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坐落在繁华京城中的南玥宫殿,在夕阳的照射下,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犹如度上一层金光。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好一座雄伟庄严的南玥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夕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更显得格外辉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相比往日的清冷,此时是一派的喜气。
“哎呀……”
“啊……”
一声痛叫,在这样的场景里显得格外突兀,寻声望去,原来是两个身着浅绿宫女装扮的少女不小心撞到了对方。
“毛毛躁躁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一会各国来使和大臣就要来了,赶紧收拾收拾下去”看到这一幕的太监总管冯公公喝叱着,随后正好看到往这边而来的左相宇文暨,赶紧走了过去。
宇文暨,南玥国左相,唯一的妹妹嫁入皇家,封为皇后,生有大皇子、二公主和四皇子。大皇子千圣傲,二十三岁,人如其名,骄傲自大,虽南玥国未封太子,却杖着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在南玥作威作福。四皇子千圣桀,二十一岁,为人阴沉,心狠手辣,手段残忍,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南玥王子嗣不多,只有五位皇子和二位公主。剩下的三皇子千圣锌,二十一岁,比四皇子早出生三个月,性子温和;五皇子千圣凌,二十岁,不喜文却酷爱兵法,不惜不顾皇子身份,跑去参军;六皇子千圣枫,十九岁,不务正业,整日流连青楼,相传,为花满楼花魁不惜一掷千金。二公主千圣雪,二十一岁,刁蛮任性,十六岁嫁入西越太子宫华廷。
“左相宇文暨到”冯公公用他那鸭子般的声音喊着,然后狗腿般的引着入座。
相对于冯公公的谄媚,宇文暨高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丝毫不理。即便如此,冯公公还是百般讨好。
随后,陆陆续续的,除了还远在边关军营的五皇子千圣凌未到外,其它四位皇子已经就座,被邀请的大臣也已经基本到齐,因南玥王还未到,所以大臣们都各自找自己交好的同僚或谈政事,或谈私事。
“右相白玉壁到”随着一声太监通报,只见那人年约十九,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眉间一点朱砂,似血似残阳,整个人犹如谪仙般,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各大臣一阵恍惚,直到白玉壁入座才回过神来,各自在心里暗骂,怎么看个男人看呆了。四皇子千圣桀眼里一片阴霾,几次对白玉壁明着暗里都透露着要拉拢之意,白玉壁竟不知好歹无视他,等他登上皇位后,第一个除的就是他白玉壁。六皇子千圣枫则是想,如果这白玉壁是个女人就好了,想想那滋味……
白玉壁,南玥国右相,知识渊博,文韬武略,十四岁考中状元,同年被封为侍郎,十五岁进封尚书,十七提升为右丞相,成为南玥国少年丞相。
白玉壁入坐后,看到对面的宇文暨,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随后消失不见,把玩着酒杯,恢复之前谪仙如玉样子,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北呈国太子到”
“西越国寻亲王到”
随着两声通报同时响起,只见一蓝衣男子和一青衣男子同时走来。先看那蓝衣男子,有着五官刀刻般俊的脸,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张坏坏的笑脸,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再看那青衣男子,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虽然也算得上是一美男,却比那蓝衣男子略逊一筹。
“太子请”青衣男子宫晋寻礼貌性的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寻亲王请”蓝衣男子陌上逡毅也礼貌的回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开视线,在太监的带领下,同时走向宴会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在北呈国太子和西越寻亲王入座后,今日的寿星南玥王以及皇后在一群太监宫的拥护下向着宴会场走来。
南玥大臣立马跪着齐声道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国使者虽没有跪拜,却也起身见礼。
“各国使者不必多礼,各位爱卿免礼”千圣龙坐在首位后说道,“今日是朕的寿辰,所以借此机会邀请各国使者来我南玥,一来促进各国友谊,二来也可以顺便当作来我南玥游历一翻。这次本国作为东道主,尽地主之谊,希望各国使者能尽兴。”千圣龙顿了顿,看了看下首,只见东翀国和中沣国的位置是空的,便又说道,“东翀国和中沣国的使者还未到吗?”
