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么?少不得打起精神,笑道:“呃,好像是吧!”然后想了想道,“我曾在外听过这曲,也不记得那些具体的,只记得里面有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其实是在看红楼那书时,对这句话的记忆比较深罢了!正说着,那唱戏的便唱到了这句,便笑道,“对就是这几句,很有意思。”
“宝姐姐是在哪里听到的?改天我也去看看。”宝玉喜得眉眼俱开,“以前听蟠哥哥说宝姐姐有时会到外面去帮着哥哥打点生意,不想,宝姐姐还在外寻着了个这么好的去处!”
“宝姐姐在外学了不少的知识呢!还不时地问我们带些小玩意儿回来!”黛玉掩嘴笑道,“不像有些人,成天往处跑,也没好的没学着,坏的东西却学了一大堆!”
黛玉一句话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唯有宝玉讪讪地笑了笑,然后不语了。原本以为这一日便要在这众多戏曲中度过了,不想,还未及午时,意外还是来了!
“回老太太、太太、琏二奶奶!”众人看戏正看得HIGH时,周端家的急急地走了进来,也顾不得众人正在说笑,径直回道,“北静王太妃到府上来了,现在都快到二门了。老爷请老太太、太太们姑娘们快些去迎接!”
一席话,成功地让众人安静下来,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便起身道:“既然太妃来了,那是得亲自去迎接!”
凤姐儿一听,眼里先是一怔疑惑,然后便笑道:“对啊,老太太、太太,那我们快些出去吧!虽然太妃突然来访,我们也没个准备,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姑娘们,你们也随我们来吧!”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很吃惊,北静太妃,我曾听师傅提过,他们似乎还是旧识,但我却从未见过她。前些日子我虽想过要去拜访她,但还未找好时机,不想今天便要见着她了!可是,这平白无故的,她怎么会忽然来这贾府呢?
“姐姐,你说,北静王太妃来这里有什么事呢?”黛玉与我走在姐妹最后,得了个空,便低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我摇摇头,“其实我还未见过北静太妃呢!”
刚出贾母的院子,便见一六人软轿抬了北静太妃,向这边走来,后面还跟有一大群老婆子,小丫头,手里都抱着一大堆东西。到了贾母小院子门前,软轿落地,便有一老妈子过去,将太妃扶了出来……这时我才知道,那水溶的相貌遗传自谁了:眉若远山,眼若星辰;虽然将近知命之年,但岁月似乎不曾催人老,只让她更有韵味。
贾母等人见太妃下了轿,便迎了上去,还未及行礼,太妃便扶着贾母笑道:“老太君好啊!是近事儿多,也没上府来问候问候您!”
“托太妃惦记,老太婆我吃得下,睡得香,成天无事陪孙子孙女们玩玩,混混日子罢了。”贾母也笑道,“我也听闻贵府上事儿多,也没好让人去打扰您,问候您及王爷一声。”
接着众人又向太妃请了安,贾母这才携了太妃进了院内,太妃坐了上位,贾母坐在太妃左下边,北静太妃先是紧紧地盯着我看了看,然后再笑着道:“今儿个一早起床看那天气不错,想起很久没见老太君了,便过来了。在半路时,听闻老太君家里有人过生,心下乐呵,想凑个热闹,便准备了一些贺礼,一路过来了。但不知是哪位小辈的生辰?”
“让太妃费心了!”贾母笑道,“今天是我家亲戚薛姨妈家的女儿十五岁的生辰,因我看着这孩子平日里稳重温和,便想为她庆个生。”然后转头看向我,道,“宝丫头,快过来,给太妃瞧瞧!”
我一听,起身,及移步至太妃面前,太妃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又细细地睢了一番,笑道:“呵,是个美人胚子!”然后又对身边的一嬷嬷道,“去把东西拿来!”
那嬷嬷领命,转身便出去,而我只看着太妃,不发一言,但心里却是疑惑不断,北静王妃应该听我师傅提起过我,就算没有,但我肯定,她定听过薛宝钗的大名!我可不认为她到这里纯是为了看望贾母或是听说有人过生来凑热闹之类的。
“你叫什么名字?”太妃笑眯眯地问道。
一听她这么问,我也微微笑了起来,轻声地道:“薛宝钗!”太妃听了,也没说什么,但眼里却透着浓浓地笑意,看来,此时她的心情很好。正在此时,那嬷嬷引着一群丫头们进来了,递上一用锦布包着的东西。太妃瞧见,拿到手里,笑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的,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我先谢礼,然后将那东西接了过来,正欲打开看时,太妃拉了我的手,笑道:“这东西,你还是回房自己看吧!”
瞧了太妃一眼,想看出她的葫芦里倒底埋的是佬药,但她的眼里除了笑还是笑。再看看手中的礼物,形状很像一本书,而且也很轻!忽地想到师傅说过北静太妃年轻时很爱玩,为人爽快,江湖儿女气息重,从不把世俗礼法放在眼里!因而才与毒圣成为了朋友。
想到这里,脑子里一下子有个明显的答案,我也笑了,是会心地笑了,同时用唇语道:“太妃,这书是西厢记么?”
