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跪朕?”声音有着几分戏谑。
随意地笑笑,淡淡地道:“反正已经是抗旨之罪了,再多上一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正厅里,除了我与皇帝外,全都跪在了地上。而皇帝似乎没有想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哈哈!很独特,不愧是朕看中的女人!”皇帝大笑了起来,转而又看向我,声音里充满了几分深沉,“你还真是叫我好找!我是该称你为方清?方柔?薛宝钗?还是那不知名的梨花香女子?”
“随您高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还是那样淡淡地回答着,既然他能在找我找到这里来,定然是知晓了全部,我相信他同我一样式,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是不会做的。
身后再次传来一阵抽气声,特别是身旁跪着的薛蟠,更是惊恐地看着我。
“为何不愿意接旨?”
“既然您已经调查了我,就该对我有所了解。”
“是不是因为你是孤雾山的人,而不能进宫?”不甘心地声音响起。
“不是!我从不把那些死的东西放在眼里!您好应该知道,我那铁面商人的名号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何一个活物还要受那些无用的死物的控制?
“那是为何?难道锦衣御食的日子不好么?”手不自主的捏起来,还没有一个人能这么直接地拒绝朕的!“宫里有你爱吃的甜品,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还能享受至高无尚的尊重!”
“呵呵,请问,那些东西对我来讲,有什么用?”不由地笑了起来,“那里没有自由,只有争斗;没有情爱,只有算计与怨恨。若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我有兴趣去和那群女人们玩玩,但现在,我已经和外面的那群商人们玩过了,也玩累了。”前世里,看着那无尽头的宫斗戏时,不禁在想,算计人真的很好玩么?为何那里面的女人们乐不彼此?后来,开始经商后,才知道,算计人是真的很辛苦的。
“玩玩?”皇帝似乎有些生气了,瞪着眼道,“你还真把皇宫看得轻!你把什么事都看得轻,我就不信世上没有一件你在意的事!来人!”
一声令下,一群侍卫带进来两个人:杨叔和阿忠。
“姑娘!”杨叔被绑得五花八门,以前不不占一丝尘土的衣服,也是零乱不堪,部分发丝也掉了下来,看来,是被人狠狠折磨过了,痛苦哭道,“是杨财对不起姑娘!”
“杨叔!”脸色大变,难道……“杨叔,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是他么?”一手指向皇帝,恨恨地道。
“不是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蒙面的女人,她将我和阿忠抓起来后,说了许多的话,全是关于姑娘的,然后让我们核实,我们不肯,便折磨我们……后来,她把我们打晕后,再醒来时,便已在这里了!”
听到这里,身旁的灵儿已经是一脸担忧,甚至是开始流泪了。
女人?我方清自认为不论我是哪个身份时,都不曾得罪过女人?难道这女人是杨丞东派去的?把目光投向杨丞东,他却说:“那是你的仇家,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借用她的消息罢了!”
“不管有没有关系,请你放了他们。”定了定神,才慢慢地道。
“原本你最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这两个外人啊!”杨丞东点点头道,仿佛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极为散慢地道,“朕为何要听你的?”
身体一僵,现在我真的是处于弱势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放了他们,再放过今天这里所有的人,我便跟你走!”
“呵呵,就等着你这句话!”杨丞东笑了起来,“其实就算没有这两个人,你也要跟我走!因为铁面商人再怎么冷,都不会让一群不相甘的人因为她而死!”
