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边力量比较薄弱?”召落筱脸色也变得凝重,想不到碧君廉有能力说服各国联合兵力围猎他们。
“是东南面!”
“准备向东南面突围!”
“是!”
只见前面尘头大起,敌军渐渐逼近,法召国士兵的前哨已退回本阵。
顷刻之间,尘沙中敌兵已冲到跟前数百步远,现在要突围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锦绵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这是她第一次同时看到那么多人,被握的手传来刺痛,锦绵转头看向严肃的召落筱。
“怕吗?”
锦绵轻摇了一下头,“不怕。”
召落筱转头看向锦绵,她的双眸子是那么清澈,不由微笑道,“我会保护你,让你平安离开这里。”
“我们大家一起平安的离开这里。”锦绵补充道。
“若你现在投降,我便会放了你的人。”碧君廉骑在马上骄傲看了召落筱一眼,再转移到旁边的锦绵。
“本王从来不会不战而败!”召落筱冷若冰霜的说道。
“势死跟随陛下!”此时法召国士兵呐喊道
“很好!你的下属果然是忠心耿耿的勇士。只是朕的妃子不能留在这里。”
“我不是你的妃子。”锦绵淡漠的说道,甚至连一眼也没有看过去。
召落筱看着如此的锦绵,这倒让他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女人也可以那样冷情。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忘了那次销魂夜?”
锦绵露出浅浅的一笑,“那晚我只不过给你下了让你能产生幻想的药罢了,那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种药会让人将想做的事在脑里幻想出来,而当事人完全不知道那这只是幻觉。
碧君廉听了脸色铁青,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相信眼前的女人会这么有心计。
跟锦绵说心计她也不懂,她只不过想保护自己而已。
召落筱紧盯着一脸平静如水的锦绵,从最初认识她到现在,她真的是改变了不少,这就长大吧,而让她成长的人却不是自己。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想活跟我走!想死就跟他留在这里!”
锦绵根本没有花时间思考碧君廉的问题,“我不会跟你走的!”
她也想活下去,因为她要好好的陪在那个人的身边,但是她不会用这种方法活下去。
“好!那么就跟他葬在这里!”
“摆阵!”
战鼓响起,号角吹响,宣布一场血战开始。
召落筱将锦绵拉上马,转移安全阵地。
“真的不怕吗?”召落筱拿起布条想将她的双眼遮住。
“不怕。”锦绵答的很干脆,她想亲眼看着这一切结束。
“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保护她!”说罢已经奔至最前线。
锦绵看着守在她两边的明迎和风范,“你们不用保护我,你们去帮落筱吧。”
“我也想,但命令我们是要服从的。”明迎说道。
“对呀,他这么做才能安心迎战。”风范也开口说道。
远处的碧君廉看向四处,下达口令,“通知各国领将先不要围攻,先由晋益国上头阵!”
“是!”
晋益国前一段时间吃过召落筱的亏,如今这便是最好的机会,晋益国统帅带兵向前冲。
法召国士兵分成两翼,由金和赵玉茗各领一翼,风驰电掣的往两侧高地上抢去,两人骑马奔跑,大声发施号令,士兵一队一队的散开,片刻之间,已将四周高地尽数占住,居高临下,羽箭扣在弓上,箭头瞄准了被包围的晋益国士兵,却不发射。
晋益国的统帅见形势不利,带领人马往高地上攻去,法召国士兵前排举起铁盾,用以挡箭。
弓箭手在铁盾后面发箭射敌,附近高地上的士兵又发箭支援,攻敌侧翼。晋益国士兵东西驰突,登时溃乱。
召落筱在高地上观看战局,见敌兵已乱,口传命令,“金,冲他后队。”
金手执大刀,领了三万人从高地上直冲而来,径抄敌兵后路,一马当先。他决心要斩将立功,俯身马背,直冲入敌阵之中。
金这么一阵冲击,晋益国士兵登时大乱,前军也是军心摇动。
统兵的将军正自犹豫不决,赵玉茗也领兵冲了下来。晋益国士兵左右受攻,战不多时,便即溃败,主将拨转马头便走,部从跟着纷纷往来路败退下去。
同样观看战局的碧君廉见此笑道,“真是不堪一击呀!”
其他各国领袖不满碧君廉这种拿他们士兵当游戏玩的态度,但只能心里埋怨。
“好了!不玩!全部冲上去!除了召落筱还有那个女的,其他尽数杀光,一个也不留!”碧君廉下令。
各国领袖虽不满碧君廉的指挥,但也只好照做,若现在不除了亦王,怕以后受难的是自己的国家。
“这样就不玩了?我才刚出场。”
联军外围传来一句话,只看南边的联军让出路,一名男子骑着棕色马上,白衣磊落,黑发如墨,沿着让出的道路走近内层。
所有人都将注意思力放在这个长得无话可说,并且一脸邪笑的男子。
锦绵愣愣的望着远处的月唯,他醒了,心里一阵高兴,但她不喜欢他脸上的笑容。
“来得正好!刚刚赶上送死的时辰!”碧君廉狠狠的说道。
“不对,今天要死可能是你抑或是各位大王,但绝不是我!”