千圣龙这一问,场上所有视线都齐聚在东翀国和中沣国的位置上,各人的神色不一,南玥大臣则是心里愤愤不平,这不是明摆着对他们南玥国不敬吗?北呈国太子和西越寻亲王则是幸灾乐祸,各国都收到消息,这次南玥王明着是办寿宴,实则是为南玥国最受宠的七公主选亲,如果这次他们的迟到,能令南玥王心生不满更好。
果然,首位上千圣龙皱起了眉头,北呈国太子和西越寻亲王笑意更深。
“中沣国丞相到”
在各人神色不一的时候,一声通报响起,犹如平静的湖水里丢进一颗石子。众所周知,中沣国虽然位于四国中心,但地理环境却是易守难攻,而且中沣国的存在一直维持着四国平衡。三年前,中沣王苍木景柏病逝,年仅十四岁的太子苍木云澈即位,却也将中沣国打理得井井有绪。然而这次中沣国来人竟然丞相,而不是中沣国少年皇帝,这次这是怎么回事?
“南玥陛下,吾王身体抱恙,现已在来南玥的路上,怕贵国误会,特派本相先行一步。”中沣国丞相无视众人各异的眼光,不卑不亢的说道。“小小薄礼,还望南玥陛下不要嫌弃。”说罢,命人抬来一木箱。
在众人还在恍然大悟时,一声“东翀国寒王到”响起,众人将视线落在正向宴会场慢慢而来的人。只见走在最前端的人身躯九尺如银,着一袭紫色蟒袍,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目炯双瞳,眼眸似血,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不愧为战神!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拜见南玥陛下,因在途中被一些苍蝇所扰,所以来迟,还请南玥陛下见谅。”殇亦寒面无表情的说,虽说着让人见谅的话,却丝毫没有放低身价。
“本王备了些薄礼”然后就有太监接过靳云墨手里的锦盒。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一听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寒王在南玥国遭到刺杀,如果在南玥国有什么事,这不将引起两国战乱吗?
“无碍,宴会还未开始,寒王先入座,品尝一下我国的美酒佳肴压压惊。”说完后将视线转到身后,小声的对着身后公公说道:“福寿,小七还未回京吗?”
“陛下,还未”福公公也急了,这宴会都开始了,七公主连个影都没看到,这可怎么办啊?
“先等等吧,先奏乐,唉,能拖就尽量拖一段时间。”千圣龙无奈的叹息一声,以小七的聪明才智,也许已经发现其中的猫腻。
“奏乐”福公公一声通传,不一会,一旁乐台上响起丝竹之声。
而此时的千圣依正在南玥赐下的一处京城别院补眠。
“公子还没醒吗?”雪月看着在千圣依卧室外急得走来走去的风花问到。
“雪月,你来了就好,快想想办法,这宴会时间已经开始了,公子还未醒,这可怎么办啊,再晚的话,回宫后宴会都要结束了。”风花急得都要跳脚,真应了那句“黄帝不急太太监急”。
“公子这几天一边忙着准备皇上的寿礼,还要一边从不夜城调人过来训练,加上前几天赶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午时忙完,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让他睡一下吧。没赶上就没赶上,什么都比不上咱们公子的身体。”
听雪月这么说,风花也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只是风花还是觉得如果没赶上,那几天的排练不就白费了吗?可惜啊可惜,公子可是很久都没有表演过了,这下看不到了。
“风花、雪月吗?进来吧,唉呀,都这么晚了啊,赶紧去将前几天做好的那套白色的金镂衫拿来吧,快快快,替我妆扮一下,先让乐队拿着我的令牌进宫准备。”
“呯”“嘭”“嘣”
就在风花还沉浸在可惜之中时,屋内传来了千圣依刚睡醒的沙哑声,其中还夹着一丝懊恼,随后伴随着桌椅倒地声。
门外的风花、雪月对望了一眼,嘴角同时抽了抽,对视完后,风花跑开去拿金镂衫,雪月推门而入替千圣依梳妆打扮。
南玥皇宫
此时的宴会已经接近尾声,有些大臣不胜酒力,已经半趴在桌上,努力的让自己不失礼,如果此时此景不是南玥王寿宴,那此大臣恐怕已经睡在桌上。
“南玥陛下,本王代替西越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希望南玥与西越两国永结友谊之花。”西越国寻亲王宫晋寻说完将手上的一杯一饮而尽。“只是听闻贵国七公主乃一代奇女子,为何宴会上不见七公主,难道是陛下不愿我等一见?”