看着那个自信笑着的人,不发一言,同时,杨叔及阿忠都被放了过来,站到了我的身边。杨叔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因为当初我曾说过,如果他要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就不能出卖我,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杨叔,这件事不怪你!你没有背判我!”在生死面前,人都是可以自由选择的,我自认为我没有什么能耐,值得一个活生生的人为我而死。况且,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活着,心里也会不安的。
“姑娘!”杨叔老泪纵横。
“杨叔,从今天起,那滋味居便完全交给你和阿忠吧!不必事事问我了。”叹息着,他为我受了罪,我该补偿他。
“先别安排得这么早!”杨丞东道,“把这颗药吃了,朕便把这宅子里的所有人放了。”杨丞东指了指他身旁一个侍卫,那侍卫也便顺着帝意站了出来,且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你认为我会逃?”挑眉反问,猜测着那盒子里面的药是毒药还是其他之类的药。
“不是朕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朕的侍卫!”皇帝挑眉道,“一个能在皇宫里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朕可是不得不防!这药只是特制的软筋散,吃了以后,两个时辰内不能用内力,而这两个时辰,一个封妃大典已经足够完成了。”
那侍卫将药递了过来,而当我接过药时,却睥见那侍卫眼中闪过的一丝恨意。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这么一个人,细细打量那侍卫,觉得他比一般的侍卫矮小了些,手也比他们细嫩、白了些,甚至那当他转身离去时,我隐约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香气,嗯,有些像是女儿香!我可不认为一个大男人身上会带上女人专用的女儿香!要么是这男人去幽会姑娘时惹上的,要么便是他……他是个女人!如此一想,不免又多看了他两眼,发现她身子果然单薄,就算穿着男装,仔细一看,也能看出她那胸前的曲线……我经商时一直穿的男装,而我为了不让人别人发现我是女子,因而一直穿的是那种很宽大的衣服;但这位姑娘,因为扮演的是侍卫,而侍卫服有个缺点便是比较贴身,虽然她的身子骨明显没有她穿的这套衣服大,但相对而言,还是很贴身的。
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不禁在心里叹道,这位姑娘,你的换装技术实在是太差了!就算你贴了张面皮,弄了个假喉结,可还是被我发现了啊!
打开盒子,拿起那药,便发现那药并非什么特制软筋散,而是特制的毒药。就我第一感觉,那药约莫混合了三种毒药吧,且每样虽不是剧毒无比,但相互牵制着,那毒性如何,我便不得而知了。不由地在心里叹道:看来,是有人想要我的命,而我不自知啊!但不知那皇帝是否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拿到鼻前闻了闻,发现那药里居然还有另一成分:欲仙丸!说白了点就是春药。这种药,我没有配过,必定我不认为我会用着它;只是在怀香楼里见过,里面有些姑娘要用,而乔姨的手上也有;这药药效不是很快,至少服下后得半个时辰才有反映,但药劲却很大,传说能让人飘飘欲仙,缠棉不绝,至死方休。
“我能不能不吃这个药?”淡淡地笑问道。我是个人权主义者,不想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死了,但也不想为难那女侍卫,也许她也只是受人所托,替人办事;也许她真的恨我,那也定是我曾为难过她了吧,经商的时候,有些事并不是我不想做便可以不做的,而从古至今地那句话里说得好“无奸不商”,所以,既然以前为难过她,也不能忍心再为难她一次了。
这话一出,那侍卫迅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在对上我的眼后,却又极速地埋了下去。看来,她是知道这药真正的作用的,因为她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但正是那眼神,我认清的事实……一个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的人,相来定是这事的主谋或是同谋!
“你认为可能么?”杨丞东反问我一句。
我自然无话可说,在刚刚接到旨时,我便定了心意……不会进宫,而我当着众人的面与薛夫人恩断义绝,只想着,以后若皇帝查了起来,薛夫人及贾府便与此事无关了;杨丞东来了,他拿着众人的性命危胁我,显然,他知道我的弱点,做为一个人权主义者,我不会让他人因我而无缘无故地死去。若这真的是软筋散,我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两个时辰后,我依然可以恢复自由,这样,我不会有任何损失,也不会有人因我而死去。
“那我在吃药前,能问您一个问题么?”也不管杨丞东有没有同意,便问道,“您费尽心思地找我,又如此用心地请我入宫,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她,为了这张同她相似的面皮,您做了一件不是一位好皇帝会做的事!看来,这张面皮对,还真有魅力啊!”
杨丞东听我这么一说,显然一愣,而我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您今天这样做,是因为她,而这也表明,您的心里一直有她。只是,您真的爱过她么?爱了为何要放弃?爱了为何却不相信?爱了为何要选择伤害?您是真的了解过她么?知道她内心想要的么?还是,您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或者说,您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能不能接受,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利用他对温娇的情、的愧疚来让他放弃执着要我进宫的要求。见他一脸土坯色,显然,我是第一个敢当着他的面这么提前皇后的人,因为前皇后一直是宫里的禁忌。正欲继续下药时,他却打冷声打断了我的话:“薛宝钗,不要以为你长得像她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谈论她!她的事,你永远没有资格谈论!”
“快点把药吞下,难道还要朕来帮你不成?”
唉,看来,这话起了反作用了!摸着手里的药,心也凉了,看来,今天便是我薛宝钗或者说是方清的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