碧君廉警惕环视四周,他只带来四人,他不会那么草率的,一定有计谋!
“我来只想带走我的女人。”月唯说话的同时直直的看着远处的锦绵。
锐利的眼睛直看穿她的内心,然后一笑,笑的很温和。
锦绵望着他也是一笑,笑得很温暖。
众人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一时也不好打扰,因为这画面看起来很美好。
“叶、宜杰,带她离开这里。”这里即将会变成修罗场,而她那么清澈美好,不能呆在这种血腥的场面。
“不管你有什么计谋!今天都会死在这里!准备全部都给我上!”他恨透他了。
碧君廉刚发号命令,只看一半士兵已经整装待发,而另一半的人却无动于忠。
“你们做什么!”碧君廉大喝一声,而他自己士兵有一半也是无动于忠。
“我们只遵从先皇陛下的旨意,一切听从大太子殿下的命令。”一位碧萝国将军出列说道。
“而我们只愿意和大太子合作。”有一半各国的领袖说道。
碧君廉见一半的人已经归顺月唯,心里气的发庠,“你收卖人心倒是有一套!”
月唯一改平日的狂妄自大,谦虚的说道“过奖,过奖。”
清远在后面翻了一个白眼,月总是深藏不露,连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计谋的,但他的确很赞成碧君廉所说的,月收卖人心确实很在行,上次天子国夺权就领略到,却也没有想到他收卖人心的范围可以那么广。
月唯确实最在行就是收卖人心,但他也很在行一出口就伤了人,然后与他为敌,他收卖人心的秘笈:大量的黄金引诱加好处加一点强逼再加一点不法手段最后再加上一点点残忍手段。
锦绵被叶和宜杰送出去联军的外围,她相信他,所以她不想让他担心。
“收兵!”召落筱说道。
现在这里他只等着看好戏,他们分裂成两队,一队各三十万,那么他们只有死拼一场,无论最后是谁,只要他再插一脚进去,胜的人也会输掉,看情况最终的赢家还是他,鹬蚌之争,渔人得利。
号角齐鸣,鼓声雷动,两队人马各三十万,士壮马腾,浩浩荡荡的冲击起来。
箭如飞蝗,杀声震天,两队人马没命的肆杀,骑兵身上马上沙地上都是溅满的鲜血,唯独召落筱人马丝毫不动,观看这场血战。
月唯也站在沙丘上,但眼睛只望着锦绵离开的方向,而另一边的碧君廉则死死盯住月唯看。
离开战地的锦绵,在一个沙丘的背阴下休息,他一定会没事的,还有落筱他们也会平安无事的,她坚信。
直至落阳快要西下,锦绵和叶还有宜杰才回到战地,死尸成堆,血液成河,浓浓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大漠,锦绵忍住干呕出声。
只见月唯手持剑一步步逼近碧君廉,召落筱仍旧站在一边不动,看样是碧君廉吃了败仗,存活下来的人都丢弃了盔甲逃离。
月唯身后的军兵则在点人数,治疗伤员,及抬走战友的尸首。
“现在是时候解决我们的恩怨了!”碧君廉也执起剑迎战。
他们是从没有见过面的兄弟,如今却要至对方于死地,他们之间没有兄弟之情,只有恩怨和仇恨。
碧君廉明显招架不住月唯的攻击,月唯银剑一挥,碧君廉左手便落地,转手再一挥,右脚便断地,月唯收剑,转身离开。
远处的锦绵见此眼泪止不住,他们是亲人,为何结果这能这样,难道心里的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不杀了我!”碧君廉血染全身大吼道。
“你杀了天子信,砍掉了你的手脚就足够了,若你不杀他我便会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
天子信不是他的亲人,却胜亲人,他如同自己的亲兄弟,兄弟如手足,他应该一命抵一命偿还给他,但他不想亲手杀了这个世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信要怪他,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我不用你同情,从小到大父王总是提起你,拿你和我比较,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却要活在你的阴影下,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但父王到死还念着你,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没有赞扬过我一句!我恨你!我恨你!”碧君廉继续大吼。
“若我死了,你是否会解恨?一切是否能回到从前?一切是否可以改变?”他是从仇恨深渊走出来的人,深知道即使杀了他所有的怨恨的人,也回不到从前,那样只会变得更空洞,心只会更痛,只有放下了,才不会再痛。
碧君廉沉默,举起剑向自己的脖子一抹,鲜血如注。
“叶、宜杰!把他送回碧萝国。”月唯始终没有回头,无论一个人做过多少坏事,世上总会有关心他的人,有疼爱他的人存在。
“现在应该轮到我们的恩怨需要解决。”一直旁观的召落稳筱开口,同时也抽出剑指向月唯。
这是最后的一战,这一战不仅仅只是为了争夺天下,更是争夺一名女子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