几分同情,便不自觉地开了口:“秋菊,我以后叫你香菱好么?”
本自伤神的秋菊,见我开了口,但呆呆地看着我,约莫的想不明白,为何我会突然间说为她改名字吧!“可以么?我以后叫你香菱?”我重复一次。
“可以啊,我现在本来就是薛家的人了,姑娘想叫我什么,我便叫什么!这是应该的!”香菱终于说话了,声音甜甜的,很舒服。样子也很认真,如同一孩童专注于一玩具的样子。
“呵呵!香菱这个名字听起来真不错呢,简明又不失高雅,就这么决定了,你后你便叫香菱吧!”薛夫人拉着香菱的手,笑道。
香菱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但看得出她眼神里的暗淡。我本想着趁薛蟠不再时将香菱要到我身边来,以免薛蟠到时不同意。可现在看香菱的神情,就算薛夫人将也不香菱给了我,香菱对我还是有所顾忌,就算到了我的身边也没有什么意思。算了,过两天便会上京,这途中的日子,再做努力吧。我相信,一切的一切,会因我的努力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