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一愣,手一松,盆子便掉在了地上。方清正睡得舒服时,忽听一声响,便被惊醒了,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寻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见是莺儿呆立在门口前,便笑道:“莺儿,你这是怎么啦,干嘛站在那风口里?还有啊,好好的,盆子怎么就掉在了地上?你看,那水都洒了一地了……”
见方清边笑边向自己说着话,莺儿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画面了,半晌,才张口,颤声道:“姑……姑娘,您真的醒了么?”
“睡醒了,当然要醒了!”方清笑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莺儿为何见到自己,有种见到鬼一般的感觉,“何况你将盆子丢到地上,那么大的声音,就算我没睡醒,也被你吵醒了!”
莺儿见方清是真真切切地在与自己说话,且那打趣的口气也是与以往一样,便有些激动了,也不顾那地上的盆子,飞奔过去,一把抱着方清,泪流满面地道:“太好了,太好了!姑娘,您终于醒了!”
“什么终于醒了啊!”方清更有些莫名奇妙了,“听你这话的意思,好似我已经睡了很久一般!”
“对了!我要把这事告诉姑爷,小少爷!”莺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道,“还有灵儿,阿忠哥,杨叔,林姑娘、林姑爷、二姑娘、二姑爷、三姑娘三姑爷……”
“哎!莺儿,你是不是发烧了?”方清更是莫名奇妙了,把莺儿从自己身上拉开,看着她认真地问道,“哪里来的什么姑爷少爷一大堆的?”
莺儿这才想起方清晕睡了四年,这四年了里发生了很多事,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啦!于是,莺儿便详详细细地向方清讲了这四年里发生的事。
方清仔仔细细地听着,才知道自己晕睡了四年,而这四年里,黛玉已嫁给水溶为妇,韩奇和卫若兰也分别娶了探春和湘云,贾宝玉娶了一姓傅的大家女子,更奇迹的便是,迎春居然嫁给了那皇帝身边的冰块侍卫!当年迎春本来是被她父亲贾郝许嫁给孙绍祖的,但在成亲那日,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那中山狼平日里树敌太多了,在花轿抬向孙府的路上,有人居然光天化日下抢亲,将迎春抢走后,又弃之在城郊的林子里,然后便遇上了刚刚出使任务回来的冰块男,冰块男救了迎春,并将迎春送到孙府,可孙绍祖却来了句,这女人被贼掠了去,想来已不是完璧之身,便嚷着要退婚,不要残花败柳之人;迎春受不了这等气,便欲以死明清白,却又被这冰块男给拦救了下来,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冰块男便上贾府提亲,要娶迎春;这贾郝虽然嫌冰块来只是个侍卫,但想着迎春的名声已毁,其他大户人家也不愿要,也就答应了。
薛府里也发生了一些事,薛蝌将妹妹送上京嫁人后,薛夫人为他娶了一妻,同薛蟠同时打理薛家商铺。
另外,朝廷里也发生了些事,比如忠顺王被贬为平民,平西王被冲军,及朝中一批官员也在这场政变中受了不同程度的牵连;宫里也发生了宫变,传说中是平西王的二女儿曾为贵妃,掌管后宫,也在这次宫变中贬入冷宫;元妃还是元妃,但不知为何,似乎被帝王所冷落了,转而曾与我同为秀女后被选为妃的季美女,被立为贵妃,赐居昭阳殿,约莫是只要有皇子后,便会被立为后吧!而贾府也在这次朝变中受了影响,虽然没有被抄家,但却因以往罪案太多,罪名较大,而被削了世袭国公之权,同时贬到南方边远地区为官;惜春在这次变动中,还是出家为尼;贾母在这次变动中一病不起,在半年前,去世了;凤姐儿因做了亏心事,在变动中受惊,也是病了,王夫人便趁机收了权,将家业交给宝玉的新妇打理。
听着莺儿说着这些方清只是点头或沉默,并不发一语,但在听闻莺儿说着这四年来自己之事时,才大为吃惊。正当方清吃惊不已时,一个小正太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然后猛扑到方清的身上,笑嘻嘻地道:“娘亲终于睁眼了!娘亲抱抱!”
方清愣愣地把那小正太从怀里扯了出来,呆呆地问道:“小屁孩儿,你叫谁娘亲呢!你要知道这饭可以乱吃,但话是不可以乱说滴!我方清至今还是一孤家寡人,连婚都还没有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姑娘,他是你的孩子啊!”一旁的莺儿见方清有些口不择言了,便欲将诺儿抱过来,但那诺顿儿却死死地抓着方清不放,只得作罢,“小少爷当然是从姑娘你的肚子里蹦……生出来的。您忘了?当初您中了欲仙丸,然后唐公子便为您解了毒,然后便有了小少爷啊!”
“一次就中这么大个奖?”方清愣愣地道,用手揉着诺儿的脸蛋,“怎么这运气就这么好呢?当年我买彩票时运气咋运气就没这么好呢?连个尾奖都没中过!”
