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正经事儿呢,要找绿真。打听小道消息呢,还是得找八卦精!
言颜找到八卦精盼儿,才把这突然降临的贵公子了解了个遍。
盼儿嚼着桔枣糕,说:“这贵公子啊,是沈王爷。神族孔雀家一脉单传的嫡子,白孔雀,现在三百七十岁了,才智极高。现在是半个当家的,整个孔雀家啊,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这少年般的个头,竟然将近四百岁,比我还大了。言颜还有个疑惑:“这神界还封王爷啊?怎么跟人间一样……”
盼儿一口糕粉喷出,笑得直捶桌子,“哈哈哈,他是姓沈,名王爷!我第一次听着这名字也像你这样。当年天父的宠妃,沈斯天妃,她的娘家就是沈家,那时候白孔雀就尊贵无比了。”
原来如此,之前也听说,天父当年娶了同样天生神人的彼青神后,后又纳了孔雀家的沈斯天妃。传说孔雀家的人,不论是白孔雀,还是蓝孔雀,都是极美的,今日一睹,果然不假。
盼儿正兴奋,那话就像竹筒倒豆子,她又八卦道:“这沈王爷啊,有诸多怪癖,可难伺候呢。因为天生体形矫小,所以最忌讳别人提‘小’字。他还从不走路,脚不沾地,平时不是驾香车,就是他那仆人林翊抱着。”
“就是那个青衣男子?”
“没错,就是他。这仆人也是个怪人,只听从沈王爷的话,其他主子的话都不听。而且还是个哑巴。”
言颜心想,难怪那时不应答,原来竟是个哑巴。
盼儿已经完全进入话痨状态,根本停不下来,“沈王爷跟我们上神可是忘年交,以前没事儿就往申丘转悠,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前不久去了仙界商议与鬼族的战事,耽搁挺久的,所以你没见过……”
盼儿正喋喋不休地兴奋着,突然,言颜感到脊梁骨一阵悠悠的冷意,莫非是……
回头,果然是绿姐!您能不这样神出鬼没么?(画外音:言颜:“每次都吓我,心都快哭了”〒^〒)
盼儿一下子收住了嘴。
言颜问道:“绿姐,什么事?”
“来了贵客,你们还不去大堂?盼儿,你还在这儿吃糕聊天?”
盼儿一猛子站直了,“去,去去,这就去!”
言颜看着忍不住笑了,要是平时没绿姐管着,她真能吃成个胖子。——你只是一根线而已,怎么总卖萌?——我没有!——言颜到大堂的时候,沈王爷正斜靠在太师椅上大笑。
重羽脸上还是淡淡然,看着言颜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柔情,“你说的就是她吧,我新收的婢女,言颜。”
沈王爷神采奕奕地看着言颜,邪笑道:“没错,就是她。”
言颜有种不好的预感……
重羽高声道:“言颜,还不过来道歉。”
果然,这厮太卑鄙了,他到底告了哪桩给重羽,冒犯他?还是偷仙花?
只好认命了,言颜假装惶恐地低头上前,“对不起,我初来神界,不识得您是大神,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话都说得这么卑微了,应该消气了吧。言颜偷偷抬头瞄着他的表情。
沈王爷看着低头认错的女子,朗声大笑,这女孩真是与众不同。于是清咳了一声,“你说饶了你就饶了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说完晃起了二郎腿,又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林翊,邪魅地笑道:“你说是吧?‘爹’?啊哈哈哈!”
林翊只温柔地看着他,不说话。
言颜心想,完了。这厮准脸善心狠呢,又要卑鄙了。
果然,只听着“我养的重明鸟最近吃食快没了,就罚你去寻些吃食来,重羽你觉得呢?”
重羽上神踌躇了会儿,道:“我管教不严,言颜既然犯了错,就去领罚吧。”
于是我接了一份听起来还算轻松的任务……
寅时,我正在庭院里摘菜,外院的张鲁将军来找绿姐,可绿姐不在,于是就跟我闲聊上了。当谈及这个任务时,张鲁又是连连摇头,又是开怀大笑,憋了半天才说了句“啊呀,这个沈王爷啊,哈哈哈,你完了!”听得我一阵无语。
临走,我摘了一大把韭菜塞给他,“喏,拿回去炒菜吃!”张鲁乐呵呵接过,虎头虎脑地抱着回去了。
入夜,月上桂枝。屋外的韭菜翠竹映着夜色,分外清朗。
我在房里吹着小曲儿收拾装备,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敲,我披了外衣,开门一看,竟是重羽。平时晚上有事都会叫绿姐转达,这次怎么亲自过来了?
“上神深夜何事?”
重羽看起来有点倦,晚秋风冷,却只穿着了件薄衫。
我看着心一紧,嘴上一快,“先进来,进来说话。”
重羽进屋也不坐,只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明日出去多加小心。”
我一下子无言了。
是担心么?看我从没单独出去过,还是在重羽眼里,我从来就像个孩子?
他说:“沈王爷他,没有恶意的。”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看着也不像十足的坏人。”只是嘴上毒了点罢了。
重羽沉吟道:“我刚想入睡,就想起了你,忘了嘱咐你明日只需去找琼玉的膏液,他那只重明鸟只食琼浆玉液。琼液只有风伯有,你拿我这书信给风伯,他便会给你了。”
我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衬着淡黄的信封,有那么一会儿的恍神。
重羽看我愣愣的,问道:“怎么了?”
我忙接过信,摇头,“没事。”
重羽走后,言颜就坐到窗口看星星。
月朗星稀。
真美。
------题外话------
有一种人就是笑里藏刀,绝对腹黑,小沈子就是典型代表啊!小个子,还腹黑,表面冷酷纯良无害,看起来柔弱得需要人保护,实际上智商极高,而且腹黑啊。盼儿是古灵精,与绿真正好是两个不同的性格。言颜是处于她们之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