说完,本是有些热闹的宴会一下子安静下来,殇亦寒摸了摸手上的墨玉钣,白玉壁紧了紧手上的酒杯,陌上逡毅嘴角微微上扬,中沣国丞相事不关己的坐着,本已有些醉的大臣酒也醒了不少,那些本还跳着舞的美姬不知是继续还是停下。
不得不说,宫晋寻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千圣龙摆了摆手,示意舞姬退下,当舞姬全部退下后,千圣龙不知道该怎么说,脸色不是很好。坐在千圣龙左边的皇后宇文琳虽没有什么表情,眼里的却是满满的笑意,哼,让你最疼那贱丫头,别以我不知道你这次大办寿宴的目的,现在来的都是各国人中龙凤,肯定也能猜到不少,真正的主人未到,看你怎么收场,最好能让那贱丫头在各国使者面前掉尽形象。
“小七……小七今天不适……”千圣龙此时尴尬啊,看着右边的空位,想到的也是先装病瞒下去。
“呵呵……小七知道父皇埋怨我这一年来丢下父皇不管,但父皇也没必要咒小七吧!”一声清新娇嫩带着股内力的声音响起,清幽雅致,娓娓动听。
众人犹如沐浴春风,寻声望去,只见天空中飘着一顶轿子,轿身四周无壁,而是垂掉着半透明的丝绸,隐隐可见里面有一人躺着。当轿子近了才发现,原来驾着轿子的是两男两女,男俊女俏,天啊,空中驾轿而行,这要多厚的内力和多高的轻功才行啊,这七公主果然不一般,连出场的方式都这么拉风。
其实他们还真是错怪了千圣依,天知道,她是睡过头了,如果按平时的方法进宫肯定是来不及了,只有运用轻功了,而千圣依这人又比较懒,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情景。
一瞬间,轿子已经来到宴会场,本是抬着轿子前面的风花、雪月和后面的吟风、弄月突然向四周的石柱飞去,每人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绸带,绸带的另一边连着轿子的四角,风花、雪月、吟风、弄月各自将绸带绑在石柱上后,重新飞回立在各自绑着的绸带上,犹如四位守护神。
众人神色各异,殇亦寒抬头望着那白色的轿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玉壁酒怀里的酒不小心洒落,陌上逡毅和宫晋寻眼前一亮,中沣国丞相抬头望了一眼,依然事不关己的坐着,千圣龙满脸笑意,四皇子千圣桀脸色一沉,皇后眼里一阵嫉恨。
这时,乐台上突然响起了动静,只见原来的演奏的人已经不见,上来了一群人。一些乐器和一些没见过的东西被有序的摆放着,然后便见那群人各自入座等待着。
“小七……你这是……”千圣龙激动的看着轿子里白色的身影,并没有怪罪千圣依如此出场。
“父皇,小七祝你皇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康健行如风。小七来迟,特献上歌舞一曲,还望搏父皇欢喜,原谅小七。”
立上绸带上的风花、雪月、吟风、弄月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抽,无耻啊无耻,明明是早就准备的节目,却因自己睡过了头,就直接用来抵过。
轿子里传来一声琴声,接着乐台上的一群人接到提示,开始按着训练时各自奏着乐器。众人才知,原来那些都是乐器,发出的声音,竟也能如此美妙。
音乐响起后,众人只见一抺白从轿子里弹出,那些没有武功的大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千圣依已经立在宴会场中央。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身材高桃,体态轻盈。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额头描着半朵梅花,一身雪白的舞衣镶着一层金纱,风华绝代。
“嘶”四周响起了抽气声。
众人都看呆了,连千圣龙都恍惚了,从来都知道他的小七是绝美的,只是小七一直都是男装示人,这还是这些年小七第一次穿上女妆,看着下首各国的使者,果然,什么天下第一美,如果他的小七肯装扮的话,谁敢称第一。
殇亦寒直盯着千圣依,嘴角上扬。
站在场中的千圣依突然感到一处犹为灼热的视线,侧身望去,一双幽暗深邃似血的冰眸子闯入眼帘,直觉这人危险,深不可测,但是此时音乐已经响起,也容不得她多想。
步转行初进,衣袂飘起。
千圣依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旋转在音乐的乐章中。头发与裙角在灯光中飘散,仿佛全世界都投入到韵律中。
