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宝钗坐到了宝玉对面,款款说道:“才刚从太太那儿下来,太太有些想三妹妹了,命我和凤姐姐明日一起去南安府给南安太妃请安。顺便看看三妹妹。”宝玉听了冷冷一笑,说道:“三妹妹与南安王正是新婚燕尔,你们去只怕打扰了他们,还是缓缓再去吧。”
宝钗分辩道:“我也对太太这么说了,想过段时间在去看三妹妹,只是太太说三妹妹从小跟着她长大,这一时走了,心里总是惦记着,明日也只让我们看看三妹妹,回来给她说说。”宝玉哪能不知道这事是宝钗的主意。但宝玉也不揭破,他知道探春是不会帮他们的。
宝玉说道:“要去可以,只是别提你哥哥的事。”宝钗随口应了就说起别的话来。宝玉也不揭破。
宝钗望了一眼秋纹,说道:“二爷,刚才太太和我商量了一下,想为二爷再添一房姨娘,我的意思也就不到外面看了,就在这院子里挑一个合适的。不知二爷的意思如何?”
宝玉听后反问道:“宝姐姐的意思是谁呢?”宝钗听了,说道:“这院子里现在也就有袭人、麝月和秋纹这三个大丫头了。我平日里看秋纹倒还细心些,不如就她吧。”宝玉没有吭声。宝钗以为宝玉答应了,就起身说道:“那我这就去回太太,挑个日子吧。”
宝钗刚要走,宝玉叫住了她,宝钗以为宝玉还有什么事,就回身望着宝玉。宝玉让秋纹去将袭人找来。秋纹出去后。宝钗的心里有一些不安。她知道袭人也算是有心计的,否则不会将王夫人哄得团团转。本想着趁这个机会,让秋纹当上姨娘,这样既能捂住她的嘴,也好断了袭人的想头,以后再寻个理由将袭人打发出去。可是看现在这形式,只怕宝玉还是放不下袭人呀。
这时袭人跟着秋纹过来了。行了礼后,也不多说什么。宝钗知道宝玉的想法后,也不开口,就看着宝玉该如何说。宝玉半晌没有说话,袭人心里有些不安,望着宝玉。轻轻地叫了声:“二爷。”宝玉嗯了一声后说道:“既这样,我想袭人也跟了我不少日子了,一直都还精心,我也舍不得她离开,以前你俩的关系我看也挺好的。况且这院子里的丫头也都是她一直在调教着,总能帮你些,你也少受点累。我看就她吧。“袭人在这里一听,心里的阴影也随着宝玉的话烟消去散了。
宝钗听后也只得同意,说道:“袭人平日都不错,待人也和善。那就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带着袭人去回太太。顺便还得请凤姐选个丫头来服侍袭人。”宝玉点点头说道:“到不用在选了,咱这院子里的小丫头也多,让袭人自己从里面挑一个可心的就行了。”
宝钗本想找一个自己的心腹来看着袭人,可没想到宝玉竟做如此安排,宝钗无奈只得答应,问袭人选谁。袭人听宝玉说让自己选,袭人明白宝玉这是在维护她,心里就盘算着选谁。听到宝钗问她,袭人说道:“那就柳儿吧。”宝钗听后让秋纹去把柳儿叫来,吩咐她以后就跟着袭人。这些安排完后,宝钗带着袭人去见了王夫人。王夫人一直对袭人不错,看是她也就放了心,说了几句话,让宝钗安排选个日子定下来。
到了晚间,宝钗拉着秋纹的手说道:“本想趁这个机会,让你做姨娘,可是没想到二爷他选了袭人。现在老爷房里以前也只有周姨娘和赵姨娘两个,总不能越过老爷去,如今我想先让你当个通房的丫头,虽然没有名份,但还按姨娘的份例走,你可愿意?”
秋纹跪到宝钗的面前说道:“二爷未成婚前,跟前只让袭人姐姐伺候,我们也只在这里做些粗活。如今我得了奶奶的眼,随身伺候奶奶,就已经是我的福气了,秋纹没有别的想头,只想着服侍好奶奶。”
宝钗听后,拉起秋纹说道:“只委屈了你,论模样你在这院里也算拔尖的,你既不愿,那以后我也不提了,等日后我消了你的奴籍,再给你选个好夫婿。”秋纹听了感动的跪了下来向宝钗磕头。宝钗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宝钗睡下后,秋纹悄悄地来到了书房,把宝钗刚才对她说的话给宝玉说了,宝玉递给她一包药,让她想法让袭人服下。秋纹拿着药,回到了自己房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到了袭人的房门口。
秋纹站在门前,略微平息了下,举手敲门。只听袭人在里面问了声:“谁?”秋纹答道:“是我,秋纹。”不一会儿,袭人就将门打开。让秋纹进来。秋纹进去后,满脸的笑意说道:“今儿在二奶奶跟前也不好说什么,趁现在来给姨娘道喜了。”袭人嗔怪着拉着秋纹坐到了床边说道:“你这小蹄子,就会捉弄我。”秋纹叹道:“虽这样说,可到底你也有了归宿了。”
袭人一脸的苦涩说道:“还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呢?”秋纹听了说道:“毕竟你也伺候二爷这么长时间,如今也熬了出头当了姨娘,日后若是有了身孕,你还愁什么?”
说完,秋纹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趁机将药倒了进去。然后将水端了过来递给袭人。袭人接过来,喝了几口,叹道:“二爷既娶了亲,也有了莺儿,如今在加上我,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那莺姨娘岂是省油的灯。每日里把二爷盯的死死的。”说完,又将杯里的水喝完。秋纹看到水喝完后,不露声色地将杯子拿了过去,劝道:“你且放宽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说完,秋纹站了起来,让袭人也早些休息,袭人将秋纹送出来后,也自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