“他真的是您的儿子!”莺儿是见多了方清说一些听不明白的话,已经不奇怪了,“哎,姑娘,虽然是你的儿子,但也不要那么蹂躏啊!”莺儿看着诺儿红红的脸蛋,有些心疼了。
方清听并没有理会莺儿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那小正太很可爱,便边捏着诺儿的脸,边道;“嘿嘿,说真的,这小正太还真有点像我呢!你看那眼就是咱的杏眼嘛,简直跟咱的一模一样!但那鼻子不像我,嘴也不像我,咦?怎么越看越像那祸水?”方清似乎是发现了惊天的大事,大声叫道。
“那是你和我的儿子,不像他爹,那去像谁?夫人!”站在门口多时,一直看着床上的人儿的唐华齐笑道。刚刚抱着诺儿过来还未进门,便听着清儿的声音,全身便怔住了,连步子都无法移动,诺儿听着有着从未听过的女人的声音,便挣开唐华齐的怀抱,一溜烟地跑了进去。而唐华齐也在这时回了神,信步地走到那门边,可那脚却怎么也踏不进去,只能怔怔地倚在门边,看着那床上坐着的人儿,那日日语对,却无生气的人儿,如今正在那里笑着,闹着。
方清听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抬头,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唐华齐,心思却是翻过千百;唐华齐也那么看着方清,想将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看到眼里,放进心里。而莺儿在看着两人就那么对视着,便很自觉地半哄半骗地将诺儿给抱了出去。
风无声吹过,却恍若吹过了千年。
“对了!”方清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噌地一声便跳了起来,站到地上,双手插腰地道,“祸水,别在那里乱说话,毁我清誉,我还没结婚,呃是没成亲,怎么就成了你夫人了!”
“咱们可是拜过天地的,这点几乎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作证!”唐华齐进了屋子,走到方清的面前,靠向方清,还是那魅惑众生的笑容,眼里流光四闪,语言更是柔到地极致,“更何况,我们连儿子都生了,你说,你不是我的夫人是什么?”
暖暖的气息靠近方清的耳根,方清只觉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同时也抗拒不了那一直让自己沉迷的笑容,便别过脸,低着声嘀咕道,“丫的,恋爱都没怎么谈,结果直接弄了个儿子出来!太亏了!更何况,我都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来的,说不准是你和哪个女人生的,然后抱到这里来,硬是栽在我和身上,那我就是更亏了!然什么拜过天地,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就这么被你骗了,我亏得更大了!”
“夫人!”方清虽然是小声地嘀咕着,但却一句不露地被唐华齐听了去,将方清的脸转过来,一手抬起方清的下巴,一手扣着方清的腰,浅笑道,“拜天地没印象便没印象,我并不介意再拜一次!但你怀疑我有其他的女人,便要受罚了,你可知,我已四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每日佳人在旁,却只能看,不能吃,很辛苦的;怀疑诺儿不是你我的,呵呵,我并不介意再重复一次那日之事,让你知道诺儿是怎么来的!或者再制造一个诺儿、小清儿,我也是很乐意的!”然后将方清拦腰抱起,直接放到床上,还不忘用内力将门推来关上。
“呵呵!祸水!”方清现在很清楚他要做什么,因为那顶在自己腰上的硬硬的东西已经说明了,用手顶着那已压上身的唐华齐,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软声细语地道,“我知道错了,不过,看在我刚刚醒来,身子还弱的份上,就不要惩罚了!你看我一睡便睡了四年,全身骨子都老化了,一动很疼,应该多却作一些健身运动,多到户外去活动活动,这才是养生的上上策!”
“原来夫人这么放得开啊!”唐华齐眼神古怪地看了方清一看,然后笑得很无害,在方清耳边道,“既然夫人喜欢在户外运动,那为夫怎么不会舍命陪夫人呢?这孤雾山,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相信那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感觉很不错哦!”
方清顿时便愣了,此运动非彼运动啊!“那个唐华齐啊,麻烦你起身好不好,你太重了!”方清努力地想着从唐华齐的魔爪下逃出来,尽量用词很小心,“咱们来好好谈谈,四年没有说过话了,还有啊,四年前发生那么几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有好多的话想要问你的!”
“没关系,咱们这样谈也可以!”唐华齐一个翻身,便将方清置于自身上面,却用手紧紧地扣着方清的腰。
方清直接是对这人无语了!正欲内力挣开唐华齐的手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了,才知道,这祸水不知何时已经点了自己的穴。“祸水!你又来这一招!”方清咬着牙道。
“可这一招却是百试不爽啊!”唐华齐一手抚上方清的脸,慢慢地道,“清儿,你知道我说过,你不能咬牙的,否则是要受罚的哦!”
“咬不咬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唔……”
余下的话,全部吞入了唐华齐的口中……
“哗……”衣服撕碎的声音……
“你不是君子!”方清恨恨地道,“你……”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
“呃……你这小人……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
“唔……”
屋外,站了一群的人,三圣站在那里,及还抱着诺儿的莺儿,脸俱红了(当然除了那某个P事不懂的小正太),直叹年轻人,真气盛,嗯,是的,很气盛!
其实方清虽然处于晕睡状态,但却有所知觉……那日警幻的酒虽然让方清醉了,但方清却在梦里梦见了孤雾山里发生的一切事,也知道唐华齐为了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已消得人憔悴;而自己的儿子也每日来探望自己;莺儿天天向自己说着京城里发生的所有八卦事;师傅为自己四处寻药,试药……
酒醒后的方清,第一句话便是求那警幻,让她帮自己回到这里。而当警幻问及自己的亲生父母时,她只淡淡地道:“那边早在十来年前便成为了我的回忆,而这里,却有着我的幸福,我不想错过!”
于是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