柳腰轻,莺舌啭。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玄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众人都沉沦在这美轮美奂的歌舞中。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曲终舞止,千圣依傲立在场中央,额头渗出汗珠。
不愧为一代奇女子,歌美舞美人更美。
“父皇,如何,可否原谅小七?”虽是问句,千圣依却不担心被罚,并不是杖着父皇的宠爱,为父皇献舞,只是觉得自己潇洒了一年多,愧对父皇对自己的宠爱。
“好!好!好!”千圣龙连说三个好,话峰一转,“不过,小七以后可要经常来宫里陪父皇。”
“好,小七以后有时间就进宫陪父皇。”千圣依这次倒没拒绝,她可是想查一下父皇的身体,如果真的是病了还好说,但是谁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她绝对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父皇,你看可不可以先容小七下去换身衣服啊?”
虽觉得小七穿这一身衣服好看,但一想到这是舞衣,也觉得不妥,便准了。
直到千圣依离去,众人才回过神,看着场上已是空空一片,再抬头,发现轿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撤走了。
殇亦寒手抚墨玉钣,低着头,嘴唇轻轻勾起,笑达眼底,对这次来南玥娶千圣依好像也没那么抵抗了。白玉壁不小心将酒杯捏碎,血从手指间流出,然后若无其事的吩咐宫女换一只酒杯,流血的手藏在袖中放在了桌下。陌上逡毅和宫晋寻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中沣国丞相抬头望着千圣依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四皇子千圣桀脸色很是难看,皇后扯着手上的丝帕,看着千圣依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撕碎。
因着千圣依的到来,再加上那一首歌一支舞,宴会上再次热闹起来。
“其实朕这次大办寿宴还有一个目的,诸位使者觉得朕的小七如何?”千圣龙趁热打铁。
“比天下第一美人卓月琴更胜一筹”宫晋寻首先回答道。
“不愧能得到‘美、贤、奇’三位女子中‘奇’的称号,不过本太子觉得七公主更胜。”陌上逡毅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七公主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这次连中沣国丞相也开口了。
“不瞒诸位,朕对小七宠爱有加,朕想通过这次寿宴为小七选亲。”
果然,皇后紧了紧手中的丝帕,眼里全是怨恨,千圣依是他的女儿,难道她的雪儿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吗,凭什么她的雪儿只能嫁给风流残暴却无实权的西越太子,而她千圣依就能主动选择。
看着下面的陌上逡毅和宫晋寻蠢蠢欲动,千圣龙接着说道,“不过朕往前答应过小七,她的婚事朕不干涉,由她自己选择,所以……”
无需再说,要想娶到千圣依,只有从千圣依身上下手了。
“南玥陛下果然对七公主宠爱有加,连婚事都由自己作主,哈哈……”宫晋寻起身说道,眼里精光一闪。
“什么事让寻亲王这么开心啊?”正在宫晋寻大笑时,一身红衣男袍的千圣依回到宴会场,手里握着一把白玉扇,脸上的铅华洗尽,身后跟着的是之前抬轿两男两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七公主,宫晋寻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
好一个七公主,好一个千圣依。
“唉……还是这一身穿着舒服啊……”说完还很肯定的点点头,手中的白玉扇慢悠悠的扇着。
殇亦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白玉壁嘴角扬起,陌上逡毅刚喝进去的酒喷了,宫晋寻脚下不稳。
“咳……”千圣龙一阵尴尬,刚想乘着这个时候让各位再夸一下的想法夭折在嘴里。
千圣依可不管那么多,在众多视线中坐到千圣龙右手边,然后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白玉扇继续慢悠悠的扇着。
“各位,你们别用那样的眼神望着我,不用管我,如果可以,直接忽略也行,今天是我父皇的寿宴,主角可不是我。”说完,手抖扇收,将白玉扇放回腰间,然后对着千圣龙说道,“对了父皇,小七还备了礼物。”
