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詹士德带着护卫找到萧麒和詹玉燕的时候,就看到萧麒闲闲的靠着一棵树,而詹玉燕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站着。詹士德身后的翠儿看到詹玉燕连忙跑了过去,“小姐。”翠儿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詹玉燕看到翠儿淡淡的一笑,就这一笑落入萧麒的眼中,却是异样的刺眼,在她的眼中,自己还不如她的丫鬟吧!
“多谢兄台搭救舍妹,不知兄台家住何处,在下也好登门感谢兄台的搭救之恩。”詹士德对着依着树干的萧麒抱拳说道。
萧麒无所谓的一笑,“登门答谢就不必了,一会儿上去之后给我一匹马就算报答了。我本来就是要凑热闹的,最后惹祸上身也是没办法的事。至于这救人也只是顺便为之,总不能看着这么美貌的小姐,和那匹马一样摔成肉酱吧!”
詹士德听着萧麒这样说,便明白对方不愿告知性命,同时也无意攀侯府这门亲。要对方真的有此要求的话,就凭他对玉燕的救命之恩,侯府也不好拒绝。知道对方无意,詹士德松了一口气,“那好就兄台之言赠马谢恩。若是兄台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向青州詹侯府求助一二。”
萧麒俊美的眸子总是若有似无的撇向詹玉燕,还有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詹士德说着话。
最后众人离开了断崖,上了官路之后,路边已有马车在那等着了,想必是新买来的,詹玉燕的五个丫鬟看到她,全都围了上去,显然小姐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让她们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二小姐看到詹玉燕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却是撇了撇嘴,竟然没有摔死。
萧麒上了一匹马便说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看了一眼詹玉燕的背影,便纵马离开了。而詹玉燕直到萧麒离开,也没有看他一眼,因为在她眼中,他还只是个路人,一个不相干的人。
詹玉燕一行人在一个小镇上休整了两天才又开始赶路,而在这两天中也听到了关于那伙山贼的消息,因为山贼的疯狂报复,京兆府尹派兵将所有的山贼或是招安,或是绞杀了。
然后在山上驻了一百多号官兵,一是防止再有人聚众当山贼,二是将断崖这一带特殊看管起来,因为要是有什么人利用这里的特殊地形,用玉面虎的方法,杀过往的达官贵人怎么办。所以经过玉面虎这样一闹,京兆府尹下定决心彻底根除山贼了。
而詹玉燕的伤,在这两天中也养的差不多了,再上路的时候,护卫比以前多了两倍,显然詹士德请了保镖相护。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相安无事,在第六天的中午,众人终于抵达了青州,在城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进城的。詹玉燕想城门处应该有人等着,所以才停顿吧!
到了詹侯府詹玉燕并没有下车,因为女眷的马车是直接从侧门进府的,到内院二门才下的。詹玉燕一下马车便看到了站在二门内,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带着一群丫鬟在等着她们。
那婆子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看到詹玉燕下来便要迎上来,却是被二小姐给拦住了,“张嬷嬷,雨儿好想你,您有没有想雨儿啊!”张嬷嬷是继室詹夫人的奶娘,在府中也颇有地位,二小姐对她也很尊重。
张嬷嬷看到二小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怎么不想啊,没了二小姐在府中,就跟少了什么似的,连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老夫人这今天可是把小姐常常挂在嘴边啊!”詹玉燕看的出来,张嬷嬷对二小姐是真的喜欢,因为她脸上的笑容是真的。
“我也想祖母了,那快走吧,祖母肯定等着我呢!”二小姐说完,像是将詹玉燕忘了一样,拉着张嬷嬷就走。
张嬷嬷却笑道:“瞧小姐这性子,当初急着非要去看看大小姐,现在又急着去见老夫人,您怎么一想到老夫人,就把大小姐给忘了。”几句话就把二小姐为何把大小姐晾到一边给解释过去了,这是张嬷嬷对二小姐的维护。
“二小姐忘了没关系,张嬷嬷忘了也没关系,这去正厅的路我们小姐虽然不知道,但是还有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奴婢可以找丫鬟问路,要是两位都忘了,真的没关系的。”这是翠儿对詹玉燕的维护,告诉众人她的小姐是不能随便欺负的。
张嬷嬷一愣,在侯府从来没有下人敢对她这样说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张嬷嬷还没有说话,詹玉燕清冷的说道:“张嬷嬷是打算带路,还是我自己一路问过去?”这是詹玉燕对翠儿的维护,何况也没有道理,自己站在这儿听她们叙旧。
这下张嬷嬷总算反应过来了,不止是大小姐的奴婢不给她面子,就连大小姐也不给她面子。这样的对话,不肖片刻想必全府都要知道了,也会让众人知道大小姐对主母的奶娘不尊重。张嬷嬷眼光一闪,认错道:“是老奴的错,大小姐请。”
于是张嬷嬷在前面领着詹玉燕去内院的正厅,因为詹玉燕是第一次回来,所以詹府所有的主子都在正厅等着,其中也有老夫人,侯爷,二老爷和三老爷,只要没有天大的事,侯爷要求都要到。
詹玉燕走进正厅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阵仗,还有几声轻轻的抽气声,“像,真像,跟大嫂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二夫人发出的感慨,她提到的大嫂,自然就是詹玉燕的生母甄氏。
詹玉燕听到这话,眼尖的看到一个夫人变了脸色,然后瞬间又是笑容满面,她站起来走到詹玉燕上下的打量,“原来甄姐姐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莫怪弟妹一直记着姐姐,就是我见了想必也难忘吧!”再难忘又如何,只不过是个故去的人罢了。
侯夫人张氏拉起詹玉燕的手,说道:“我是你的母亲,不要怪侯爷接你接的晚,因那人贩子是四处游走作案,所以只找人贩子就花了几年时间,之后找到人贩子,他又说另一个人贩子才是才是将孩子卖给人家,等侯爷找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已经得病死了。所以能找回你,也是老天开了眼,姐姐在天之灵显灵了。”
张氏说这些,让詹玉燕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那人贩子死了,说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虽然说身上有胎记,可那时孩子还小,这根本做不得真的,总而言之你的身份在侯府将会很尴尬。
詹玉燕听到这些话,却淡淡的笑了,“我和夫人的意思一样,我也不相信我有这么好的命,做了伯府的小姐,伯府没了还可以做侯府的小姐,或许詹侯爷真的认错了也未可知。”张氏没想到詹玉燕会这样说,能成为侯府的小姐,谁不是死活把着不放啊!
穿着潇洒的侯爷,这时说话了,“她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不用怀疑。她也赶了这么长的路了,给她收拾一个院子让她住下来吧!”看侯爷的风流的样子,让别人真的怀疑,是不是长得漂亮的他都可以认作女儿。
这时张氏为难的说道:“侯爷也知道,妾身这几天一直忙,院子的事都是吩咐下人办的,可是今天去看了看,该准备的都没有准备齐全,还不能住人呢!这些该死的奴才,我不在都是偷奸耍滑的,就该打一顿发卖了。”
詹玉燕讽刺的笑了笑,没有地方住吗?正好呢!“不用麻烦了,我养母在这儿有一个庄子,我去那里住就是了。”当她说了这些话时,她清楚的看到张氏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詹玉燕没有在意,说完转身就走。