太妃见我用唇语示意,明显一振,转而也用唇语道:“是的!你丫头可真聪明!一猜就准!莫非你早便看过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然后轻言细语地道:“谢谢太妃的礼物,宝钗会回去认真地仔仔细细地品味其中的奥妙的!”
太妃听我这么一说,大笑了起来,直对我点头。我也微笑着,众人不解地看着我们,太妃也不理会。
“哦,对了!我听宫里的元妃说贾府里有几个能诗会文的女孩儿,也看了她们写的文,很是喜欢,也为她们准备了一些见面礼!”太妃边说边示意那嬷嬷将其他的礼物送到三春、黛玉、李纨的手里,“还希望姑娘们不要嫌我的礼物太寒酸!”
“太妃真是折杀小辈们了!”贾母笑道,“小孩子们平日里写着玩的,也没有什么出色这处,难得太妃喜欢她们的涂鸦之笔。”
“太君莫谦了!”太妃笑道,“我看那几首诗里,尤其是那世外仙源和杏帘在望写得最有特色了,文彩风流,意境也是极好的。这两首诗不知是出自哪位姑娘的笔?”
贾母一听,先是想了想,约莫她也记不得了吧,鸳鸯在贾母耳边耳语几句,贾母回道:“那首世外仙源是我的外孙女姑苏林黛玉所定,另外一首是我的孙子贾宝玉所写。”
“哦?姑苏林黛玉?”太妃想了想,道,“是不是贾敏的女儿?当年我和先王曾到姑苏去,和贾敏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故人了!前几年听闻她已故,只留有一女,想来便是这黛玉了!”
“正是!”贾母中规中矩地回答,但眼里已布上了一层疑惑之色。而王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又恢复成一脸笑意。
那贾敏想来也是个才女,或是有着与众不同之处,否则以太妃这种性情中人,怎么会与一般的闺阁女子成故人?
太妃听贾母这么一说,便起身,众人也随之站了起来,只见她一步一步走向黛玉,眼里有着激动,有着伤感,好不容易扯了个笑容道:“你便是黛玉吧!刚来时我便见你身上有着贾敏的影子,便猜想着你是不是她的女儿呢!”
因我曾向黛玉提过,北静王的父亲曾与她父亲是故人,因而这会子,她的反而要镇定很多,至少不会突然间听闻有故人,不会一脸茫然。“回太妃,民女的母亲正是贾敏。”黛玉微微福了福,不卑不抗地回道。
太妃携了黛玉的手,上上下下仔细地瞧了瞧,叹道:“贾敏若知道你长这么大了,又这么聪慧,一定很高兴的!”
黛玉听她这么一说,眼顿时便红了,那泪便这么流了下来,众人一听,也都沉默。太妃见了,便用帕子替黛玉拭了泪,然后笑道:“我想你一定是不记得我了,你三岁那年,我还抱过你呢!”然后携了黛玉的手,走向贾母,道:“太君,我也这么些年没见过贾敏了,今儿个见了故人之女,一时心喜,想带黛玉回府去,好好同她聚聚,也算是尽一点故人的情谊!”
哈!原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想把黛玉拐到北静王府里去啊!最近听闻北静太妃一直忙着为水溶找老婆,眼巴巴的这个时候跑来说要把黛玉接到北静王府去,这……没有鬼才怪!不过,拐去也好,放在水溶身边,让黛玉天天见着他,我就不信凭咱家大师兄的无限魅力还不能把这颗青涩的小果子给迷惑到手!
不过,这北静太妃怎么会忽然想到来贾府里接黛玉呢?疑惑地看了太妃一眼,而这时,太妃也看向我,还朝了眨了眨眼睛,用唇语吐了两个字“红娘”,我一下子便明白了,也会心地笑了起来。想来,那晚我去找水溶时,与水溶的谈话,很不小心地被这位求媳心切的北静王妃听到了吧,因而才有了这出戏!
可是,其他人一听北静太妃的这个要求,别人不说什么,单单宝玉,便把脸拉了下来,一脸苦瓜地看向贾母,希望贾母能回绝了太妃的要求;而王夫人,没有什么表情,眼里也一片木然,仿佛此事与她无关;凤姐儿虽眼睛转了几圈,但也不发一语;薛姨妈见我在笑,只是一脸纳闷地看着我。此时贾母回话了:“太妃,黛玉这孩子除了从姑苏到京城里来,还未出过这府门,也没到什么亲戚朋友家去过,且这孩子身子骨一直不好,我怕她去后,会不诸多不便,给太妃带来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太妃满不在意地道,“若说她的身体不好,刚好我认识几个医术高明的人,到了我的府上,我请他们给她瞧瞧,说不准还把这病根儿给治好了呢!就这么决定了,黛玉我要带回北静王府,尽尽故人之情。”显然,太妃没想到贾母会拒绝,有些不耐烦了,同时也看了宝玉一眼,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显然,宝玉的那点小儿女心思,被太妃一眼看穿了!但为何她鄙视宝玉呢?
贾母见太妃如此,纵然心中有万分不愿,也不能扭转了。而宝玉更是一脸不愿,甚至有些哭意。而从始至终的主角……黛玉却面无表情,眼里透着不知明的情愫,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正在此时,外面又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