得到示意的风花、雪月、吟风、弄月走下台,在众人的眼中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卷画布。其实众人早就看到了吟风手上捧着的锦盒,只是千圣依不说,别人也不好问,现在都很好奇这七公主送的会是什么。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长四米,宽二米的画布缓缓的打开,待看清上面的图案时,众人震惊了,这……这竟然是各国的地图,而且还非常的精确,形象分明。震惊过后,各人表情不一,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父皇,这份礼物可是花了小七几天几夜的时候画的,父皇可是要收好了,别让一些老鼠啊蟑螂啊什么的给咬了。”仿佛没看到众人的表情,千圣依半似认真半似玩笑的说道。
“呵呵……好,父皇明白。”千圣龙心里一跳,哪能不明白千圣依的意思。
“嗯,父皇继续吧”示意风花、雪月、吟风、弄月将画卷收起来后,千圣依开始闭目养神,事不关己。
“嘿嘿……”看千圣依那架势,千圣龙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咳……咳,那个,小七啊,我们刚谈了你的婚事,各国都有意娶小七,你看……”虽然知道小七会生气,但千圣龙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最近几年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想在他还在时替小七挑选一位人中龙凤,等自己哪天去了,小七也不至于没有人靠。
果然,千圣依周围的空气凝结了般。
“呵呵……”出乎意料,片刻后千圣依睁开眼笑出了声。“这样啊……”千圣依拖着长长的音,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人,给各国使者备上笔墨纸砚,各位使者请就实际情况写份简历给本公主,既然是招亲,本公主也不能太偏了,若各位大臣家中有和本公主年纪相当,想娶本公主为妻的人也可写一份简历交给本公主,当然如果在座的大臣也有和本公主年纪相当,又有意本公主的也可。本公主明日请旨,张贴皇榜,此次本公主招亲面向各国人民,此皇榜有效期一直到本公主出嫁前。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何为简历吧,简历就是自我介绍,如:姓名、年龄、爱好、可否成亲,家有侍妾几房,可有不良嗜好,对待婚姻有何想法,为何想娶本公主等等,明天交到公主府就可以了,这段时间我再私下考察考察,如何?”
如此招亲,众臣一片哗然。
一直面瘫的殇亦寒嘴角也不自觉的抽了抽,这样一来,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手中。千圣依,果然有意思,看来这次南玥没有白来。白玉壁脸色白了白,桌下的手紧握。陌上逡毅和宫晋寻眼里闪过兴味。中沣国丞相再次皱起了眉头。
“咳……那还请各国使臣先留在南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一会派人带各位去使馆休息两日,过两天让小七带大家游玩一翻。”千圣龙也被吓到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既然最重要的事已经敲定,宴会也就散了,待各国使者和大臣走后,千圣龙将准备溜走的千圣依留了下来,没人知道千圣龙那天留下千圣依谈了什么,只知道父女俩谈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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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晋寻狗腿说道:七公主,选我吧!选我吧!
陌上逡毅一脚踢飞宫晋寻:你个死小寻子,敢和本太子抢人。小依依啊,你看本太子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选本太子吧。
殇亦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千圣依,你只能选本王,你选别人,本王就砍了他。
千圣依:都滚,谁给收藏就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