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男子,铭记脑海
如今,一个已为她人,终日不见笑
一个,凝视花谢,一曲又一曲,曲曲揉肠碎
为何,不愿呢。
是否,当日的拒绝,已让你伤了心、失了情。所以,你便拒绝含茵的提亲意见,拒绝洛伯父的劝慰,如今,你竟是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了?
屡次,遭受忆轩闭门羹的熙君,脸色,方比平时,更显忧郁。
听着,那阁楼里,丝丝缕缕的琴音,那含着幽怨、不舍的曲调,让逸风,蓦的,红了眼眶。
轩儿,那个已舍你而去的男子,竟这般让你不舍,让你留恋吗?
为何,你就看不到我……
我即便,就站在你身后,只要你转身,便可看到,你竟也从不曾关注过么……
拍拍逸风的肩,逸飞安慰道:“给她点时间,虽然早已知晓,你与她无血缘关系,可毕竟,是一直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大的,这一时半会,也不是说改便能改得。”
“可过几日,我便随父回去了,她……。”
想到,从父亲过来,说接他回去,那天起,她便,不曾于他说话,而后,自己又提出,让她于他一道儿走,她,便不曾出阁楼一步。逸风,突的,住了口。
看着那个自顾逃避的女子,逸风拽紧双手,眼神坚定,无论,你,愿或不愿,我都要带走你。
“阿正啊,这些年,多谢你,犹如管教逸飞般,对待逸风那孩子。”想着那个聪颖、俊朗的儿子,邵宜良不禁老泪纵横,哽咽道:“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当年,先皇,本欲传位与他,岂料,二哥邵宜淳,也就是几月前,被终身幽禁的前任邵郡国皇帝,从中作梗,撰改了圣旨,并在登基后,百般刁难他,欲将他除之而后快,自己又何苦将亲身儿子,送于当年因机缘巧合下帮助了,还是一个小商贩的洛正。最后,还与之结为了异性兄弟。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他已坐稳江山,自当,接回流落在外,他于爱妻的孩子。
只是,想到,逸风执着的要带走轩儿丫头的举动,卲宜良,微蹙眉。
“老良啊,咱俩说这话,可就生疏了。再说,逸风那孩子,我甚是喜欢。如今,你一来就要带走他,我啊,别提多不舍了。”虽然老良已贵为皇帝,但,这并不影响俩人十几年的交情。
哈哈一笑,卲宜良,难得的笑出了声。
这几年,若不是洛正,暗中相助,他也没有那么快扳倒邵宜淳,从而,坐稳江山。
也亏得他,知恩图报,只因,当年的举手之劳,便这般无条件的帮他。
“阿正,大恩不言谢,咱俩永无君臣之别。倘若,以后,有需要到皇权的地方,你尽管上京找我。”卲宜良,停顿片刻,继续道:“另外,这有两样东西,送于两个孩子的见面礼。”卲宜良,从怀中掏出两枚金牌,慎重说道。
接过金牌,反面一看,洛正心一惊。
“草名洛正,叩谢皇上赏赐。”洛正手执金牌,跪地叩首谢恩。
只见金牌正面“免死金牌”四个字闪耀着曙光。
只是,洛正,又何曾想到
这两面金牌,最后,竟换了自家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诶,大少爷,你不能进去…。”晓惠拦住急欲冲进阁楼的逸风,焦急道。虽然已知晓,逸风不是她家大少爷,如今,该称为皇子,不,该是太子的,可,多年的习惯,让她还是叫出了大少爷。有些惶恐,正欲改回来的晓惠,转身,便看到,他已进去了。
罢了罢了,想必,拦是拦不住的。
忆轩坐落于,置琴的矮桌旁,纤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的撩拨琴弦。心思,完全不再琴弦上。
一直,叫唤的哥哥,如今,却要改口陌生的叫太子,忆轩想想就别扭、不舒服。更何况,当今皇帝,竟还是…含茵郡主的爹爹,不,如今,该叫公主了。只是,如此说来,哥哥倒于她成了亲兄妹,而于她,竟倒成了陌生人了。
想到,哥哥,那天,相邀一块走的话语,忆轩小脸微红。她不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女,自然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一块离去,这只怕是没事也成了有事了。到时候,叫她如何面对熙君。
突然,熙君,两个字映入脑海,忆轩微怔,随即,眼帘划下,遮住眼眸里无法诠释的忧伤。
他,还好吗?
前几日,拒绝他的探访
他,会伤心吗?会难过吗?
想必是不会的吧
拒绝了他的提亲,如今又拒绝了与他相见
如今,他俩,只怕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无心思的弹奏,岂不是白白糟蹋曲子。”突兀的声音,惊扰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忆轩,琴弦一扯,“咝”,随着一声惊呼的叫痛,“铮”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
“怎么样?有没有弹疼手?”本还生气的逸风,听到她的呼痛,哪还记得生什么气,急忙执起她的小手,看的那红了的手指,轻斥道:“作什么那般慌张?”
尴尬的抽回手,忆轩,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花瓣随风坠落的飘飘然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揪疼了逸风的心。
“轩儿,京都的风光,着实秀丽,与其,留在这充满伤感的洛城,何不与我一道去京都看看?”想到自己来的目的,逸风收起不忍,开口诱惑道。
“我去做什么?跟着你一块进皇宫吗?然后呢,困进皇宫的牢笼里,享尽所谓的荣华富贵?”几句讽刺的话,淡淡的倾吐而出。
“更何况,这里纵然会有伤感之处,可毕竟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又怎说离去便离去。”
“如今,爹爹,娘亲,已然年迈,我又怎能弃他们不顾,自个儿去逍遥快活?”
“什么不舍离去?什么要孝尽父母亲,你只不过,不愿离开有莫熙君
的地方,是不是?”听到她从头到尾,都是拒绝的话,逸风,蓦的,抓紧她瘦弱的肩膀,厉声吼道!
“是!我就是放不下他,忘不了他!然后呢?”被猜中心思的忆轩,也失了平时的娴熟,愤声回道。
她,很努力了
可是,就是忘不了,她能怎么办
甚至,甚至,她竟有些后悔,当日没有答应父亲,嫁过去
嫁过去,说不定,还能时时看到他,不用,如现在这般,思念到心痛的无法呼吸
一直,强装的欢笑、坚强,在这刻,轰然崩塌
凝眸注视,满面哀戚的她,逸风的心,犹如被人锤了一击般,钻痛不已。
终是无缘吗
即使,如今,他贵为太子,即使,他今后便是邵郡国的皇帝,即使,与她朝夕相处数十载,也敌不过他们十多年,不过偶尔的相处吗?
如若如此,那么,洛逸风,你还,执着什么呢……
“呵呵…哈哈…”
逸风笑了,笑得自嘲、笑得哀怨
罢了,自今日起
我便不再是洛逸风
而是
卲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